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妹妹与苏柒若多亲近一些,他自是再欢喜不过。
日后便是他不在了,能有这么一个人护着小晨,他也能放心许多。
司千晨怕苏柒若不答应,忙保证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用苏姐姐照顾,我还可以给苏姐姐端洗脚水。”
苏柒若蹲下身子与司千晨平视,轻轻握着她的双手道:“你的双手不该是用来做那些事情的,这双手当握笔握剑,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苏柒若这番话就这样印在司千晨的心里,许久许久。
用过晚饭后,司千凌在灶房烧水,苏柒若则带着司千晨在院子里遛弯。
第一次与自己崇拜的苏姐姐一起睡,司千晨激动不已,俨然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问一句。
洗的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窝在苏柒若怀里时,苏柒若才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张洗去脏污的脸一看就是老西秦皇的种,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轻轻蹭了蹭小娃娃稚嫩的脸庞,苏柒若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外面又响起一阵鸟鸣声,苏柒若看了一眼睡熟的司千晨,缓缓起身。
影一照常给苏柒若上好药,然后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她。
“主子,这是林大人给您送来的银票。”
苏柒若想了想,觉得自己用不上,且也没什么地方藏,百年道:“你先收着吧!”
影一将银票揣起来,犹豫了会儿才建议道:“主子,要不属下调个会做饭的暗卫过来?”
她家主子整日里给那对兄妹洗手作羹汤,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想她主子是什么身份,便是皇上也没有那样的待遇啊!
这兄妹二人固然是对主子有救命之恩,他们完全可以多给些银钱,却也不至于让主子“卖身”不是?
“不必,莫要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本王自有打算。”
“是,属下告退。”
黑影消失在夜色中,苏柒若才轻手轻脚地回去,躺在睡熟的小娃娃身边,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有影一在外面守着,苏柒若也少了几分防备之心。
按着时间推算,林芷应该是已经派了人过来,暗中之人不会少了去。
不知是不是昨儿太累的缘故,苏柒若起床较平时晚了些,司千凌都已经做好了早饭。
三颗水煮蛋,一小碟咸菜,一人一碗夹了小米的粥。
看司千晨睡得正香,苏柒若也没舍得叫醒她。
“昨儿小晨只怕是也累着了,今日便先将他安置到罗叔家好了。”
司千凌将剥好的鸡蛋递给苏柒若,又去剥自己的那个。
“也好,昨儿打的野鸡留一只给他们送去,我们自己再留一只,剩下的便都拿到镇子上卖了去。”
“兔子不留了吗?”
虽然兔子身上的肉没有鸡多,可司千凌还是挺喜欢吃兔子肉的。
尤其是苏柒若做饭的手艺不差,他特别想尝尝。
苏柒若笑得宠溺,眼底的纵容让司千凌不由得晃了神。
“今儿回来先做鸡,你若喜欢吃兔肉,明日我们再去山上抓就是,吃新鲜的。”
司千凌红着耳根收回目光,垂眸喝了一口碗里的粥,烫得他一哆嗦。
“慢些喝,小心烫。”
气氛忽然有些怪异,司千凌只顾着吃饭,再也不敢与苏柒若多言。
他自认从不是个感情用事之人,可在最落魄的时候忽然出现一缕光,便总是忍不住会多想几分。
用过早饭,司千晨还没醒。
司千凌只好先将他的小脸抹脏,又去把她的早饭装起来,然后去拎了一只鸡出来。
苏柒若抱着用被子裹着的司千晨跟在司千凌身后,连东西带人一并放到了罗氏家里。
罗氏说什么都不肯要那野鸡,不就是帮忙看一日孩子,司千晨又乖巧听话,他哪儿能要是人家这样贵重的东西。
“这都是我表姐抓来的,也没花什么银子,您就收着吧!小晨就麻烦您了,要是她不听话,您尽管收拾她。”
司千凌虽是这般说,却也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妹妹更懂事的孩子了。
苏柒若示意暗中的影一留下看护着司千晨些,自己则和司千凌去找了村长办地契,然后又去了镇子上。
想着司千凌还要盖新房,必是要买许多东西,村长便将自家的牛车借给了他们。
苏柒若和司千凌都不会赶牛车,村长还让自家小女儿去帮忙赶车。
村长家的小女儿名唤姚芹芹,是个挺老实的孩子。
今年才十三,比司千凌都还要小上一岁。
“小凌哥,苏姐,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尽管去办事,出来后到这儿找我就是。”
姚芹芹将牛车停在镇子口的一棵大树旁,指着那大树对二人道。
苏柒若看了一眼旁边的茶棚,司千凌会意,里面掏出二十个铜板递给她。
苏柒若将铜板塞到姚芹芹手中说道:“我们今儿怕是要耽误些工夫,中午你便在茶棚里吃碗面,喝碗茶水。”
姚芹芹连忙将铜板往回推,红着脸道:“你们尽管忙就是,出来时我爹给我装了饼子,这钱我不能收。”
“你若不拿着,我们以后可不敢再找你帮忙了。”
司千凌故意板起脸,姚芹芹到底年纪小,被他这么一吓,竟也不敢再推脱了。
可若是让她娘知道她收了司千凌的铜板,只怕要揍她。
“你不必觉得有什么。”司千凌指了指车上的猎物,笑道,“我表姐功夫比我还好,这些猎物大多都是她猎的,这些铜板全当是让你跟着沾沾喜气了。”
见状,姚芹芹也不再客气。
将铜板仔细地揣在怀里,咧嘴笑道:“那我就在茶棚这里等着你们了。”
“好。”
二人与姚芹芹道别后,便带着猎来的野鸡兔子和一个盖着蓝色花布的背篓进了镇子。
司千凌熟门熟路地带着苏柒若来到一处酒楼的后院,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女人就被喊了出来,见司千凌身旁还跟着一个陌生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位是……”
管事的女人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