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看着戚白茶气鼓鼓的,好像一个仓鼠,可爱的不行。
走上前搂着她的肩膀,温声哄着:“是是是,就是一群没眼色的,气到我家当家做主的了,走,咱进屋,别跟那种人一般计较。”
要是杨浩那边不检讨,就别怪他出手,他媳妇,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宋晓梅提着罐头过去,又提着回来,明显的戚白茶没接受。
罗婶子和白婶子吃完饭坐在路边,腿上摆着小簸箕,里面是布和针线,正在快速的纳鞋底呢?
一群人看她没动静,好奇的不行:“大姐,咋回事啊?她嘴碎被人收拾了?看她那抠抠搜搜的样,几瓶罐头就跟要她命一样的,真是小家子气,现在好了,人不收,她可以回去吃了。”
“这杨浩眼光也太差了,不是听说和那…谁走的近吗?宋晓梅脑子缺根筋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嘿,还把人当好姐妹呢!这戏一出接一出的,我们可算是熬出来了。”
罗婶子白了她们一眼,看戏不嫌事大:“自个人该的,话说,姐几个,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个李雪,你们记得吧?我总觉得她一年比一年更奇怪。”
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以前是个挺和善的小姑娘,现在都歪掉了,一个人变化这么大的吗?
白婶子拍了一下大腿:“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张脸越来越僵硬了。”
现在科技不发达,这些人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整容,只觉得李雪的脸看着很不和谐。
其他人对她关注度不高。
“算了,李家的,我们可不好说,不过听说李家老爷子身子骨不行了,上面担心得很,一直在找医生呢!可惜了,那个老革命走过长征,还没享福呢?”
“李老爷子那人可好了,一点架子都没有,经常亲自查验部队的训练和考核。”
李老爷子罗婶子熟悉啊,她男人就是李老爷子带出来的。
现在李老爷子深居简出,扎根在京市,这些人想看,也过不去。
部队家属去哪里,必须有单位开的证明。
说到李老爷子,这些人唉声叹气的。
倒是罗婶子想到了什么,有些遗憾:“要是老爷子来这里就好了,没准白茶能给他看看呢?白茶医术好的没话说。
我听医生说,白茶给的药方,正在研发石膏夹板,用来固定腿的,减少受伤部位走位,目前秦野就是第一个用的,等着秦野恢复,会大量投入临床,那真是造福大家了。”
之前不少好苗子就是因为上战场,腿伤了,没得到更好的治疗,只能被迫退伍。
这年代,解放军是光荣的,谁家要出一个,那是十里八村都贼有面子的事。
穷人家的孩子进来有口饱饭不说,有本事的还能继续往上爬呢!
白婶子拐了她一下,罗婶子的针差点扎到肉里去,反过来就是一巴掌:“要死了,没看到我在纳鞋底,到时候伤了你来给我老伴做饭。”
白婶子脸皮厚,嘿嘿傻笑:“多大点事,生娃都挺过来了,那啥,李老爷子真的……?”
白婶子接下来的话没说,但是大家都清楚,这些人顿时愁眉苦脸的。
老革命,谁不尊重,要不是他们,哪有现在的安生日子,巴不得他们多活几年。
罗婶子嘘了一口:“少议论这些,被我男人听见,又得念叨我了,咱做女人的,做好分内之事就成,其他的,也管不着,天塌下来,有男人顶着呢?”
罗婶子是个聪明的,她们这些脑瓜子笨的,听指挥就成,少给组织添麻烦了。
其他人觉悟也都高的很,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李雪在家里气死了,提着包去市里邮局打了个电话给家里,诉说自己的委屈,并且告知戚白茶狮子大开口的事。
可把孟琪给气坏了,心肝宝贝的叫着,心疼的很,保证自己很快汇钱过来,让她别遭罪。
这才让李雪心里舒服,试探性的说着:“娘,都是女儿不孝,没能在身边照顾你,还需要你为我操心,我一心钻研农业,爷爷呢!他身体好一点了吗!”
她骨子里恐惧李老爷子,那个老东西,早该死了,一直撑着。
她就不信了,他还能继续苟延残喘。
说到这,孟琪叹口气,李雪心里咯噔一声,声音加大了:“娘,怎么了,难道爷爷?”
难不成那个老不死的翘脚了,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孟琪犹豫,这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还是开口,“小雪,你赶紧回研究院吧!”
起码哪里,老爷子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李雪眼皮一跳,心里不祥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娘,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我是你女儿,还有比我和你更亲近的吗?我知道爷爷看不上我是一个女的,他重男轻女,可我想给娘争口气。”
这话说到孟琪心坎上去了,她女儿心里有她。
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声音哽咽的说着:“你爷爷去了西北战区,说要彻查你,一群人都疯了,你怎么可能有问题,你爷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劝不住。”
“轰”的一声,李雪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手里的电话线掉落。
“喂…喂,你在听没有,你这傻孩子,别一根筋,赶紧回农科站,娘会和院长打招呼的,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雪就是孟琪的心肝,想方设法都得护着。
“娘,我还有事,改天再聊,我先走了!”匆忙的挂断电话,跌跌撞撞的走出邮局。
李雪下意识的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心里却在快速思索着退路。
路上被人一把抓住,李雪眼神一冷,刚想还手,看到是熟悉的人,语气更不好了:“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男人身材魁梧,头巾遮住脸,露出一双淫邪的眼睛:“哟,咋这么失魂落魄的,你不是无往不利吗?最近一直没消息,怎么搞得?”
男人说着中文有些别扭,李雪冷眼看着:“最近被盯得紧,我敢冒风险?
你忘了当年你差点老窝都被人端了,要不是我,你现在骨灰都不知道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