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后，长颜就开始查资料了。
要了解这里，要大致清楚势力范围才是。列如，继许之维之后，徐华笙的新情人是谁，什么职位，可以为徐华笙提供什么便利。
徐月容提到了一个养老院，也就是说徐华笙底下的产业是有养老院的。什么样的养老院可以与白先生达成合作，又能逼得养老院的用户行凶杀人。
徐华笙底下的产业链到底有多少呢？
a区的政治结构体系是什么样的？
当然，她先查了徐月宁在哪里读书。
和她想的差不多，徐月宁八岁，正在读小学四年级。这边的学校四点半就放学了。定位显示的距离不算远。
这个小学是按照abcd分班的，徐月宁在a班。
长颜给她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您好，黄老师是吗？我是徐月宁的……姐姐徐月容。想问一问，宁宁最近在学校表现好吗？”
话到嘴边，长颜没有说漏嘴。目前而言，对外，徐月宁是徐华笙的女儿。当然这只是在普通人眼里，凡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稍微查一查就知道徐月宁是徐月容的女儿。
那边说：“徐月宁很乖，很省心，学习也好。就是……”
“您说。”
“宁宁在班上性子很孤僻，我经常过来看，发现她总是一个人坐着，也不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大胆问一下，宁宁是不是在家里受了委屈？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您还是要多注意下她这个问题，小孩子嘛，不仅要身体健康还要心里健康。”
“谢谢黄老师。关于宁宁这个问题，之前是我忽略了，黄老师面对这个情况，有和宁宁交流过吗？”
“当然是说过了，我还说了不止一次，问了好几次，徐月宁才说，她觉得他们太幼稚了，跟他们玩没意思。”
“这样啊，多谢黄老师了。”
长颜又问了几个问题，挂断了电话。
照黄老师这样说，徐月宁是早熟的。也是，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又得不到爱，很难不早熟。有爱的孩子才能有童真。
徐月宁的基本情况了解后，长颜便全身心的了解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时间到四点钟，她便好东西，拿上自己的身份证明，选择骑上电动车去接徐月宁。
以往接徐月宁是王阿姨。
小学门口等着，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家长，多是老人，年轻些的基本上都是女人。
下课铃声一响，家长们翘首以盼。
孩子们都是穿着统一的校服，深蓝色的，女生是白蓝相间的上衣，下是深蓝色的裙子，还要穿白色的丝袜，搭一双黑色的小皮鞋，显得清纯可爱。
长颜等了一会儿，瞧见了徐月宁，这个小姑娘有一双很复杂的眼睛，和她稚嫩的脸庞完全不匹配。
徐月宁看见是她来接她，背着书包的脚步停了停，似是在确认，然后才走近，她扬起头：“王阿姨呢？”
“以后放学我来接你回家。”长颜取了小号的安全帽给她带上。
徐月宁注视着长颜，有几分倔强：“我不要你接我。”
长颜轻轻拍拍她脸蛋：“宁宁得失望了。上车吧。”
徐月宁在原地不愿意动，长颜也不强迫她，只是在旁边陪着。
电话声响起，长颜接了电话，是徐华笙的。
“你疯哪了？不知道看时间吗？”
“我疯哪了，关你什么事？”
“我已经告诉你了，有一位很重要的客户。”
“是你的客户。”
“也是你的。徐月容，不要任性，这位客户很重要，拿下他，资金就有着落了。”
“你上喽。”
“你年轻漂亮，正合适。”
“你风韵犹存，也不差。”
“你那边声音很吵，在外面，游乐园？多大的人了。徐月容，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说了我不去。就这样了。”
长颜挂断电话。
徐华笙很快又打来了。
“你有完没完？”
“妈妈只是想告诉你，这是为你好，为徐家好。”
“噢，是吗？”
“如果拿不下这个客户，我们的资金链会断掉，资金会被冻结，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将付诸流水。”
徐华笙并不觉得奇怪，她这个女儿，时不时就会来一次，不想做这事了，可最后，都会做的。
话说到这里，徐华笙觉得足够了，开始收尾。
“月容，我是爱你的。”
“你爱我吗？”
“父母对孩子的爱怎么会有假，你不应该怀疑的。”
“就这样吧。”
再次挂断电话。
通话过程中，长颜没有避着徐月宁。
“宁宁，你要想走了，告诉我。妈妈接自己的女儿放学，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很显然，徐月宁是知道徐月容才是她亲生母亲这事的。
所有的孩子都会天然的对母亲亲近，渴望去亲近。尤其是在小的时候。
徐月宁脸庞露出一个笑：“姐姐。”
她似乎是示弱了，又觉得“姐姐”两个字是在告诉长颜她没有示弱。
徐月宁将书包放好，上了车。
长颜也不会多说什么，对于这种畸形环境下的孩子，作为大人最好不要说带着自己情绪化的话。
长颜等了一下，道：“宁宁，抱紧我。”
等了一会儿，见徐月宁没有动作，长颜又道：“宁宁，抱紧我，才安全。”
她的语气很温和，令人如沐春风。她不严厉，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带孩子这事儿她还是有不少经验的。
察觉到徐月宁试探性的动作，长颜便不作声，徐月宁正在试探，试探了几次，才把手围上。
长颜才问：“直接回家还是说有别的想去的地方？”
“回……去图书馆。”
徐月宁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小姑娘年纪小，试图用冷硬的话语掩饰自己渴望的心，多少是有几分拙劣。
徐华笙的话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结合平日里的所见所闻，多少猜得到要她做什么。
她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恨意和恶心。
长颜开着摩托车去了图书馆。
a区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可免费阅读但不能带走，这个图书馆是24小时开放，值班也比较良心，三班倒。
“宁宁，你想看什么书？”
长颜牵着她的手，停在指示栏前。
徐月宁静静的瞥了一眼长颜，用力的要抽开手，却发现抽不开。
她不说话，转身要走，长颜随她，看她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