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我有另一种解读
作者:伪装清纯   他是不是在撩我最新章节     
    “国溪叔没了,国溪叔叮嘱他保护好的梅瓶也丢了,一个罪魁祸首还怀了他的孩子……你叫他怎么面对?怎么解释!”
    肖唯济责难地睨着章陌烟,透过他怒恨的眼睛,章陌烟感受到了生父对自己降生的抵触,一如他在绝笔中表态的,孩子于他而言是个错误、是谎言的恶果、根本不应该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也正是不想因为孩子与陈韵有斩不断的牵连,他决绝地选择了死亡。
    章陌烟苦涩地笑起来,嘴角向上,眼角却是向下,无声的笑着笑着眼泪终于在被挤皱的狭小空间站不住,从脸庞滑落下去。
    “张舜卿……”肖行雨开口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直呼其名,“他跟你说过梅瓶的研究结果是什么吗?”
    肖唯济摇摇头:“没有,我也没问,他没主动说我打听了干吗?”
    “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嘛,”肖行雨故意恶心人,“都准备撒手人寰了也没把研究的东西告诉你。”
    肖唯济脸色发白:“……这是两回事!”
    章陌烟在肖行雨对肖唯济的奚落种仰面吸了吸鼻子,拂手擦掉眼泪,转向肖国涛:“爷爷,我想请王家的袁老太太来这里。”
    已经有些思量的肖国涛迟钝了一下,恍然似的点了点头:“是该请她过来了,行雨你给我拨一下电话,我请他们到堂屋来。”
    袁老太太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肖国涛也叫柴叔把梅瓶从他的工作间里取了出来。
    众人一边围观,一边听袁老太太又讲述了一遍陈韵和肖国溪到汝阳为他们考证工地的事情。
    “难道这个就是国溪和陈韵看中的梅瓶?”肖彦浈小心地从肖国溪手中捧过梅瓶。
    袁红英说:“正是。”
    肖唯洲度量着说:“历古以来都相传你们汴京王氏藏有天青釉瓷的秘方,莫非……肖国溪说这个梅瓶很有研究价值,是因为它和天青釉瓷的秘方有什么关系?”
    肖唯汌一听这话赶紧把梅瓶接过来仔细端详:“这个瓶确实透着一股十分不协调的劲,明明是明代的工艺,却是个宋代的造型……爸,你这几天可看出什么问题来?”
    肖国涛面色无奈地缓缓摇了摇头:“还没有,这个梅瓶应该是个明朝仿宋之作。”
    “嗯,”肖唯江也认同,遗憾道,“国溪自小眼光独道,是我们一般人比不上的,他愿意付三十万收购这个梅瓶,一定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到底是什么呢?”
    肖国涛叹息:“这个我可能还要再研究一段时间。”
    另一边,肖唯江脑袋扑棱了,他追着袁红英问:“你们把梅瓶给了陈韵,这跟唯济说的陈韵和国溪带着这个瓶和张舜卿会合对上了,可是后来怎么这个瓶又回到了你们家呢?”
    袁红英说:“这个梅瓶是陈韵送回来的。”
    “什么?!”听到这句的肖唯济难以置信,“陈韵把瓶送回给你们?她本人送回的吗?”
    “是她本人送回来的。”袁红英点头,“她和肖国溪先生离开不到一年后,一个人又来到了我们家,她说她遇到了一些难处,不能将这个梅瓶带在身边,嘱咐我们替她保管好梅瓶,不要告诉任何人,等以后她方便了再回来取。”
    这种操作听得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肖彦浈捏着下巴尖复盘道:“这个时间节点……结合刚才唯济讲的内容,陈韵应该是在张舜卿发现梅瓶的价值、被揭露她和日本方面的关系之后吧?好奇怪,她为什么要把梅瓶在这个节骨眼上送回王家呢?”
    所有人都陷入困惑。
    “因为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肖行雨的声音突然拔地而起。
    章陌烟不明所以地看向肖行雨:“怎么说?”
    肖行雨看了看肖唯汌手中的梅瓶,又看了看两眼困惑望着他的肖唯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吐字仿佛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我现在只觉得张舜卿的确该死!”
    “肖行雨你在说什么?!”肖唯济暴跳如雷。
    肖行雨当他是空气,低头展开手中的纸张看了又看,沉痛道:“张舜卿以为陈韵是把梅瓶出卖给日本的汉奸,这是他的解读,但在我这里,却有另一种解读。”
    肖唯济紧绷道:“什么解读?”
    肖行雨深吸一口气,眼睛都红了:“我的解读是,我丈母娘也许根本没有和什么日本方面勾结!你们不能因为她和陈观复在日本生活,就认为他们在为日本人做事。很明显,她把梅瓶送回王家,就是不想梅瓶落入日本人手中!”
    章陌烟大为震撼,全身的血液因他这几句话而颤动:“行雨……”
    肖行雨继续说:“不可否认,陈韵接近我们家是另有所图,这一点在二爷爷遇难后她主张不回来体现了。她是陈观复的女儿,帮助父亲搜集复烧天青釉瓷的信息是她的责任,但是要说她是汉奸卖国贼,那恐怕也不对。我觉得,她应该对突然出现企图抢夺梅瓶的日本人也很懵逼,到杭州她被发现跟日本人联络也不是勾结,而是她不幸地再一次被日本方面找到了!为了不让梅瓶落入日本人手中,她选择将梅瓶又送回了王家,因为对方不会想到她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物归原主。”
    “不可能……这不可能……”肖唯济呆住了,脊梁骨僵得像一条被钉死的蛇。
    “这有什么不可能?”肖行雨拳头紧握,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张舜卿他根本就是一个自以为是、固执己见、不负责任、不给别人解释机会的蠢货!还写了这种不经调查的东西控诉,呵,以死划清界限,他这是多高洁啊!”
    “你住口!你胡说!!!”肖唯济大吼一声揪住打肖行雨狂打,“不许这么说他!都是陈韵骗他!她隐瞒是陈观复的女儿,她就是个祸害!你是为你老婆你故意把黑的说成白的!”
    “妈的!”小哇一个箭步上来把肖唯济扇开,在座众人全部傻眼。
    章陌烟急忙上前将肖行雨查看:“行雨你要不要紧?”
    肖行雨一个“没事”还没说完,肖唯济又死钳住肖行雨连出数拳,肖行雨没有还手,章陌烟下意识替他去挡——
    “啊!”章陌烟吃痛出声,肖唯济一口死死咬住了章陌烟的手!
    众人大惊失色,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想把肖唯济从肖行雨身上扒下来,但是肖唯济就跟疯掉的狗一样,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唯济、住手!”
    “妈的还不松口!“
    “唯济你这是在干什么!”
    ……
    哐当!
    乱成一锅的场面中,所有人应声掉头,只见严梅气势汹汹地站着,在她的脚下,汴京王氏祖传下来的司马光砸缸瓶,四分五裂。
    “都是它害的!”严梅大喘着气,眼神入魔,“都是它害死了国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