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影。
张钰带着卡罗莱娜刚迈进门口，他立刻把脚缩了回来。
“老张，我都看到你了，你还跑什么？”
姜汶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妈的。
张钰暗骂了一声后，满脸堆笑道，“姜导，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
姜汶一本正经道，“华夏首日票房可是《猫鼠游戏》领跑啊。”
“恭喜你他妈打破了美利坚的首日票房纪录，这样行了吧？”张钰咬牙切齿道。
“啊？我破了首日票房纪录吗？”姜汶惊讶道，“首日票房纪录不是你的吗？我记得是九千多少万来着……”
“是你的，一亿三千万……”
“华夏币？”
“美刀。”
张钰终于受不了了，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不就是破了个票房纪录吗？还他妈是首日的，你至于这么得意吗？”
“欸，张导，此言差矣。”
姜汶叹气道，“我原本还想着你能再次破纪录，可没想到你不争气，林菀也不争气……”
“你……”
张钰好悬没给气死。
这老小子嘴里就没一句人话。
“张导，姜导……开会了。”
秦乐亲自过来迎接。
“哼。”
张钰白了姜汶一眼后，立刻进了电梯。
姜汶也紧随其后，开始和他诉说着首日“一亿三千万美刀”的票房意味着什么。
让秦乐不由暗自好笑，还国际大导演呢，跟个孩子似的。
会议室。
张钰和姜汶同时迈进门后，顿时又退了出来。
“卧槽，我看到了老谋子。”
“我也还看到了风大炮。”
……
两人顿时有些踌躇。
华夏导演联合大会，是这次导演会的主题。
看到老谋子和冯大炮不稀奇，可他们好似要吃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张导，姜导……进来吧。”秦乐招呼道。
“欸。”
张钰应了一声后，一把把姜汶推了进去，自己则低头跟在他身后往角落走去。
“咳咳咳……”
林菀两声轻咳，让张钰和姜汶停住了脚步。
“你们的位子这里。”秦乐笑道。
……
张钰和姜汶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敢坐。
整个会议室呈圆形，众多导演都环绕着一张大桌子坐着，首位上坐着林菀和秦乐，林菀旁边空着两个位子，很明显是留给他们的。
“坐着。”
林菀一把把张钰扯到自己身边坐下。
姜汶见状，也急忙坐在了张钰身侧。
“咳咳咳，这次会议是张导提出来的，请你发言……”秦乐轻声道。
刷！
所有人都看向了老谋子。
“我这次是代表华夏全体导演，对林菀导演、张钰导演、以及姜汶导演发出控诉……”
“凭什么啊？”
姜汶不满道，“我们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你们凭什么控诉我们？”
嘭嘭嘭！
秦乐拍了拍桌子，示意老谋子继续。
“三位导演都是我们华夏极为优秀的导演，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可三位导演在圣诞档做了一件极为不人道的事，那就三片联映……”
老谋子正色道，“三位导演几乎垄断了华夏百分之九十九的票房……甚至很多院线方挂羊头卖狗肉，把很多原本有排片的电影换成了三部电影。”
“这严重扰乱了华夏电影市场，让很多导演和投资赔得血本无归……甚至还出现了投资方跳楼轻生的情况。”
“且先等等。”
张钰忍不住开口道，“院线偷票房的话，那是不是应该追究院线的责任，而不是来控诉我们？”
“我们追究了院线的责任，可他们说那些电影连一张票都卖不出去，让他们空着场子在那里。”
冯大炮不满道，“都是圣诞首映，怎么可能一张票都卖不出去？”
“各种售票渠道查了吗？”
张钰皱眉看向了秦乐。
“查了，其它电影的售票率非常不乐观。”
秦乐话说的很隐晦，总不能说其它电影的票房都是“零封”吧？
“三位都是在国际上闯荡的大导演，如果拍摄的胡夏电影也就算了，可拍摄的几乎都是国外的电影，这对华夏本土电影是一种很严重的侵蚀。”
老谋子认真道，“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的话，以后但凡他们再来一次三片联映，那我们的电影断然不会再上。”
“不上就不上，有什么了不起的。”姜汶嘀咕道。
“我们不上的话，那等于说中间有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华夏有数十部电影上不了映，这会极大的打击导演的拍摄积极性。”
老谋子叹气道，“张钰、林菀、姜汶……我不是针对你们，但你们也要给华夏电影留条活路啊。”
……
张钰顿感无语。
这叫什么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电影以后不能在华夏上映？”姜汶冷笑道。
“不是不让你们上映，是要错开上映。”卢川开口道，“你们三人的电影，以后不准一起上，中间最少要间隔两个月……而且不能挑选热门档期。”
“那干脆把华夏院线都给你好了。”林菀没好气道，“热门档期不能上，也不能一起上……你以为你是谁？”
“你……”
卢川气急，怒声道，“林菀，你不过是得了张钰的剧本而已，你得意什么？”
“老娘的奖杯都可以砸死你，你算什么玩意？”林菀杏目圆睁，“狗屁不是的东西，一天到晚不好好拍戏，尽弄些歪门邪道。”
“你……”
这一骂，把华夏所有导演都骂进去了。
老谋子气的满脸通红，却又不怎么反驳她。
论票房，论奖项……
他们好像都比不过。
“咳咳咳……”
门口传来一阵轻咳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陈部长，秦司长……”
“我看你们吵的这么热闹，过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陈部长压压手，示意大家坐下，他侧头看了一眼横幅，不由笑道，“华夏导演联合大会，这名字不错……”
“陈部长，张钰他们欺人太甚。”卢川告状道，“他们三人的电影垄断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华夏电影市场，弄的华夏导演根本没有一点票房……”
“这事我也听说了，你们三人三片联映，的确有些不合适。”
陈部长语重心长道，“你们现在是国际大导演，应该在国际市场厮杀……这回转一枪，捅得华夏导演血流不止，这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