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深深看了一眼紧紧关闭的门,抬脚向楼上走去,
光线很暗,只能依稀看到一个黑影,走的很慢,但脚步很稳,
这里跟一个冷冰柜一样,时言都能看到自己哈出的雾气,
楼梯口的安全指示牌发出忽明忽灭的淡绿色光芒,好像一只暗中窥伺的眼睛,
“呼~”
有人在时言耳边吹气,凉凉的,带着腥臭,还有常年不刷牙的口气…
时言皱皱眉头,直接一刀甩了出去,
火焰在幽暗的空间中迸射出绚烂的火花,照亮了黑暗,
后面的小鬼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灰飞烟灭,
空气凝固了一瞬,暗中的窥伺退去,气温回升,周围的黑暗也如同潮水般褪去,他们又回到不起眼的小角落中,躲在黑暗的最深处,等待着下一个来光顾的人…
时言也终于看清了周围,
斑驳的墙壁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看起来脆弱不堪墙壁不甘地坚挺着,
周围也慢慢出现了声音,笑谈声,嬉笑声,打闹声,看起来其乐融融,一扫刚才肃杀氛围,
时言来到宿舍门口,紧闭的房门透露出一丝不正常,本想推门的手收了回来,
想了想,时言把手上的手铐盖住了,然后后退两步,伸出大长腿,一脚踹向房门,
随着几声“哎呦,我艹”,三个家伙人仰马翻,摔在门后面,呈一副叠罗汉场景,
上面的那个最先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指着时言鼻子就骂,“你这人怎么回事,会不会开门!!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脚了!!”
剩下两个家伙挣扎着纠缠一番后来到了第一个人的身后,边将压的不正常扭曲的肢体掰回来边小声吐槽,“大锅,你该减灰辣,我跟二仔都要被压断咯!”
“闭嘴!蠢货!真掉我们逼格。”前面的黄毛面露嫌弃,随后看着时言阴森一笑,“我兄弟腿断了,借借你的,不介意吧。”
不由分说,扬起拳头就照着时言面门招呼,眼底闪烁着诡谲的兴奋光芒,
拳头停留在半空中,
“只有这种程度了吗?那该我了。”时言握着黄毛的拳头,上下扫了一眼对方,
戾气很重,满脸凶狠之意,眼中的残忍让人触目心惊,
见时言接住自己的拳头,黄毛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后更加暴怒,“上!都给我上!把这小子打趴下!”
时言也没有客气,对付这些小角色,他足够了,
时言拿刀背打的三人抱头鼠窜,最后三人老老实实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这并非我本意,如若你们再不配合,我不介意再违背一次。”
时言看着姿势标准的三人,一看就是惯犯,这样,他收拾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你们知道化学老师吗?”
三人对视一眼,摇头,黄毛脸上的疑惑却是真情流露,“化学老师就是化学老师啊,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后面的两个小弟冲着时言龇牙咧嘴,“小子,你很能打很了不起吗?出来混是要背景的,劝你乖乖跪下来跟我们道歉!”
不等时言开口,黄毛扭头一人一巴掌,“给我闭嘴!”
“那么你们了解齐川这个人吗?”
“你问他干嘛?”黄毛眉头皱起,望向时言的目光里充满警惕与提防,
时言倒是惊喜,终于有突破口了,“事关一些事情,如果不想再友好交流一番,那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威胁吗?这还了得?!横行霸道多年,头次见这么狂的…后面两个小弟又蠢蠢欲动。
“你想知道?”黄毛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笑,“厕所有你想要的答案。”
“哦?”
“爱信不信,骗你我死全家。”黄毛扭过头去,不再看时言。
又询问了几句无果后,时言沉思片刻,
现在除了实力深不可测的化学老师,神秘的同桌齐川,以及有地理优势的三只女水鬼,还有看起来有点实力的宿管大妈,不触及到规则下,自己似乎可以在学校横着走了,
事关情报,自己又有几分实力,倒是可以一试。
至于这三个人,看来也再问不出什么,要不要…
省得他们暗中搞小动作,不怕君子就怕小人,
狼末缓缓抬起,反射出精光,
“哎…同学间要友好,要相亲相爱!”黄毛察觉到杀意,头缩了缩,眼中闪过惊惧,该死的,竟然真的想杀他!
“呼…也罢…”时言看着他们,先记账,等摸清规则再做处理吧,“劳驾,排成一排,背对我,我确实对我的人身安全有些担忧。”
这次三人倒没有多说什么,乖乖照做。
“吱——呀——”
时言扭动把手,缓缓推开泛黄的卫生间门,
好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老旧昏暗的灯光,木制的上了年头的门板,很旧式的水龙头,上面锈迹斑斑,水泥地面上有些水渍,整个空间里散发着意味。
“答案?”时言歪头,看来被耍了呢,也对,鬼的全家也是鬼,自然是早死了,只是可惜了,没有他要的东西。
正准备退出去,他虽没有什么洁癖,却也不想与这环境有什么交集,
一阵拉力传来,好像有人在门的另一头使劲儿拉,力气之大,把时言给带了进来,随后门在时言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时言握了握手中的空气,忽而想到了什么,扭头,
门完好无损地紧紧关闭着…
上前拉了拉门,如预料中的一样,打不开,时言索性认真观察起周围环境,
墙上的青苔,裂缝,水痕,交织在一起,脚下有些粘……
出去后再重新订制一套cos服吧,时言打定主意,
他突然注意到,墙角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影,瘦瘦小小的,一动不动,
本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原则,时言与其拉开距离,
长长的头发掩住了他的脸,两只瘦小的胳膊紧紧抱着膝盖,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身上的衣服打满补丁,却还有破洞,露出里面薄薄的一层可以忽略不计的棉絮…
他一动不动,若不是微小的起伏,时言甚至觉得他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
“咚!咚!咚!”
有人砸门!
小小的黑影察觉到了,身子抖得厉害,双手抱头捂住耳朵,露出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弱小,无助,又绝望…
如同暴风雨中被肆意凌虐的幼鸟…
“咣啷!”
刚才如何都打不开的门开了…
三个高大的人影露出了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