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我呸!你这外来的狗兽人!”
神情狰狞,语气也不可谓不气愤。
好像风煊杀了他们雌性和幼崽一般,恨不得挣脱枷锁,拼死从风煊身上咬下一块肉。
风煊皱眉,还从来没有兽这样骂过他。
不过眼前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小杂鱼,你们为什么偷袭我?”
“要杀要剐随便!”
“陆地的走狗!”
“早晚有一天你的雌性会抛弃你。”
“抛弃个屁!就没雌性看得上他!孤独终老的狗兽人!!”
风煊额角突突,手指蜷缩,顷刻间,五只鲛人脖颈间都搁着一把风刃,刀刃锋利,闪着一抹寒光,一触即伤。
他莫名觉得手有些痒了,特别想在对方的喉咙上划上一刀。
诅咒什么不好,诅咒玥玥抛弃他。
风煊唇角微勾,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但这笑并不达眼底。
“不说就去死吧。”
黄尾鲛人梗着脖子吼:“要杀就赶紧的!”
“啧啧啧,真是一条有骨气的蠢货。”
风煊飞到黄尾鲛人面前,挥手将他周围的海水驱散,形成一个无水的区域。
手指虚掐着他的脖子。
黄尾鲛人像是真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呼吸越发困难,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邬南!”
“邬南!!”
邬南眼前一片空白,喘不过气来,身体像是一下被抽空,连瞪风煊的力气都没有。
但依旧挺着脊背,一声不吭。
“等等!等等!!”
风煊瞥向蓝紫渐变色鱼尾的鲛人,好像是这一群鱼中唯一没有说话的,他眸中的冷意散了几分,收回异能。
“砰!——”
悬于高空的黄尾鲛人重重砸在地上,像是挂了一般没个动静。
但双方都知道还没死。
蓝紫渐变鱼尾鲛人松了一口气,推开脖子处横着的风刃,行了一礼,恭敬道:“我带你去。”
“秋霜!!”
秋霜闭了闭眼,朝他吼道:“你闭嘴!”
吼了一声后,几只鲛人安静下来,一脸悲愤,眼睛要喷火。
秋霜无奈,看向风煊:“抱歉,我也是刚想起来,您是芜玥圣雌的伴侣,九阶雪鸮兽人。”
“算你有眼力见。”风煊双手抱臂。
“啊?”
正悄咪咪准备自爆,“惊艳”好兄弟的几只鲛人傻眼了。
芜玥圣雌的伴侣?
圣雌的伴侣?
“咳咳!”
黄尾鲛人挣扎着醒来,趴在地上,双手颤抖,重重咳嗽起来。
“抱歉哈,今天有陆地的兽人嵌入族中,杀了不少的雌性和幼崽,邬南的一个小鲛人就在其中。”
秋霜解释了一句,也没管风煊会不会原谅。
族中正是多事之时,再多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死都不可怕,还怕之后担责?
“杀雌性和幼崽……他们不是抢祭司传承吗?”风煊不解。
秋霜叹了一口气,“边走边说吧。”
他走到邬南身边,将他捞起扛在肩上,又朝还呆站在原地的族人道:
“你们看守,别随意自爆。”
三个鲛人低头看海床的看海床,抬头看海面的看海面,总之,目光不在他身上。
秋霜再次叹了一口气。
风煊倒是觉得好玩,“走吧,快点说说情况。”
此刻好似完全忘记了冥铭的叮嘱,活脱脱一副兽世热心居民的模样。
秋霜:“几天前,祭司的雌崽崽回来,知道祭司寿命将近,将这消息告知了她现在待的部落白鹄部落。”
他说到这,瞄了眼风煊的白发,神情尴尬。
风煊品出味来,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所以就这?”
秋霜脸上发烫。
风煊无语。
就因为同样有翅膀,发色是白色,所以他得到了那群死鹅的待遇?
“然后呢?”
“白鹄部落派了三个九阶可以隐身的兽人过来,趁着我们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祭司传承上,偷袭了一些洞穴。”
秋霜咬牙切齿。
风煊眉头紧拧,“你们什么打算?”
杀雌性杀幼崽,恶心程度和黑兽不相上下了。
一个全杀,一个折磨。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鲛人吗?虽然弱了点,才八阶。”
秋霜:“……”
“正如您所言,我就是个八阶鲛人,族中的那些重要消息哪里是我能窥探的。”
风煊双手环臂,勉强相信了这个说辞。
边游边游,已经走了不远的距离。
“等下。”秋霜伸手拦住了风煊。
风煊步伐一顿。
秋霜上前,张了张嘴,风煊是没听到声音。
但下一秒,出来了一个八阶巅峰的红尾鲛人。
“秋霜?你怎么在这?邬南怎么了?”
秋霜掂了掂肩上扛着的邬南,“他不适合在那边,一言不合就冲上去,容易误伤。”
红尾鲛人了然,点点头,同意了秋霜的提议。
又问:“那你身后那位……”
眼底浮现几分忌惮。
“芜玥圣雌伴侣风煊,九阶后期。”
红尾鲛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可是圣雌让您来的?感谢圣雌帮助!”
他恭敬朝芜玥方向行了一礼。
风煊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多礼,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圣雌的意思?”
红尾鲛人眼眸微眨。
“我来找边淮问个问题,你们不用管我。”
秋霜朝红尾鲛人摇摇头,又指了指邬南,示意别冲动。
风煊:“不过嘛,你们之前送给熊烈的珍珠挺好看的。”
秋霜眼睛一亮,疯狂朝红尾鲛人使了个眼色。
“珍珠?”红尾鲛人恍然大悟,明白之后,心下更是一喜,“那您可找对部落了,我红央可以保证,整个海域的珍珠,我鲛人族是最好的。”
“只要您愿意护新祭司继任成功,我们将奉上最优质的珍珠和宝物。”
风煊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眼神,“行啊,到时候记得多派些鲛人送珍珠给我,一定要很多鲛人。”
“明白。”
有所求,红央松了一口气。
他让秋霜送邬南回洞穴,自己则带着风煊去往祭司洞穴。
那里才是争端的中心。
部落再乱,也不及祭司继任重要,祭司传承若是断绝,那代表再也不会得到兽神的眷顾。
红央游得很快。
风煊轻松跟上,问:“你们祭司的雌崽崽怎么偏向白鹄部落?”
红央一愣,想到对方和自家族长一样,都是圣雌的伴侣,也没瞒着,他道:
“当年祭司生下辛绯后,就碰到了百年一祭,祭司闭关三年,出来后,辛绯便对祭司很是不喜。”
“啊?”风煊不解。
“其中缘由我不是很清楚,再后来辛绯又和祭司大吵了一架,搬出鲛人族,住到了白鹄部落,十几年都没再往来过。
只是几天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突然回来了,再之后,你也知道,白鹄部落打上了我们的主意。”
红央叹了一口气。
“没了?”
“啊?还需要说什么?”
风煊沉默一秒,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不适合讲故事,回头我还是找边淮吧。”
红央松了一口气,笑道:“祭司也这样说过。”
……
“到了!”
红央同守在外面的鲛人解释了一遍,再让风煊展示了一下兽纹,便直接放行了。
红央没有跟进开。
风煊一路畅通无阻,到了边淮和熊烈所在的区域。
一个露天的广场。
广场的最中央是一处高一米,直径十米的圆台,台上刻画满了神秘的符文,一个枯朽的老雌性躺在左侧,无半点生机,而右侧,则盘腿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雌性,稚嫩的脸庞与严肃的氛围格外不融洽。
圆台下的石板还有五个圆圈,高度逐级递减,而最内的一圈中,隔一段固定的距离便站了一个鲛人,边淮也在其中。
而熊烈,则站在第五圈的外围。
看到来兽,熊烈一愣。
“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