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消失,圆月隐退。
两颗无法形容的巨大星体同时出现在天空和地面。
天空纯白似雪,地面漆黑如墨。
黑白两颗星球不断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一道刺眼的电流凭空产生,仿佛点燃了万吨的火药,刹那间无穷的磁暴在两颗星体间爆发!
瞬间清空了四周浓重的血雾。
所有人都辛苦地抓着自己的武器。
头发跟大魔一族有得拼,全都竖成了刺猬。
嘎帅浑身的毛儿都支棱着,看着身材更胖了。微弱的电流在体表乱窜,手中的黑白大刀上更是缭绕着一道道电弧,刀体颤抖不止。
揉了揉被墨色眼圈,它努力地想要看清强烈磁暴前的那个身影:
“这,这人是谁?”
这么猛的吗,一出场就是改天换地的大招。
般般蓬松的大尾巴因为磁暴跟开了花儿一样,闻言乐了:
“给你个机会当爹二代怎么样?”
爹二代?
嘎帅品了品,草,那不就是当儿子吗?
近百个鲜红的血液人形刚刚化作残忍的吞噬形态,连成一片血红的狂潮,大颗大颗惨白的利齿生长出来,如同一只只沙虫的巨口。
但被突如其来的可怕磁暴劈了个正着。
磁暴的威能无上。
巨大的电流分解着身体,万度高温将一团团血液直接气化,混乱的磁力撕扯着最基本的粒子,让血液的形态不断发生剧烈变化。
数不清的巨口惨嚎着,哗哗分解成巨大的血池。
“司灭雷霆!”
一道手臂粗的黑色雷霆落入血池。
血池瞬间由鲜红化成紫黑,砰一声炸成飞灰。
一个又一个血池形成,一道又一道黑色雷霆落下。
血池接连不断地砰砰爆炸。
忽然,徐放停手,目光落在最后一个血池上。
黑白巨星缓缓消散,阴阳磁暴不耐烦地最后劈了一条超强电流,将血池轰出一个可怕的黑洞。
“啊!”
直到此刻,惑陀的面孔才挣扎着从血池内拼凑出来,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扭动着,满脸痛苦和委屈。
你,你讲不讲理!
明明磁暴就能把我干掉,干嘛拿出那些可怕的黑色雷霆来?
败家子啊,那些都够干掉十个我了!
惑陀等级掉落到五星道中段,而徐放的实力一直在六星道附近横跳。
当然,他依旧没动用九印,也没披上雷祖战袍。
单靠强的离谱的神则,就已经轻松碾压惑陀。
徐放看着这颗满脸血糊糊的脑袋,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来:
“原来是您啊,真是意想不到,失迎失迎了,惑陀尊者。”
认识我?
此刻,星空复现,圆月回归,清澈的月光照到徐放的脸庞,让惑陀看清了他的面孔。
“你、你,怎么会是你?”
“你的实力,怎么这么、这么……”
“强?”
“……不可能啊!”
惑陀简直难以置信,这才多长的时间,那时的徐放还是个三四次归零的小虾米,怎么能够一步登天?
突然他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无比的心痛感席卷全身:
“你、你,我的星道尘!”
“你们,你们是用了我的星道尘才达到的九次!”
“那是我的,你们这些强盗!”
徐放的表情很诚恳:
“啊,谢谢你。”
惑陀发愣,完了?
我数百年的积蓄,一点点辛辛苦苦才积攒起来的血汗钱!
准备买个星球。
作威作福。
享受封建人生!
全没了!
惑陀突然又想明白一件事,嘴唇气得直哆嗦:
“告诉我,古拉陀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那颗珠子就在你们这里!”
惑陀几乎是咆哮着,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很多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徐放很无辜地摊开手臂:
“这也不怪我啊!”
“你们老陀家的人是真不讲理,哭着喊着要杀我,我也不想死,只能杀人鞭尸,结果谁知道鞭着鞭着,跑出来一颗破珠子。”
“古拉陀也要杀我,我是被逼无奈才弄死他的。”
“好吧,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脸皮薄,没准脸一红,手一抖,把你弄死你就亏了。”
“你猜对了,当时我登上那艘星船的时候,那颗珠子确实就在我身上,你离它仅仅半米的距离,可惜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玩意就如同爱情一样,你别死缠烂打了,要懂得放手……”
“你看,没事找事的,受多大罪!”
徐放循循善诱。
惑陀浑身难受。
原来,原来陀血珠当时就在眼前。
“你们拿了我的钱,我的星道尘,还有我的秘宝!”
徐放“啊——”了一长声,嘴角含笑:
“拿了,怎么地吧?”
后面,嘎帅悄悄对石般说:
“嘴挺损,但是我喜欢,有咱家的风味儿!”
石般嘿嘿:
“你就闻吧,那味儿大了去了!”
徐放蹲下身子,掰着手指头跟惑陀算账:
“你知道吗,你的所谓的秘宝,其实是站在那边的那只panda的。”
“对,就是黑白配的那只,想想看它的功效,留下一口气都能原地复活,活蹦乱跳,随便你怎么折腾都死不了,这相当于多少条命?”
“简简单单算你两百条命,每条命难道不值一个星道尘么?这还是给你打了九折,你上算了呀!”
“那些星道尘,就当这些年秘宝的出租费了。”
“所以,秘宝我们留下了,星道尘我们也留下了,够讲理么?”
徐放掰完手指头,指尖冒出一缕跳动的黑色雷霆:
“你带人过来,私闯民宅,打家劫舍,还伤害了我的亲人,我将你当场击毙,也有理吧?”
黑色雷霆在指尖越来越粗,毁灭的气息摧残着惑陀的神经:
“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徐放笑了:
“随便你,我们占理。”
一道黑色雷霆刹那间落下,惑陀绝望地怒吼:
“焚身钢印!”
血红的脑袋瞬间射出一道赤红的巨大印痕,图案好似一颗椭圆形的印章,冲着徐放狠狠印来!
徐放挥手,钢印应声而破,化成漫天赤红烟火。
“不——”
惑陀的绝望吼叫湮灭在黑色雷霆中。
一片黑烟散去,惑陀最终不复存在。
徐放拍散手上的残余能量,转身望向后方。
从刚才一回来,归零视窗就提供给他两条讯息:
这头美丽的白色梅花小鹿,萌萌的大眼睛,头顶上的鹿角还在滴答滴答滴血。
【镇王十二像 鹿鼎
状态:残缺】
至于旁边拄着黑白大刀的国宝,好像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一样,难怪般般总是问帅不帅。
【镇王十二像 不器
自命名:嘎帅
状态:残缺】
不器?还挺君子,嘎帅是自己取的名字,还得到认可了?
“鹿鼎,不器!”
徐放喊出它们的名字,小鹿登时身体绷直,国宝的表情都呆了,突如其来被叫了大号,有种爸妈刚从家长会上飞奔回家的感觉。
“那颗星尘仙蛋中是玉血,石般和山藏都认我为父,我刚从阿让那里回来,他称呼我老叔。”
“都是自家人,徐放我从来不亏待!”
双手一推,两股浓烈的玄黄之炁瞬间冲入一鹿一国宝的身体里:
“醒了之后,告诉我你们残缺的是什么,我给你们找回来!”
醒来?
玄黄之炁入体,一股极度舒爽的热流从体内迸发,仿若温泉般冲刷着它们破损千年的躯体。
两兽趴伏在半空,乖乖睡下。
这一觉醒来,天色大亮。
嘎帅第一个睁开了眼睛,徐放等着它,手里拿着那节佛肚竹。
嘎帅闻着竹子的香味,哈喇子哗哗的。
它站起身来,整理着斗笠和斗篷,身影在猎猎晨风中站定,满身桀骜:
“自古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想不到啊想不到,苦等千年,终于到了变现的日子!”
“熬出头了!”
“老汉儿在上,熊猫嘎帅给你磕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