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破破烂烂。
徐放挑挑拣拣。
“唉,都怪那破牌子吓老子一跳,豆腐变成豆腐脑了……”
随手掰下一根肋骨来,徐放拨弄着蓝伊陀的脑花,皱着眉头:
“这是什么?脑子里长了结石?”
从花花白白的一堆脑浆组织里挑出来一颗拇指大小的圆球,满绿,冰种带胶感,杠味儿十足。
用蓝伊陀的衣服擦干净,好像颗翡翠。
“呵呵,难怪这么笨了,脑子堵了。”
徐放拿着想了想,决定给大造当弹珠玩。
收好珠子,徐放又把那块头盖骨扒拉出来。
略微收拾干净,这玩意外层青铜里面雪白,原本眉间的那颗血痣竟然类似一颗小红宝石镶嵌在头盖骨上。
能干啥?
“要不翻过来,给咪咪当饭盆?”
收好。
在蓝伊陀的右手手臂上,戴着一枚青铜手箍,锈迹斑斑的和陀族人的皮肤很相似。
这不会是个储物的宝贝吧?
徐放想起蓝伊陀那块突然出现的小盾牌,能够抵挡住重剑一击。
扒下来检查一下,果然连接到一个储物的空间。
“呸,穷鬼!”
徐放骂骂咧咧退出。
里面只有几把精致的武器,一些现金,金银珠宝有一堆,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私人物件。
都不及自己铁环的万一。
徐放的目光向下望去。
算了算了,死者为大。
裤子就不扒了。
“哎,徐放?”
突然从身后的半空中传来惊奇的声音。
徐放吓了一哆嗦。
怎么会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还叫出他的名字?
回头看,五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男一女。
妈的,怎么又是个陀族人?
捅了陀族的马蜂窝了吗?
徐放瞳孔微缩,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
视线转移到旁边。
旁边的这个女人就相当养眼了,娇小玲珑的身材,赤红的长发如同火焰般飘舞,半边脸蛋漂亮迷人,半边脸上戴着金色面具。
哦,平板姐姐啊。
前秃后翘。
徐放亮了一半的眼睛暗淡下去。
这个世界没有光啊。
一个陀族人,一个大魔一族的人,关键是,这两个人徐放都不认识。
魔初雪看到徐放的表情,无端感觉自己被冒犯。
古拉陀则是一眼看到了蓝伊陀的尸体,神色大变,一步跨到跟前。
蹲在地上,古拉陀皱着眉头仔细查看,半晌:
“这是谁?”
联络令牌最后的信号地点就是在这里。
此刻也有一个陀族人在这里。
死得很花。
青铜令牌为何也不见踪迹了?
“徐放,我在这儿呢!”
魔初雪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魔怒银发飘舞,似乎很高兴看到他:
“你怎么在这儿?”
初雪很善解人意地侧了侧身,稍微松了松身上绑着魔怒的绳子。
我去!
徐放看到四肢尽去,缺耳少腰,插着尿管的魔怒都愣了。
都这情况了,您还玩捆绑呢?
魔怒你玩这么大,魔朗知道吗?
“魔怒团长,好久不见,你……怎么了?”
还好吗三个字,徐放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受了点儿小伤,不碍事。”
魔怒用下巴点了点魔初雪:
“这位是魔初雪,九次归零的星空强者。”
“也是我的未婚妻。”
魔初雪脸红了一下,没有反驳:
“哼!”
徐放顿时大惊。
九次归零的星空强者?
怎么随随便便就见到了?
还是魔朗的后妈?
大爷,你这眼光,也不行啊……
看屁股是个好生养的。
看胸孩子生下来就没饭碗啊……
徐放心怀万千槽,还是恭敬地行礼:
“团长夫人好!”
“嗯。”
这称呼,魔初雪很受用。
魔怒在魔初雪耳边小声介绍:
“他们战队在不久前救过魔朗的命,现在归属义王大战团麾下,是自己人。”
魔初雪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
“徐放,你还没说呢,在这里干嘛?”
魔怒的眼眉挑了挑,一只眼睛瞟向地面的尸体,一只眼睛使劲给徐放使眼色。
此刻,魔怒的内心无比的震撼。
死了,没差,星空中来的尊者要带走的人物,绝逼就是死在地上那位!
徐放怎么会在这里?
该不会是他杀的吧?
还好还好,四周荒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人证,怎么都好办!
徐放啊徐放,快看我眼色行事!
徐放秒懂。
九次归零的强者陪同而来的人,竟然是陀族。
自己刚刚亲手砸碎了一个陀族。
这件事魔怒想给自己摆平?
“啊,我捡尸呢!”
徐放随手扔掉肋条骨,掏出头盖骨:
“路过这里,看到一具尸体,过来看看有什么漏可以捡。”
“结果是个穷鬼。”
魔怒笑眯眯:
“啊,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巧了。”
“我离开是时候你还是二次归零,现在都四次了吧?进步还真是快啊……”
“这套作战服不错……”
古拉陀,听到了没有,我们只是碰巧路过,看到这个陀族人的尸体而已。
况且我们最多也只是四次归零,肯定打不过你要找的人吧。
看我们穿的衣服,干干净净,只有一点点血而已,捡尸碰上的,哪里像是拼杀战斗的样子?
提前告诉你,不要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来。
魔初雪习惯性地双手抱胸,空落落的,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死了好,陀族的都死了才好。
眼前这个碍眼的古拉陀也一并死了最好。
徐放来到魔怒的近前,低声道:
“我的战队被多玛巨城的黑市卖掉了。”
“事情正在解决,但是作为你的麾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魔怒顿时皱眉:
“什么?”
“我知道了,义王大战团会给你一个答复。”
徐放点点头。
有义王的这句话就足够了。
这是有人啪啪呼义王的脸。
魔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古拉陀的手从破开的腹腔探了进去。
百米岩石上风很大,很容易带走尸体体表的温度。
外面僵硬冰凉,但里面……
“刚死……”
那说明有些组织还具有活性。
古拉陀也听到了身后的对话,嘴角冷笑。
原来是你们自己的人。
但无论你们说的如何天衣无缝,事情总还是要亲眼看到才好。
他从一堆血肉碎渣里捡出一颗眼珠。
另外一颗已经爆碎。
用手掌托着这颗眼珠,古拉陀闭上眼睛。
眉间的血痣开始闪烁,突然一条细小的血丝从血痣当中抽出,宛如一个精细的微小探针,猛地插入眼球内。
眼球也会记录画面,只要还有活性,甚至是人死后的画面也会被记录。
古拉陀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景象。
一盏油灯的虚影。
燃烧的徐放。
死掉的徐放。
从天而降的徐放。
恐怖的铁拳。
嗯?
那颗珠子……
古拉陀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陀血珠。
砸碎一万颗脑袋都未必有一颗的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