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要提前举行冠礼?”楼令过来要说的是这件事情。
关于赵武要提前举行加冠礼的事情,还是韩厥给予楼令通知。
注意,是通知,不是进行商议。
从这里能够看出一点,韩厥虽然让楼令成为赵武的老师之一,核心里面却是差了点意思。
说直接点就是,韩厥对赵武的掌控欲望更大,也真的实实在在在进行掌控。
当然了,可以换个说法,可以说是韩厥对赵武更加爱护。
智罃点了点头,说道:“该提前举行加冠礼。”
那么,合着楼令比智罃还晚知道?
只是吧?
赵武的未婚妻来自旬氏,也就是智罃的女儿。
另外一点,智罃位居下军佐。
那样一来的话,智罃比楼令提前知道赵武的事情,不合理也要变得合理了。
“呵呵,这么搞,我不认真教导赵武都要变得有理有据了。”楼令没有怨气,更不存在什么怒火。
讲实话,楼令对当不当赵武的老师这一件事情感到挺无所谓,像现在发生这种看菜下碟的事情,认真讲也就不甚在意了。
他们这样搞,以后要是赵武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怪楼令不肯下死力气吗?
从某种程度来讲,老师的地位比父母高。因为老师给予的是传承,能够传给子孙后代的传承,并且老师与弟子并没有血缘关系,等于老师根本没有义务或责任的必须给予。
现在嘛,不管是谁操作,反正楼令这个老师变得不像老师了。
智罃还想在赵武的话题上说什么,发现楼令对赵武完全失去兴趣,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下军将那样做,确实比较不妥当,必将使人寒心啊!”智罃不是绝对自我的人。
楼令就是过来确认知晓赵武将要举行加冠礼的先后顺序。这将决定楼令将以什么方式对待赵武这个弟子。
别觉得楼令小心眼不大气之类,哪怕是长远以后的现代,人情关系都要处理好,要不然将会闹出很多事情;在更加讲究地位尊卑以及人情关系的春秋时代,相关事情处理失误的后果,讲真话就是带来的后果更为严重。
楼令将事情办完,闲聊了一小会也就告辞离开了。
“这事需要跟下军将说说。”智罃能够看出楼令在意了,必然影响到接下来楼令跟韩厥、赵武,乃至于自己的相处方式。
倒不是智罃忌惮楼令什么,纯粹就是智罃在这种事情上不好做定位。
楼令是智罃的妹婿。
赵武会成为智罃的女婿。
算关系该怎么算呢?
以现代人的思维,大概会觉得女婿更重要。
可是在春秋时代不是那么看的。
再加上他们所掌握的权势因素,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了。
楼令来到灵堂这边。
近期,灵堂有点人满为患。
那个是因为各处的人汇聚过来,光是算上晋景公的女婿就有十来位,别说是一众对晋国君位有继承权的人了。
楼令看到晋周缩在角落,目光停留了一小会。
可能是晋周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抬头看过去看到楼令,想露出笑容又赶紧控制住表情。
晋周来到“新田”的这一段时间,多少有点将日子过得小心翼翼的样子。
怎么说呢?晋国不是晋悼公的子嗣,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单国那边。等于说他跟谁都不熟悉,再来是不具备拉拢价值,肯定没有人搭理,成为一个能够看得见的小透明。
楼令干脆进入灵堂,先巡视了一圈。
在楼令巡视期间,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一一给予了回应。
“他……”楼令对寺人指了指晋周,低声吩咐道:“该有的待遇不能少。”
寺人顺着楼令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眸里出现了不解。
还是那一句话,晋周没有可以令人关注的地方,他本身也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更加被人所忽视了。
那种忽视可谓实实在在,甚至有时候连他人准备食物或水都能遗漏掉。
一直有人盯着楼令看,自然也就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一幕幕了。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啊。”
“能够让司马重视,是不是要特意打听一下?”
“那去做啊,问我做什么。”
“好嘞!”
很快,晋周的来历被查了出来,得到答案的人一看信息,灭了交好的心思。
一个有继承权却排在很后面的公族男性,类似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还未见有谁真的能够爬上那张位置。
那样的人非但继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们在国外甚至会生活得很落魄,乃至于可以说是辛苦。
只是在各种丧礼能够见一面,甚至可能都见不上一面,有什么结交的价值呢?
至于晋周的老师是单公朝这一回事?打听消息的人看到,顶多说晋周实在是好运气,不用像被丢在国外又举目无所依靠的人那般过日子。
“司马。”
楼令转头看去,看到了孟姬。
“翁主。”
孟姬示意走到一边说话。
楼令才不会众目睽睽之下跟孟姬走到一旁说话,也就说道:“请翁主示下。”
孟姬扫视了灵堂内的众人一圈,先比较放肆的笑了几声,才说道:“武的加冠礼,还请司马多多用心。”
楼令没有其余话好说,应道:“自然。”
这样让孟姬察觉到了异常,丝毫不避讳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楼令顿了顿才摇头,说道:“没有其它事情,令告辞了。”
说完,楼令也不等孟姬给予回应,直接迈步就走。
明天便是公子寿曼登位的日子。
因为职责所在的关系,楼令也就是偷摸着放松一圈,要不然有太多需要巡视的地方了。
由于有两件事情的关系,一件是丧事,另一件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喜事,宫城出现了割裂感。
什么割裂感?就是这个地方一片素色在举办丧礼,另一个地方却尽量颜色鲜艳将要举行继位仪式。
楼令巡视到了公子寿曼的所在。
这一边,多数人看上去喜气洋洋,他们是会在公子寿曼登位之后水涨船高的那一批人。
楼令能够肯定不是出现错觉,看着胥童一副高兴又显得迫不及待的模样,清楚胥童的高兴和迫不及待是为了什么。
“郤氏的安排怎么样了?现在不杀,等仪式举行完毕再杀,做相同的事情,时间上面不对,后果也不一样啊!”楼令真没有发现郤氏有什么动静。
到底是郤氏没有在做,或是他们做得很隐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