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屠魔王不由一怔,摆手道:“他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再说了,他也不懂各方的力量差距。”
“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倒是觉得景弦可能有什么高招。”出云王笑道。
“这……”屠魔王还是有些犹豫。
他倒不是不相信儿子,而是很清楚,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之下,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带有风险。
未来联盟清算的时候,甚至你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会成为捅向自己的刀子。
不过沉吟许久,他还是点了点头,抬手道:“景弦,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父亲……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是一个字等。”魏景弦想了想,沉声说道。
“什么意思,等什么,等那姓杜的小子来找我们,还是等联盟来找我们?”幕山王追问道。
魏景弦轻轻摇头,笑道:“都不是,我的意思是等这一战的最终胜利者出现。”
“冥王都死了,还有什么最终胜利者?”黑水王不解道。
“冥王是死了,但天雷子还在,他的实力可不在冥王之下。”魏景弦淡淡道。
黑水王闻言,一拍脑袋道:“怎么把他给忘了,这老顽固虽然和冥王不合,但对联盟可是忠心耿耿,他要是知道冥王被杀,必定会去找那姓杜的小子算账。”
“他要真出手,那姓杜的小子怕是要完啊。”出云王叹息道。
“没错,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他本身就处于最虚弱的状态,要是天雷子在这时候出手,他根本招架不住。”幕山王也是连连叹息道。
看着众长辈那一脸凝重的表情,方旭不由怔了一下,小声道:“他不是借助了雷劫的力量,应该……应该不至于伤的太重吧?”
“三九雷劫威力极为恐怖,即便是化神修士,都未必能抵挡,固然大部分力量都由冥王所承受,但那一小部分,仍旧足够将一名金丹修士轰杀,也就是那姓杜的小子肉身强悍,加上掌握了雷之规则,否则在他接触到雷劫的一瞬间,就已经被轰杀。”出云王沉声道。
“说的没错,雷劫是天道之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那小子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元气大伤肯定是免不了的。”屠魔王也点头应道。
说着话,他忙望向魏景弦,抬手示意道:“景弦,你继续说下去。”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两边下注,一边向那姓杜的小子示好,一边向天雷子表忠心,如此以来,不管最后谁赢,我们都能安然无恙。”魏景弦淡淡回道。
“两边下注,我看就没必要了,天雷子一旦出手,那姓杜的小子必败无疑,所以我们只需要向天雷子示好就行。”黑水王摇头道。
幕山王也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道:“没错,天雷子不是冥王,只要我们真心臣服,他干掉那姓杜的小子以后,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至于那姓杜的小子,退一万步讲,他真战胜了天雷子,我们也完全可以回光明界,他根本奈何不了我们,反倒我们向他示好,便要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可是……”
“景弦,二位城主说的有道理,那姓杜的小子本身和天雷子就存在极大差距,现在又是最虚弱的状态,他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屠魔王抬手将魏景弦的话打断。
说完,他转头望向出云王,沉声道:“出云兄,你看我们应该何时向天雷子表忠心。”
“当然是越来越好,以那小子现在的状态,怕是连天雷子的一击都挡不住。”出云王一阵叹息。
他当然希望看到两败俱伤的场面,如此一来,他们便会有更多选择,但事实总是残酷的。
顿了顿,他才继续道:“我想了一下,就说我们拥立天雷子为新任冥王,并支持他亲自平叛。”
“可万一他不亲自出面,而是要求我们出手,那该如何?”卫镰忙道。
“不可能,想要担任新一代的冥王,必须要名正言顺,要能服众,而想要服众,为前任冥王报仇,平定冥洲内乱,便是最好的机会。”黑水王冷笑道。
他这话一出口,卫镰,方旭皆是恍然大悟。
只有魏景弦始终沉默,他总有一种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便结束,但左右思索,他又实在想不到那位杜真君的翻盘点在哪,着实让他极为头疼。
“天雷子,杜真君,全盛状态下的天雷子,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极度虚弱的杜真君……他该如何取胜?”魏景弦心中起伏不定。
苏铁确实创造过很多奇迹,但这一次双方差距实在太大了,他不得不对此产生怀疑。
不过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再去纠结这件事。
“也许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魏景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默默思索着。
他这些天一直在研究苏铁的事迹,从对方帮鬼冥族对抗玄阴族,在到坠魔海之行,直到现在对方又干掉冥王,已经让他产生一种幻觉,对方是战无不胜的。
因此,在刚才提及天雷子和对方的对抗,他自然而然的便觉得对方也能获胜。
不过冷静下来,他还是觉得出云王等人的分析有道理,在这样悬殊的差距之下,苏铁的胜算实在很低,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冥王城东侧,云霄宫。
作为冥王城内唯二的禁地,这里常年都有重兵把守,除冥王之外,任何人来到这里,都需要经过这里的主人同意才能进入。
此时云霄宫最深处的那间大殿内,一名满头银发,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张开双眼。
只见他双眼刚一睁开,两团银色雷电立刻在他眼瞳之中一阵闪烁,接着渐渐消失不见。
“天雷子大人,您怎么样了?”站在一旁守卫的中年侍卫立刻上前,十分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对了,那姓杜的小子是否接下了我发给他的战书,他都说了些什么?”天雷子随口问道。
中年侍卫闻言,却是怔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他……他没说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