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颜估了估位置,说:“晴晴别怕,离我们这儿远着。”
傅南晴激动道:“我想去看看!”
长颜闻言把驴栓上,藏好,挑出贵重物品的包袱,一人挎一个,长颜拿上枪就拉着傅南晴走。
终于,离他们近了不少,约莫两百米的距离。
长颜选了个好位置,带着傅南晴偷看。
傅南晴把身体藏着,扒拉着树枝:“姐姐,是r人被打了,大概两百多人。嗯……打他们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人。”
长颜教她分辨了一下枪声:“多数为三八大盖、汉阳造,民兵或者赤军。不过,我们得走了,再不走,得遭殃了。”
长颜拉着傅南晴悄悄撤下,一边撤一边解释:“这应该是先遣部队,用来探路的。后面指不定是大批部队。那上来,搜山且不说,烧山是很大可能的。”
傅南晴回头看了看:“我们不跟他们说说吗?”
长颜拒绝:“来不及了,听声音快来了。晴晴,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一定要多学,多总结经验。”
“就刚才的情况,我们离他们有三百米的距离,等你赶过去,车子就到了。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撤退?不,是搜捕或烧山搜捕,他们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晴晴,现在你和姐姐的命才是有生力量。”
“在这里动手,一是他们留了后手,二是单纯了没有派人侦测四方,三是假消息。”
“我今天拉着你走,你或许会觉得我冷漠无情,但做事要量力而行,凭我们两个小娃,只会成为填坑的灰。姐姐确认我做不了什么,更不会把你搭进去。”
长颜说了很多,傅南晴也没有闹:“我知道了,姐姐。我们能不能退到安全地界,再看看能不能救救他们?”
长颜狠心拒绝了:“这一带是不会有什么安全地界的。晴晴,你可以遗憾,却不必内疚,因为你是一个过路人,是一个七岁的女娃。能为之则为,不能为之则不必负疚。现在是我对你负责,以后或许有许多人都跟着晴晴做事,那么晴晴也要为他们负责,有善心是好事儿,别善心尽讨了不自在去。”
半边山河沦陷。
这一边都是沦陷区。
要是路上遇见个人,倒可以救救,现在实在不好救。
不出长颜所料,她们还没回到之前的位置,更猛烈的枪声就响起来了。
头顶上,轰鸣声响起。
长颜拉着傅南晴就一滚,滚进了灌木堆里,长颜手掌按着她的背:“别动,敌机。”
傅南晴脸色白了白,听话的没有冬弹。
她们隐藏的很好,敌机没在她们头上停留。更何况此时是晚上,他们看不清楚,往山腰上来回丢了几发炮弹就飞走了。
傅南晴也不敢多说什么,牢牢跟着长颜。
一路小跑着回去,找到受惊的驴,安抚了下,马上就牵着走。
枪声也没响多久就沉寂下来了。
长颜跟傅南晴说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晴晴,附近几个山头说不定会有地面观测所,所以,我们还要小心些?”
傅南晴以前只是听过,这一次是自己出来直观的感受到了,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理,她马上问:“姐姐,什么是地面观测所?”
长颜一边跟她解释,一边把枪握在手里:“也就是敌机的眼睛,一般是,在高处搭个台子观测,看见哪里有人,就报给轰炸机,轰炸机就轰哪儿。”
长颜很庆幸上一个世界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世界,她参与了很多研究、计算,对很多热兵器都很了解。不然来这世界,怕是很难受。
姐妹两走了很长的路,虽然困,但都在坚持。
长颜估计着差不多了,就寻了个地方休息。
她带的打火石,捡些干柴就生了火,就着一些野果子吃干粮。
干粮是真的难吃。但有的吃都不错了。
一年又一年的,不知何处是个头。
绚丽的灯光歇下,一束白光照向舞台。
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娇羞待放。
按键按下,轻柔的钢琴音响起。
牡丹花款款绽开,美人从里面走出来,女人身着白色曳尾裙,腰间缠着一朵绢花牡丹。
各色花瓣飘落。
美!
美的令人说不出话!
满堂喝彩,掌声此起彼伏。
虽然他们私底下要唾弃傅迎欢不喜欢华国男人,转而去喜欢r人,但不可否认,她是真的美。
美到令人心颤!
一舞罢,一曲终。
余音绕梁,久久难歇。
傅迎欢走到台后,身穿蓝色蓬蓬裙的女人一插腰一拦:“有的人别以为傍上个长官,出尽了风头,就能嚣张了。殊不知,你老了,你风光不了多久了。”
说着还要动手,傅迎欢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往旁边一甩,她笑脸盈盈,一面显得委屈,一面又有股子霸气在里面:“妹妹若想傍厉害男人,想风头无两,尽快去,姐姐不会跟妹妹抢的。”
秦爷适时出来当了和事佬,她说了蓝衣女人一句,蓝衣女人不甘的瞪了傅迎欢一眼,一甩裙摆离开了。
会所的人见怪不怪了,就连客人都知道,傅迎欢这个明艳娇媚的女人与骆雪这位清纯白茉莉不合。
每次见面,不是冷眼讥讽,就是阴阳怪气,甚至动手。
傅迎欢到隔间卸妆换衣服,身边的服饰的人轻轻说:“小姐,跟丢了。”
傅迎欢摊开手,她手里一张“敌人”趁机塞给她的纸条,打开手里的纸条看了一眼便烧了,她略微不解:“一头驴,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怎么还跟丢了。”
李婶声音压的特别低:“据他说,大小姐有强的反侦查意识,对地形又熟悉,所以才跟丢了。”
傅迎欢卸着妆,过了很久才不在意的来一句:“丢了就丢了吧。混不下去,会回来的。今儿,先生可一切顺利?”
李婶接着说:“算命的说,得注意脚下,不然容易摔跤。”
也就是有点不顺,但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傅迎欢失望了一会儿:“每次都闹到大晚上,热热闹闹的,可到底少了些什么,婶,往年听见的夜莺声悦耳冬天,不知道今年什么地方可以听到?”
李婶子眼神幽暗了几分:“小姐要是想听,总会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