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心爱男人的尸体后,谭双双自然是悲痛欲绝,哭得撕心裂肺。
若非曲红灵阻止,女人可能当场就自杀殉情了。
世间的有些遗憾便是如此,以为跨过了诸多坎坷,经历了风风雨雨,能迎来一束虹光,可结果终究还是没能逃脱生离死别的结局。
而真正让谭双双打消殉情念头的,是独孤落雪的一句话。
“你怀孕了。”
众人听后无不愕然。
谭双双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默默注视着丈夫的尸体,泪如雨下。
若是丈夫知晓自己有了孩子,该有多开心。
望着悲伤乃至昏死过去的谭双双,曲红灵和耶律妙妙同样伤感不已。
因为自家男人太多情债,而藏于心底的那丝纠结怨气,反倒释怀了许多。
人生短暂,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已是幸运。
而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更是幸运。
还纠结那么多做什么呢?
姜守中把送谭双双去燕戎的事情给耶律妙妙说了一下,这位燕戎公主当即拍着胸脯说道:
“放心吧夫君,在大洲我们确实藏有不少我们燕戎的谍子,前面孤雨镇里就有我们的人,我把谭双双交给他们,一定能顺利送至燕戎境界。”
姜守中点了点头,想起谭双双身上还有蛊虫,便让独孤落雪帮忙祛除了。
他们本打算利用蛊虫引来追杀之人,现在苏俊文一死,也没什么必要了。
安葬了苏俊文后,一行人开始上路。
次日正午时分,众人来到了孤雨镇,距离真玄山也就一天多的路程。
凭借独特的方法,耶律妙妙果然找到了镇上藏匿着的燕戎谍子。
让姜守中诧异的是,这些谍子并没有燕戎人的面容特征,与大洲百姓的五官完全一样。不过既然是谍子,肯定要融入市井。
后来询问才知道,这些谍子其实就是大洲人。
要么因为利益,要么因为对大洲仇恨,甘愿为燕戎卖命。
在耶律妙妙的安排下,谭双双被托付给了这些谍子。
为了更周全的保护谭双双,避免被苏俊阳等人追杀,耶律妙妙嘱咐谍子到了燕戎以后,要给谭双双更换新的身份,派人定期视察保护。
临分别时,姜守中却把那颗假牙骨钉交给了谭双双。
“谭姑娘,这是苏兄弟的遗物,请你收好。”
这枚假牙骨钉究竟是不是宝藏洞府的钥匙,姜守中根本不在乎。
既然苏俊文没说要送给他,他也不会占为己有。
谭双双轻轻握住假牙骨钉,含泪望着姜守中,问道:“姜公子,俊文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姜守中一愣,“你怎么知道……”
不过男人随即恍然。
去燕戎找那位姑姑,除了苏俊文没人知晓,自己这么一安排显然是有过和苏俊文谈话。
姜守中想了想说道:“他说来生会和你再相见。”
谭双双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笑容,却反问道:“姜公子,你觉得会有来生吗?”
姜守中张了张,默然不语。
……
送走了谭双双,姜守中一行人随意找了家酒馆吃了些东西,便继续上路。
这一次,一行四人再次乘坐一辆马车。
主要是姜守中生怕独孤落雪一个人太过孤独。
名字可以孤独,但人不能孤独。
原本独孤落雪想要拒绝,但想起那位幽影所说的“仙师”,最终还是同意了。
贴身保护自家徒弟,终究还是保险一些。
至于多余的那辆马车,姜守中也没扔,让其继续跟着。
男人对此藏着一些小心思。
这一路走来,虽然表面很和谐,但二女都比较矜持。虽然偶尔能揩揩油,摸摸身子,但想要更深入的交流很是抵触。
谁都不愿让对方看到难堪的一面。
哪怕之前山洞有过共侍一夫的经历,也依旧拉不下脸面。
这把小姜同志给急得直冒火。
面对诱人的两个超级大美女,却不能深入探讨,简直受罪。
如今多一辆马车,如果想要做点夫妻情趣之事,直接换地方就行,也不怕彼此间尴尬。
这不,路程刚走没多远,姜守中就火急火燎的拉着耶律妙妙的小手前往后面的小马车,开始一番极为坦陈的深入交流。
马儿在跑。
车儿在颠簸。
耶律妙妙在欢快的骑着马儿。
小姜同志高兴极了。
曲红灵见状只是撇了撇嘴,没阻拦。
可能是谭双双的悲剧让她感慨不少,醋劲也小了很多。
车厢内,慵懒无力的耶律妙妙趴在男人身上,微微喘息着气,汗珠顺着香腮滴滴往下落……
“你好像心情不好?”
姜守中亲吻着少女晶莹的耳垂,柔声问道。
从离开孤雨镇,他就敏锐的察觉到耶律妙妙的情绪比较低落。
起初以为受到了谭双双的影响,但此时看来,少女明显怀有别的心事。
耶律妙妙用手随意拍了拍疲惫无力的小姜,嘟着水润的樱唇说道:“谍子告诉我,太后她老人家生病了,比较严重。”
萧太后病重?
姜守中一怔,微微皱眉。
在耶律妙妙心里,萧太后就如她的母亲。
对方突然病重,难怪少女很忧虑。
不过身为燕戎最高掌权之人,病重可不是一件小事,这关乎到天下格局变化。
毕竟最盼着萧太后死的,就是大洲和南金国这两个国家的皇帝了。
姜守中问道:“你要回去看看吗?”
耶律妙妙冷哼道:“我才不会上当,以前我贪玩不回王庭,她就故意散播消息说自己病重,结果我回去后,人好好的。
这次我偷偷跑出来,肯定也一样,她就喜欢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来骗我。”
望着少女气呼呼的模样,姜守中哑然失笑。
不过从少女情绪来看,她肯定还是很担忧的。
就怕这次是事实。
狼来了的故事虽然是讽刺,可如果真的狼来了,后悔的就是所有人了。
“要不……”
“闭嘴。”
耶律妙妙捂住男人的嘴唇,恶狠狠的说道,“你可别借此机会赶我走,我要留在你身边好好盯着你,免得又有哪个骚狐狸黏过来。”
姜守中搂紧少女纤细的腰肢,笑着说道:“我也舍不得我的妙妙走啊。”
少女嘴角上扬,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姜守中忽然好奇问道:“说起来,你这大巫神速姑究竟是干什么的?”
耶律妙妙撇撇嘴:“就是忽悠人的,祭祀啊,占卜啊,让人们有信仰。欸对了夫君,你知道雪域神兵吗?”、
少女亮闪闪的眸子盯着男人。
雪域神兵?
姜守中一脸疑惑,摇了摇头道:“没听过。”
耶律妙妙掰着手指说道:“这世上有两支传说级的神秘军队,一个是雪域神兵,而另一个则是修罗亡灵军。
相比于其他的精锐军队,这两支军队明显要高出一截档次,战力极强。
太后之所以让我去接任大巫神一职,就是希望利用这个身份,去和雪域神兵谈判,帮助燕戎征战。
不过,目前谈判并不顺利。我亲自去拜访,奈何看门人不让我进去。还丢下一句话,说什么改天换日之时,神兵才会出征。”
说到这里,耶律妙妙笑眯眯的看着姜守中,
“夫君,你想不想做皇帝?燕戎有太后,你无法插手。大洲你也待不下去了,狗皇帝要杀你。不如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我想办法给你把雪域神兵拉来,小妖女身为天妖宗宗主,只要登上妖族盟主之位,也能带领妖族大军投奔于你。
有这么好的条件,天底下谁还敢惹你?
到时候等我成为燕戎女皇,就和你结盟,也算是一家人了。灭一个大洲,轻轻松松。
当然,也可能等不到我做女皇,大洲就已经被太后给收拾了。总之,夫君若是真的想当皇帝,我绝对支持你,给你最大的助力。”
听着少女这些惊心话语,姜守中不禁咂舌。
做皇帝?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这条件似乎真的可以啊。
手里捏着的资源太多了。
而且夜莺姐也曾开过玩笑,要造反让他当皇帝。
只是一想到打仗,建国,治国,跟大臣们勾心斗角,防止皇子们自相残杀等等庞大而又复杂的事务,姜守中不禁头大。
当个昏君他在行,大不了天天泡在禁苑。
当个合格的皇帝还是算了吧。
况且,他内心还是很在意那些老百姓的,不太愿意看到战火纷飞的场景。
毕竟战乱最先受罪的就是平民。
否则当初在青州,他也不会那么费劲巴拉的去救人。
感受着少女眼眸里灼灼的期待和野心,姜守中明白这丫头不是在开玩笑,便含糊道:“等我先成为天下第一再说。”
耶律妙妙伸出纤细嫩白的玉指,轻点了一下男人的鼻尖,笑着问道:
“夫君莫不是想飞升?”
姜守中摇头,“如果只我一个人飞升,那多没意思。能带着你们一起飞升,也不求长生,活个三五百年也就满足了。”
听到这话,耶律妙妙神色忽然感伤起来:
“是啊,若我们能多活个三五百年,那该多好。夫君身边的女人太多了,给这个分一点,给那个分一些。这短短百年,根本不够。”
姜守中沉默不语。
这种敏感的话题,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耶律妙妙很快恢复了情绪。
见小姜同志似乎又有了叫板的能力,少女眼波流转,笑道:“趁着其他姐妹还没黏上来,我多享受享受。”
草原上的明珠,再次策马奔腾。
……
前面马车的车厢内,气氛颇为尴尬。
曲红灵和独孤落雪都是顶尖高手,虽然两辆马车隔了些距离,但那羞人的仙乐还是不可避免的钻进了她们耳朵,萦绕不去。
“这小浪蹄子,就不能爱惜一下小姜哥哥的身体吗?”
曲红灵暗骂道。
她瞥了眼对面低头安静缝制衣物的独孤落雪。
见对方表情平静无波,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些声音,始终处于无欲静心的境界,少女不免有些感慨。
不愧是禁欲之道的儒家女夫子,世间的情痴欲爱,都不能玷污她半分。
也难怪妙妙说,姜守中身边的这些女人里,最不用担心的就是独孤落雪了,恐怕对方脱了衣服躺在床上,都不会有半点情欲。
曲红灵深呼吸了几下,试图让自己也处于一个寡欲的境界。
可惜那声音终是不能让她静下心来。
甚至于,一股暖热自体内升腾而起,让少女的皮肤泛起桃红色。
少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与小姜哥哥的一幕幕过程,呼吸微微急促,下意识攥紧粉拳,坐姿也不由的调整变化……
此刻的她有一股无比强烈的冲动。
想要冲向那辆马车。
但本能的羞耻和颜面强行冲刷着她的理智。
可能是之前旧伤没有痊愈,少女体内的气息忽然变得絮乱,身体出现了丝丝刺痛。
“人之气,如烛火,躁则易灭,静则长存……”
独孤落雪朱唇轻启,徐徐言道。
说话间,女人屈指一弹,一片雪花沁入少女眉心。
曲红灵瞬间清明。
包裹着的欲望气息如潮水般褪去。
望着独孤落雪清冷素雅的玉靥,后背满是冷汗的曲红灵轻喘了口气,感激道:“谢谢独孤前辈。”
“欲海难填,情丝易缠。若太过沉迷于红尘情欲,难免心神散乱,失却本真。要多克制欲望,不要沉沦于放纵……”
独孤落雪耐心告诫提醒。
曲红灵脸蛋一红,颇有些无地自容。
这感觉仿佛是被夫子训话。
浑身不自在的少女轻咳了一声,说道:“独孤前辈,我……我出去透透气。”
少女掀起车帘,猫着腰钻出了车厢。
而在曲红灵离开后,原本清冷素洁的独孤落雪娇躯却陡得一软,无力靠在了角落。
女人红唇微吐着气,有些急促,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纤细的五指死死攥住衣物。
而原本圣洁端庄的面容,也浮现出不正常的酡红,几根发丝黏在被汗液打湿的鬓间,说不出的魅惑妖艳。
过了半晌,女人才坐直了身子。
独孤落雪理了理发丝,闭目默念了一段静心咒,又恢复了圣洁纯净的模样。
女人低头望去。
素色的裙摆已经有些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