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祖焘没有看女婿,而是目光注意到女婿旁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没有像杨学农那样穿着西服,穿的是休闲服,身材高大,那张脸圆胖,手腕戴着瑞士金表,一副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
对方的脸看起来红光满面,说话的声音很洪亮。
刚刚杨学农和他还没有到这里,赵祖焘和陆长清就已经听到对方的声音。
“爸,这位是李老板。”
“赵院长,你好。”
李老板伸出手和赵祖焘握手。
赵祖焘也回应了。
虽然他看不上这个女婿,女婿带来的朋友,他还是要给面子的。
此时,杨学农和李老板到一旁坐下,李老板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环境也不差,这边房价都在十万左右,这一栋楼算下来,也算是几千万。
但是,和李老板相比,那差远了。
保姆兰姨给赵桂兰,杨学农,李老板送茶水来。
李老板还没有拿起茶杯喝一口,口袋的苹果手机响起,拿出来接听。
“喂,我是李益州,公司那三百万的签单,就不用我签名了,你直接找秘书就行。”李益州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非常洪亮。
身边许多人都听得很清楚。
李益州刚刚听完那个电话,过了一会电话又响起,又是公司打来的。
“我说了,公司三五百万的签单,不用我签名,让秘书签名盖章就行。”
。。。
李益州接了几个公司的电话后,看到其他人目光看过来,李益州不好意思说道:“公司事还是挺多的,下属一个劲地打电话来。”
杨学农则是讨好说道:“爸,李老板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平常外贸单很多。”
赵祖焘也没有说什么。
他奇怪的是,此次女婿怎么带了一个老板来看他?
在赵祖焘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陆长清还在下棋。
实际上,是孙逸鸿在指导陆长清如何下子。
此时的赵祖焘注意到陆长清并不是不会下围棋,相反,陆长清这围棋技艺不比他差,只是刚刚陆长清很明显太谦虚了,甚至非常给他面子。
不得不说,陆长清这种人,赵祖焘就很喜欢。
但是,女婿杨学农这种人,偏偏是他不喜欢的人,因为他发现杨学农满身铜臭味,哪個人有钱就往谁过去,这个李老板有钱,很明显,杨学农就挨近对方。
赵祖焘早就警告对方,不能把自己的关系说出去。
“爸,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我想和你进书房谈。”
“长清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杨学农都蒙了。
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
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这个女婿还受岳父欢迎?
刚刚杨学农没有听对方介绍陆长清是他的小友。
“爸,是这样的,李老板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找你看看。”
身体不舒服?
赵祖焘还以为什么事。
原来是带人来看病的。
如果只是带人来看病还好,如果是想找他拉什么关系,或者和光明医院搞什么医疗合作,他可不想做那些事。
“看病可以。”
既然看病,这围棋就不下了。
“长清,先给李老板看看病。”
赵祖焘也就准备往他一楼的书房进去。
陆长清本来不想去的,他刚刚已经看出这位李老板的情况不乐观。但是,赵祖焘叫他进去。
“爸,这件事李老板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杨学农提醒。
杨学农指的其他人正是陆长清。
“长清医术不比我差。”
杨学农还想说什么,李老板则是说道:“既然那样,没关系。”
在赵祖焘,陆长清,杨学农,李益州进入到里面的书房。
这是赵祖焘在家里的书房,书房里面大多数是和中医相关的书籍,有古书籍,也有现代中医书籍。
然后是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有脉枕。
实际上,赵祖焘很少在家里给人看病,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有人求医求到这里来。
“李老板,请坐。”
李益州坐下来,但是,他的姿势不对,人都是歪着坐。
赵祖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先把右手放在脉诊上。
赵祖焘先是看了右手,然后又看左手。
一开始,他觉得李益州这脉象有些奇怪,看李益州脸色红润,说话声音洪亮,不像是病人,而且,看对方也不像是短命之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就觉得奇怪了。
看到一旁的陆长清。
“长清,你也来看看。”
此时,陆长清坐下来,准备给李老板看看脉象。
实际上,他不用看脉象,已经有八九分的猜测。
“李老板,你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
“睡不着,一直睡不着。”
睡不着?
那不就是不寐?
赵祖焘在电视里面大谈不寐,失眠症,现在对方找上门来,就是觉得赵祖焘是这方面的名医,所以李益州才找到这里来。
“还有哪些地方?”
“其他好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陆长清给对方脉象,对方动来动去,陆长清也没有说什么。
实际上,他只是看对方右手,左手脉象,他都不用,已经知道对方的情况了。
“长清,你如何判断?”
“死脉。”
死脉?
陆长清刚刚说出来,赵祖焘,甚至门口外的赵茗雪听到,脸色大变。
这死脉可不是开玩笑的。
古人总结出十种怪脉。
十怪脉,生命垂危时出现的十种异常脉象。
首见于元代危亦林《世医得效方》。
即釜沸脉、鱼翔脉、弹石脉、解索脉、屋漏脉、虾游脉、雀啄脉、偃刀脉、转豆脉、麻促脉等十种。
这些脉象多为脏气将绝、胃气枯竭之候。
怪脉,亦即真脏脉。真脏脉是在疾病危重期出现的无胃、无神、无根的脉象。
是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胃气已败的征象,故又有“败脉”“绝脉”“死脉”“怪脉”等称谓。
此时,他给李老板把脉,看那脉象就是死脉。
“长清,你没有搞错?”赵祖焘问道。
陆长清摇摇头。
“没有搞错,就是死脉。”
“什么死脉?”李老板不敢相信问道。
虽然他不知道死脉是什么,但是,听说死字,可不好听,很是忌讳。
一旁的杨学农不学医的,他也听到觉得怪怪的。
“所谓死脉,即为生命垂危时出现的异常脉象。现在李老板,正是出现其中一种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