新时代网城反恐精英游戏的增值服务推出一个星期,购买付费外挂的会员就超过了五百人次,为网吧贡献收入将近一万块,多一半都是直接买的五级外挂。
平均每人次为外挂消费二十块以上,要知道曾凡这样的会员一天五六个小时上网花费都没有这么多,大部分会员每天都没有他上网时间长呢。
网吧老板刘有成笑得合不拢嘴,现在挣的钱都够给几个网管和收银开一个月工资了,这可是白捡的的钱,他几乎什么都不用付出。
当然为了让几个网管更主动的推销,免不了要发点奖金什么的,相比他的收入那当然不算什么了。
更主要的是这方面的销售收入还在增长,许多别的网吧的会员为了体验这个外挂,也跑过来开会员,这可是意外之喜。
他当初为了做独家,要求陆震一个月内周边几家网吧不允许推销,现在看来果然是先见之明。
陆震原先对洗浴按摩格外熟悉,现在开始一家家的去熟悉网吧,原先不知道,深入一调查才发现,原来这个城市隐藏的网吧比洗浴按摩多多了。
他从工地保安那里借来一辆破自行车,一下班就去外面跑,联系网吧推广“反恐精英游戏辅助”,有了新时代网吧的成绩打底,加上他舌绽莲花的口才,还真的开始有了收获。
一家网吧两千块程序初装费,一个月三千块的授权费,或者一万块包年,三万块永久,谈成一家最低能收入五千块,比他一个月工资都多。
五千块对于一家网吧来说,还真不算多,尤其听说新时代网城一个星期多挣了一万块,还多增加了一百多新会员,也有几个网吧老板愿意尝试,陆震的生意马上又开张了。
跟网吧老板谈生意挣的都是实打实的现金,这可跟网银的收入不一样,现金带给人的刺激可大得多。
连续几天下班后出去跑网吧联系业务,陆震挣回了三万多,顿时感觉工地的工作都可有可无了。
他虽然好吹牛,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说,万一谁眼红举报他,那就是乐极生悲了。
曾凡不想听,别人又不能说,可把陆震给憋的难受死了。
这还只是跑了定福庄附近几家网吧,整个朝阳区多少网吧?
整个燕京市呢?全国呢?想到这里陆震顿时感觉信心满满,要是一切顺利,到年底挣一百万都不是梦啊。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攒钢管,平时几乎没有节假日,到年底撑死了不过挣四五万,这才几天时间他就挣了三万块,怪不得这个社会那么多人发财呢!
遍地都是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老实守法的那就只能吃苦受累挣死工资了。
曲斌跟着陆震跑了几天后,直接从网吧辞职了,全天候跑网吧推销,他没有陆震那样的口才,可是为了挣钱有恒心,跑了十几家网吧后也终于开张了,卖出去第一套,拿回来五千块。
按照陆震跟他的约定,程序安装费两千块算曲斌的收入,谁联系的谁负责安装和售后,授权费用分他两成。
五千块曲斌挣两千六,陆震只出个序列号就能收入两千四,要知道曲斌当网管,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一千块,这才辞职三天就挣了两个多月工资,当然动力十足了。
有了成功的经验后,曲斌的信心更足了,辞职后他可以全天候跑网吧,后面几天每天都有收获,成绩超过了只能下班出去的陆震,当然收入不可能超过他。
陆震则是开始注重从网吧里面物色自己的业务员,自己嘴皮子再厉害也只有一张嘴,可是要发展几十个曲斌这样的业务员,那不就可以坐着等收钱就行了!
保守估计全燕京至少有一两千家网吧,哪怕只有一半安装自己的外挂程序,这是多大一笔收入,几百万啊!想想就醉了!
这天晚上回到宿舍后,陆震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畅想起来,突然想到,自己有望成为百万富翁了,还有必要在这里打工吗?
现在就已经挣了三万多,完全可以去外面租个房子,专门做这个了,完全没必要在这里受累呀!
可是想到上铺的曾凡,陆震躁动的心又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这机会可是人家白送给自己的,他设计后面这个外挂的时候肯定也估算过大概的收入,人家一点也不动心,一次都没问过自己收入。
就算是按照最好的情况挣到一百万,以后呢?
这种外挂不可能卖一辈子,虽然付费设计的是一个月的,一年的,可是他没敢想能月月收费,后续还想做这方面的买卖,离开曾凡能行吗?
这一段时间了解的软件方面的知识多了,他越发觉得曾凡不简单,这样的程序可不是随便雇个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就能做出来的。
自己辞职搬出去住是舒服了,可是也等于从此远离曾凡,以后还能再这么容易求他帮忙吗?
再说了,人家曾凡可以不要收益,自己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发财,出去潇洒过日子,那也太没良心了。
要走一起走,自己用人家的法子挣到钱,转头就辞职跑路,那也太不讲道义了。
想到这里,陆震下定了决心,曾凡不走,他也一起陪着。
每天晚上出去跑网吧,陆震回来的时间却比以前早多了,每天基本上十点左右就能回到宿舍。
早上的时候没有等到谢飞的人肉闹钟开唱,陆震就自动的醒了过来,起身坐起来穿上裤子,站在床边发现上铺的曾凡已经不在了。
等到陆震上完厕所解决生理问题后,到水房洗漱的时候,曾凡已经吃完早饭在洗饭盆了。
“你几点起来的,这么早?”
“比你早十几分钟而已,比我早的多得是!”
“那么早有什么用,一会就开工了,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多躺会呢!”陆震不以为然道。
“我习惯睡醒了就起床,不然越躺着越不想起来,你回去跟他们说声,我先去楼顶了!”曾凡洗完饭盆转身离开了。
平时大家都是卡着点上工下工,其他时间宁肯在宿舍里面呆着,曾凡正好相反,他不喜欢人多嘈杂的环境,早上提前吃完饭都是直接去工地上等着开工。
他们今天要搭架子的这栋楼已经建到了十六层,开电梯的都还没有上班,不过工程电梯操作与外面的电梯差别不大,大多数人都会开,曾凡很奇怪为什么要专门安排这么个岗位。
电梯只能到十五层,出来后还要沿着刚刚拆掉模板,没有护栏的楼梯爬到楼顶上。
对他来说这和平坦大路没什么区别,就算没有电梯和楼梯,光爬外面的架子,他也能轻松爬到楼顶上。
距离开工还有半个多小时,楼顶上空无一人,今天他们需要用到的钢管和各种配件器材都已经提前吊运了上来,一捆捆摆放在楼顶各处。
整个楼顶都是平的,只有这些钢管算是高点,也不过高出一米多,曾凡爬上靠近西边楼边的一捆钢管,坐在上面向远处眺望。
十六层的高楼在他们的县城都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高度了,在这座庞大的都市里,平平无奇,就是周边比这座楼高的都有很多,同一个工地上这栋楼都不算最高。
看着远处近处一座座高楼大厦,曾凡忽然想起小时候课本上面的一首古诗: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首诗的作者和生平他早就忘了,描写的虽然是养蚕的农妇,可是放到他们这些农民工的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反而感觉很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