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父亲。”
莫雪尘心底感动,他知道父亲的难处和心结。
可即便如此,父亲还说愿意为了他的幸福而成全他与殿下。
这份疼爱,早已胜过了任何人。
父子二人又说了些贴心话,徐氏才笑着离开。
苏柒若并不知道那边徐氏已经应下了他们的事情,此时正在宫里听训呢!
皇上自然也是听说了外面谣传的话了,气得恨不得打她几下板子,但一看见那张脸,便又舍不得了。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堂堂永安王要入赘到臣子府中去,你偷偷摸摸的与莫家说也便罢了,竟还传得人尽皆知。”
皇上又不傻,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她一想便知。
护国公府的那些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来,苏柒若这就是在逼她。
她不能下旨赐婚,难不成还真的让自己的女儿去入赘?
“不过就是些不痛不痒的闲话罢了,不值得母皇如此动气。”
苏柒若毫不在乎的态度更是让皇上火冒三丈,合着人家自己不急,她这个做母亲的瞎操心了。
“你……”
皇上指着苏柒若的手有些发颤,到了嘴边的话到底也没骂出口。
她可真是欠了她的。
当年她拿卿卿没有办法,如今拿这两个女儿也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好在太女听话,甚少有忤逆她的时候。
可这个老三,真真儿是要气死她啊!
“母皇若是无事,儿臣便告辞了。”
说着,也不等皇上答应,苏柒若便转身走了。
“瞧瞧,瞧瞧,这都是什么脾气?”
皇上气得直拍桌子,一旁伺候的宫侍们却强忍着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也唯有与永安王殿下在一起的时候,皇上才有几分寻常人家母亲的样子。
“永安王殿下乃是真性情,这是拿您当了母亲呢!”
身边伺候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知道皇上宠爱永安王,自然只会说她的好话。
皇上一听,自己便也跟着笑了。
“这话倒是不假,其他孩子都将朕当做是皇帝,也就阿若拿朕当做是母亲来看待。”
苏柒若自小便是如此,这也是为何皇上一直都疼她比旁人多一些的原因之一。
若是皇上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早慧是因为带着前世的记忆,只怕就不会这样高兴了。
苏柒若从皇上那里出来便去找太女,廖神医虽然给太女留了药方也备好了药,但她总还是有些不放心。
看见正伏在案桌上认真翻阅奏折的太女,苏柒若微微蹙了蹙眉头。
“皇姐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身子还未痊愈,这些活儿先让母皇干着就是了。”
这样的话怕是也只有苏柒若敢说了。
人家皇帝都累得跟拉磨的驴一样,早晚都不得歇。
谁有她母皇命好,太女姐姐八岁就开始跟着处理奏折了。
这些年来,皇上身上的担子大半都被太女扛了去。
苏柒若心疼姐姐,看不得她受累。
太女没想到苏柒若会过来,她还以为苏柒若送莫雪尘回去后,要去护国公府做客呢!
合上手里的奏折,太女笑着看向苏柒若,示意她坐下。
“闲了这么些日子有些不适,就随便看看。你这是从母皇那里过来?”
太女猜到了皇上会找苏柒若说入赘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们才一入京就将人叫进了宫。
看苏柒若连衣裳都未来得及换,想来也还未用饭,太女便命人去摆膳,留了她在东宫用过膳后再回去。
“嗯,过来看看皇姐有没有按时用药。”
苏柒若净了手,捏了块点心咬了一小口,又将剩下的放了回去。
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些发甜的东西,只吃一口就觉得腻了。
太女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命人将点心撤下,换上了些新鲜的果子。
她知道苏柒若有个毛病,不喜甜腻的点心,却又爱极吃那些发甜的果子。
“你不必记挂我,廖神医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吗?”
“我是怕皇姐只顾得忙碌却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太女那一箭中的位置虽未伤及心脉,却也不容小觑,必须得好好养着。
“已经大好了。”
“外伤好养,难养的是内伤。”
若内伤养不好,难免会落下病根。
“阿若如今可真是长大了,都开始操姐姐的心了。”
太女微微一笑,看向苏柒若的目光满是不该她这个年岁有的慈爱。
“皇姐若是多多爱护自己一些,我又何必如此?”
姐姐二人似是许久都不曾这样谈心了,二人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皆是一阵唏嘘。
谈到君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胡林梧已死,这件事就过去了。”
害怕苏柒若还有心结,太女便先开口道。
“皇姐放心,我心中有数。”
苏柒若明白太女的意思,她是怕自己会怪皇上。
“你与莫公子的事情……”
永安王要入赘护国公府的消息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太女虽不想管,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老护国公虽然还未松口,但她八成是拗不过母皇的。我无意逼她嫁孙,所以说要入赘也是真的。只是我瞧着她的意思,应该是会答应让尘儿嫁到永安王府来,到时过继个孩子给莫家就是。”
苏柒若没那么卑鄙,因为要和莫雪尘在一起,就用皇权逼迫莫家将孙儿嫁给自己。
她说要入赘是真的,只是老护国公应该不会答应。
所以,护国公府现在定也是在考虑另外一个条件。
太女点点头:“这样也好,莫家对母皇一向忠心耿耿,咱们也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太女并不介意过继个孩子到莫家去,那孩子便是姓莫,仍然是她苏家的女孙。
到时封王封侯,一样也不会少了她的。
“再给他们些时间吧,万一廖神医能治好护国公主君的病,说不定这些烦扰就都没有了。”
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护国公府,太女忽然想到了外祖镇国公前几日给她送来的信。
“听说南越国的老皇帝得了重病,如今全靠药物吊着,怕是撑不了一年了。”
听到“南越国”三个字,苏柒若的眸子不由得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