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你,等到他们回来,我拿什么还给人家?
灯芯和尚叹口气,重新起身站在钟大造身旁:
“这位长官,如果我们把匕首给了你,绊脚石战队,就算完了。”
替我们挡住下一波百年尸?
如果下一波百年尸,就只有你手里的那一头呢?
你捏死这一个,等你走后再来一群?
大家都不傻。
“况且如此巧取豪夺一个战队的重要物品,导致战队人员损伤,这种行为,不会上军事法庭吗?”
贝斯无所谓地笑了笑,仿佛没有听到灯芯和尚的话。
军事法庭?你知道你这个级别的,距离那四个字有多遥远吗?
井底之蛙。
他只是仔细盯着钟大造脸上的表情,可惜面瘫姑娘没让他看出有任何的改变。
固执得像是一颗粪球。
既然如此——贝斯心头不忍心地叹息,右手的百年尸猛然出手,向着远离战营的方向远远抛去。
望着漆黑夜空中那逐渐消失的小点,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贝斯盘膝坐在半空中,手撑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既然你们不听劝,没有办法,只好等你们全军覆没之后,我再寻找一些可用物资了。”
虽然耗费些时间,不过能够得到属性武器,都还是值得的。
“卑鄙!”
大造姑娘的脸上终于现出愤怒的表情,她知道眼前这人的目的了。
放走一头百年尸,它会聚集一群百年尸返回这里。
到时候就是所有人被百年尸杀死,他从容“捡走”赤红匕首。
至于他的罪过,他只是不小心放走一头百年尸而已,属于失误,有什么罪过?
贝斯很得意。
然后他看到钟大造伸出右手,那把赤红匕首赫然握在她的手中。
几乎忍不住心头的狂喜,他舔了舔嘴唇,点头道:
“就是它,如何,想明白了?”
然后他看到钟大造把匕首一横,左手伸出,捏住赤红匕首的尖儿:
“等到它使用次数耗尽,我会亲手折断它!”
王八蛋,就算弄断了也不给你!
漂亮!
灯芯和尚赞叹,不愧是战队中最让人头疼的女子,就这一不高兴就鱼死网破的虎劲儿,谁碰到谁不迷糊?
贝斯的脸阴沉似水。
磅礴的威压滚滚而下,仿佛沉重的巨轮碾压而来。
威压之下,凡人皆蝼蚁。
妈的,早知道还不如当个蒙面大盗,直接抢了就跑。
这些最多一次归零的家伙,哪里能挡得住自己五次归零的力量?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只要瞒过其他人就好,谁知道竟然在这里被威胁了。
钟大造的手背青筋暴起,她真的在使劲。
但使用次数没有清零时,这玩意难以破坏。
沉重的威压将战营一寸寸碾平,最终在钟大造面前停顿不前,她前方的地面下沉近寸。
贝斯不说话,钟大造不撒手。
气氛诡异地僵持。
高空中的军用飞船内。
电鳗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随手将卫星画面的清晰度调高一个等级:
“贝斯这家伙,真是个无用的废物。”
“发现了好东西就该大家分享嘛,想要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就应该速战速决,磨磨唧唧的,真无聊。”
蓝伊陀望着屏幕上的场景,微微一笑:
“他知道必然会被我们发现,只是不想有太大的把柄落到我们手上而已,毕竟捡到比抢到,风险要小得多。”
电鳗听了。回头有些疑惑:
“怎么,临时队长难道对那件武器不感兴趣?”
蓝伊陀没有在意他的称呼,反而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话: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用军区的名义,将整个战队全部征用,人员和物资就可以重新分配。”
“放着权力不用,反而用个人武力威逼,下下策。”
电鳗没有再说话,继续看向其他屏幕。
贝斯的威压异常沉重,而且他的实力,可以保持非常久的时间。
但他可不是来和钟大造比持久的。
耐心近乎被耗光。
“也罢,女人,既然如此,你以后跟着我就好了。”
威压散去,贝斯仔细端详着钟大造的脸庞,试图从这凄惨的模样推断出她平时的样貌:
“唉,打扮打扮应该也能够过得去……”
他站立起身,一步迈过百米,瞬间出现在钟大造跟前。
一个眼神,威压再临,将灯芯和尚等困住。
接下来的仪式是神圣的,不能被蝼蚁打扰。
右手伸向钟大造的头顶,但是似乎很嫌弃她此刻的丑陋,手掌在距离头顶半寸的距离停下。
他做着抚摸头顶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
“这招我可是轻易不动用的,你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伟大仁慈的圣父啊,以我贝斯之名,在您无限的慈爱中,我选中此人做我的侍者,为您奉献最纯粹的信仰——圣光洗礼!”
他的手掌微微发亮,下一瞬,一道半米粗的洁白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住了钟大造!
密林中,赶路的三人组猛然停住脚步。
树枝砸断的声响在头顶响起,下一刻,一头百年尸从天而降,叽里咕噜滚到三人面前。
这,怎么个意思?
泼墨仔摇晃着脑袋走上前,一把将这头百年尸抓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扔在了地上。
没啥特别的。
但百年尸被泼墨仔的气息吓得一动不动。
这么个好机会可不能错过,柳东南拔剑,扑哧,收剑,48鬼气值到手。
徐放看出点端倪:
“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一路上,他们杀了不下十头百年尸,几十头十年尸。
都是柳东南动的手,他距离二次归零越来越近了。
但是这一个出现的方式有些奇葩了,像是一条抛物线从远处扔过来的。
“咱们战队有人能把百年尸扔出这么远吗?”
最少近十公里的范围,这是多么骇人的力量?
柳东南嘴角一撇:
“三次归零都做不到。”
两人迅速爬上树冠,刚刚站稳,就看到战营的方向,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久久不散。
“那是啥?谁的能力?”
徐放皱着眉头,虽然那道光芒看起来很干净,但是他就是感觉看不上,很腻歪。
柳东南眼睛一眯,习惯性开猜:
“草,不是那帮军区的人,到咱们战营里闹事吧?”
真要是那帮人,那就不叫闹事,那是去挑营的。
徐放赶紧一抓他的胳膊:
“浪遁,赶紧的——泼墨仔,你快点跟上来!”
浪遁,徐放替柳东南的能力起的名字,本来想叫屁遁,柳东南以死相逼,徐放悻悻改口。
柳东南这才满意地收回宝剑,浪遁还不错,浪子之遁。
徐放:这声浪,也没有你浪。
“噗噗砰!”
一声巨响,气浪翻腾,两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同时数公里之外,传来同样的气浪滔天。
留下泼墨仔戴着面具一脸无辜。
你俩浪的够快,我可得跟得上啊……
因为超出了距离,下一秒徐放接管了泼墨仔的思维,控制着肉体快速向着战营狂奔。
这边,钟大造沐浴在圣洁的光芒之下。
歌颂的诗歌在环绕,一个伟大而慈爱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响起,引导着迷途的人返回祂的怀抱。
“你应该感到荣幸,我现在只有这一个挑选侍者的名额,如此丑陋,如此弱小,我的能力会受到质疑的。”
“但是你竟然敢威胁我,等你彻底成为我的奴隶,看我怎么调教你……”
贝斯的心隐隐作痛。
一个好的侍者,等于是他的半条命。
为了不被其他的混蛋发现,甚至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正在计划着别的什么,总之,让属性武器的持有人成为他的侍者,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圣光洗礼,即便是地狱的恶魔也能强行扭转思维,成为唯命是从的傀儡。
光芒之下,钟大造的眼神逐渐变化。
她的瞳孔放大,表情消失。
看起来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