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你的事,你可是有大用呢。秦家在查到的资料上显示,秦家二小姐与养父母独子林凡那是相依为命形影不离的。你去秦家照应小黎,再合适不过。”
“那真正的秦家二小姐去了哪里?”
慕伯谦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们假身份的所有资料,都是我们通过杜撰和伪造现实证据,让秦家人看到的。如果有一日,在你们未完成任务之前,秦家二小姐真的找到了,我会派人提前通知你们,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他看着面前二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出声道:“只要你们此次能够圆满完成任务,碧康集团与你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傅非凡摇了摇手中的手机,“院长可要说话算话。”
慕伯谦面上微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是自然。”
十日后,秦黎与傅非凡见到了前来平川认亲的秦家人。
认亲现场很是感人,温柔如水的秦夫人哭得美眸泛红,内敛儒雅的秦如礼更是情绪激动,夫妻俩抱着她伤心自责了大半日。
哥哥秦越虽然高冷一些,却还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宽心安抚的话。
大姐秦烟更夸张,哭得涕不成声,还说小时候不该留下她一个人而自己去买冰激凌。
秦黎被一家子人哭得脑仁疼,她这些年一个人惯了,实在不太适应这种催泪的感人场面。
好在秦家的祖母因为身体有恙没能前来,否则她真怕自己顶不住。
到了洛海市,自然要做亲子鉴定。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院长会帮她办好一切。
翌日一早,她便与傅非凡随同秦家人坐上了前往洛海的飞机。
洛海是个沿海一线城市,这里比二线城市平川更加繁华与国际化,随处可见国际一线品牌。
秦黎没有去看那些高楼大厦与灯火辉煌,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在秦家苟住身份,以便更加顺利地去霍家一探究竟。
从院长提供的现有资料以及从姐姐秦烟口中探查到的有用信息,霍家祖宅坐落在城北半山腰处的苍云别墅。
那里依山傍水静谧神秘,却也有着最为顶级严密的安保系统。
秦烟说,之前有赫赫有名的惯偷前去行窃,触动了别墅的警报系统,当场被抓了个现行,随即被法院判了个无期。
秦黎眉心微蹙,她划开手机,开始搜索霍时宴的信息,却查无此人。
她唇角微扯,心内轻嗤一声:不就常年在国外发展,今年才回国继承家业么,有什么可低调的?无趣。
基于他现在还昏迷未醒,她作为未婚妻理应去探望一二,不过这个话题可不能由她提出。
一来显得自己上赶着攀附倒贴,二来也怕引起秦家人的怀疑,所以她得低调一些,徐徐图之。
于是在秦家熟悉了两周之后,她便在秦家祖母的安排下,去霍宅看望那个传说中俊美无俦的商业奇才。
哥哥秦越带着她去的霍家祖宅,一路上他给她讲了一些霍家人的喜恶禁忌什么的,这让她心里有了个底。
车子一路沿着盘山路蜿蜒而上,云雾缭绕间,有一种远离城市喧嚣的与世隔绝之美,让人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厚重古朴的大门缓缓开启,车子驶入院中。秦黎跟着秦越走下车,看到了坐落在眼前的典雅别墅。
没有想象中的奢华璀璨,别墅简朴优雅,宁静中透着悠长的久远记忆,给人一种含蓄内敛的传统美感。
他们很快见到了霍家的老太爷霍霆钧,一位七十岁的老者。
他精神矍铄,眼神透着属于上位者的锐芒。
秦黎文静乖巧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渐渐化解了他对她若有似无的审视。
她心内一叹,看来她这个来历不明的秦二小姐,还是被眼前的老人家有如实质的眼神给防备了。
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她是带着‘好意’来看望他不知何时才能够醒来的好孙儿的。
在楼下会客厅坐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回答了老人家几个有意无意的问题,她才如释重负地由管家领着上了二楼。
霍时宴的卧室,位于走廊尽头的阳面。甫一走进,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萦绕周身。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深沉,像是睡着了一样。
干净利落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轮廓,削薄性感的唇瓣和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矜贵与优雅尽显。
脑中有什么倏然而过,这样一张丰神俊朗的脸,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许是在哪个城市街角的海报上见过,毕竟他的长相不比当今的爱豆男明星差,甚至还略胜几筹。
他脸色有些苍白,唇瓣有些干燥,她鬼使神差地问道,“管家,这里有温水吗?”
管家以为她口渴了,赶忙去开水器那里调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她自然地坐在床头,开始用托盘中的医用棉签蘸了温水给他润唇。
管家瞪大了双眼,一时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要决定离开,却听那女子道:“你们少爷可以进食么?”
管家愣怔,赶忙回神道:“少爷他不能进食,医生会定时为他静脉注射一些营养液。”
她没有再多问,只是静静地给他浸润着唇瓣,良久才缓缓起身,随管家走出房门。
不知为何,昨晚那些梦中的场景,不到半日便模糊消散殆尽,包括傅非凡说的阿雍,她都已没有了印象。
梦中每个人的脸,包括他们的名字,都变成了晕入水面的虚影,再也遍寻不着丝毫痕迹。
她低声轻叹,终究只是个离奇古怪的梦境而已。
只是等她和哥哥秦越准备告辞离开时,外面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时间是四点半,他们只能在霍老太爷的挽留下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半。
然而,外面狂风大作,树影摇晃,显然是沿海城市的台风过境。
因着台风天出门危险,秦黎和哥哥只能在老太爷的吩咐下暂时住一晚。
晚饭过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管家竟是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了霍时宴的隔壁。
她倒也没有受宠若惊或是直接拒绝,而是坦然自若地接受了他们的安置。
管家随后给她送来了换洗的睡衣,“二小姐,这是我家小姐出国前买的睡衣,没有穿过,您先将就一晚上吧。”
他本来想遵照老太爷意思派人出门购买的,奈何外面风雨大作实在不便出门,遂只能作罢。
“多谢霍爷爷和管家,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小姐客气了。您若是有什么事,就打内线给楼下的春兰,她会帮您办妥的。”
她颔首行礼致谢,看着管家的背影走远,才转身回屋洗漱。
沐浴时,她竭力回想了许久梦中的场景,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以至于她用电吹风吹干头发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躺在床上冥思良久,她索性拉过衾被阖目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好似有一道男声在耳边低声呼唤:阿黎...
她以为是自己做梦,直到她睁开双眼看着黑暗中的房间时,才发觉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
遥远而近在咫尺的声音犹在呼唤:吾妻阿黎,阿黎...
她没有害怕,鬼使神差地下床,循着声音走出房门,然后打开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
阿黎...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她在主卧对面的一处古色古香的圆形多宝格前站定。
她记得白天来这里,并没有看到眼前的多宝格。
转念一想,应该是设置了暗墙之类的保密机关。
阿黎...
低醇的男声再次响起。
她静神凝听,声音是从多宝格的一个檀木盒中发出来的。
她循声走近,伸手轻轻打开,下一瞬,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晃得她阖上了双眸。
然还没等她睁眼去看,一枚闪闪发亮的古朴钻戒,便出现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她此时是真的被吓坏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碰过戒指,它是怎么自己跑到她的手上来的。
她急忙抬眸看去,那个檀木盒还在原地,盒身紧闭,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可她刚刚明明是打开了的,否则怎么会被里面的光芒闪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