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化形的第一天，还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很快，沈陌就发现了柳少桦的弟控或者说娃控属性。
    本来，每一个蛇妖蜕下来的皮炼化出来的衣裳，是最适合自己的，也有自净功能的存在。
    就算是穿一辈子同一件衣裳，都没关系。
    而且，这衣裳是自己蜕下的皮炼化而来，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相当于法衣了，穿上也更舒适。
    当然，也有蛇妖选择偷偷去人类世界，买人类制作出来的衣裳穿的。
    总归，个人有个人的选择。
    沈陌倒是对穿着上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能蔽体就成。
    可柳少桦就不这么想了，晚上沈陌变回小蛇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就开始琢磨着怎么照顾沈陌了。
    等第二天天亮，就抱着还瞌睡连天的沈陌离开了蛇族，等沈陌彻底清醒，就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人类的地盘。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杂七杂八奇怪的气味，让沈陌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就听柳少桦说着。
    “饿不饿？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话，柳少桦的面色是冷的，眸色却带着淡淡的暖意，但对旁人来说，他这个人一看就很不好惹。
    而柳少桦怀里的孩子，倒是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一个，和柳少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陌扑腾了一下小腿，“哥哥，我想自己走。”
    怎么说，他现在化形出来的模样，相当于六七岁的孩子，不算小也不算大。
    但还被人抱在怀里，怎么说都有些微妙了。
    何况，沈陌虽然懒，但还不至于懒成这副自己下地走都不愿意的样子了。
    再说了，蛇是爬行，人是直立行走，总得适应适应吧？
    当然，沈陌是不需要适应的，只是为了他好，柳少桦必定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柳少桦顿了一下，还是将沈陌放了下来，却用手紧紧握住沈陌的小手。
    一脸紧张的看着沈陌，像是觉得沈陌会摔倒一样。
    被当做瓷娃娃对待的沈陌有些无奈，却也没有阻拦。
    讲道理，他刚化形那会儿就是自己走的，也不知道柳少桦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总归，不管两兄弟心里有什么想法，面上，两人倒是慢慢的迈开了步子在这里逛了起来。
    说实在的，无论是什么时候，人类总能弄出很多，无论是妖还是魔亦或是仙，都会感兴趣的东西。
    吃穿住行，总有一样，会令他们心动。
    就像现在，沈陌和柳少桦走着走着，柳少桦就看到了一家成衣店，还是那种给孩子做衣服的成衣店。
    此时，店里来来往往不少的大人和孩子，柳少桦看到那些衣服就走不动道了，拉着沈陌就往成衣店去。
    然后，沈陌就成了柳少桦的小模特，开始一套一套衣服的试穿着。
    因着沈陌长得玉雪可爱，又软萌的厉害，无论什么款式的衣服，被沈陌一穿，那简直就是行走的活广告。
    一时间，不仅柳少桦给沈陌试穿试的满心欢喜，就是其他进来给孩子买衣裳、做衣裳的人，也齐齐看了过来。
    有些有财力又有主意的，几乎是沈陌换上一套，就要给自家孩子买一套同款式的衣裳。
    别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柳少桦了，沈陌换一件柳少桦就买一件。
    本来只是小厮守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掌柜的，掌柜的毕恭毕敬的，看着沈陌二人，牙豁子都笑了出来。
    也是，且不论柳少桦大笔一挥买了那么多东西得是多大的一笔进账。
    就是其他人看到沈陌二人，那冲动消费下来的进账，都能抵这里差不多一年的流水了。
    等沈陌他们离开，掌柜的怕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掌柜态度好，柳少桦也买的痛快，很快，沈陌把适合他身形的衣裳换了个遍。
    离开时，柳少桦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
    沈陌偶尔看上一眼，都觉得一言难尽，他这个哥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蛇妖幼年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更多的时间会停留在十二三岁的少年时期。
    所以，等沈陌再次蜕皮，长成十二三岁的模样时，才可能几十年都难得变化。
    然而，此时的沈陌估摸着，顶多也就半年，他就能蜕皮了。
    这些衣服，他一天换一套都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穿完，等他蜕皮后，这些衣裳就得作废了。
    再看柳少桦那明显愉悦的情绪，沈陌摇摇头，算了，原身虽说是无心之过，但也害死了柳少桦。
    就让他这辈子，开心些吧。
    想着，沈陌拉着柳少桦挤到了做糖人的地方，踮着脚让对方做了一大一小两个糖人。
    不用说，大的是柳少桦，小的就是沈陌了。
    柳少桦随着沈陌动作，一边熟练的付钱，等东西拿到手，沈陌又拉着柳少桦去买了个盒子。
    然后把两个糖人好好装在盒子里，举起双手递给柳少桦，对上柳少桦疑惑的目光，沈陌笑道。
    “哥哥，送你的礼物。”
    柳少桦：……
    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一般，也是这一刻，柳少桦释然了。
    之前哪怕他真切的想好好养着这个弟弟，可上辈子的事情，始终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现在，柳少桦看着小小一个的沈陌，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对他这个哥哥纯粹的感情，心头的郁气散去大半。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是他的弟弟，他亲手养大的弟弟，是不一样的。
    柳少桦弯腰接过那个盒子，脸上带起了几分笑，还揉了揉沈陌柔软的发。
    “怎么想起送我礼物了？”
    “因为哥哥对我好，我也对哥哥好。”
    沈陌也回着，柳少桦背上巨大的包裹遮挡住了后面的一切，也就没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朝这边赶来。
    以沈陌和柳少桦蛇妖的本事，如果是人那必定会早早发现，可是跑来的不是人。
    人群突然闹嚷了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有人喊着。
    “快躲开！司猎阁抓妖，所有人回避！”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柳少桦身后传来的巨大推力，柳少桦眉头一蹙，上手抱住沈陌就往旁边一撤。
    两人倒是没什么事情，然而沈陌送给柳少桦的盒子，却因为事急从权脱手而出，砸落在地上。
    捡起来应当还能用，然而下一秒，一只巨大的脚踩了上去，木盒子应声而碎，里面的糖人更是变成了糖渣。
    沈陌还没怎么呢，看到这一幕的柳少桦却瞳孔一变，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你，竟然敢毁了弟弟送我的礼物，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