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矿场从外面看来,非常的破旧,一种荒无人烟的荒凉景象。
在之前看到的所谓提着煤油灯的老人也一下子消失不见,就跟之前出现了鬼影子一样。
不只如此,走进去之后还有一阵阴风吹来,随着走进去,这阴风还越来越重,将地上的尘土全部都掀了起来。
黄土漫天,风越吹越大,都快将人卷动起来了。
大家的衣服上都落下了许多的黄沙,也不知道这黄沙从什么地方飘来的。
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些血色的脚印,这血迹很新鲜,看起来应当是刚刚踩下来的。
偶尔会有黑影子闪过,像是在矿场之中有着鬼影一样的人,正在不停的观察着林诸他们。
一道目光传来,其中附着零星的恶意,却一下子就被驭鬼者捕捉到了。
“那里有东西!”
一道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嘭的一下,所有的风开始更加剧烈的吹动了起来,将衣角吹动,这风现在大的有些离谱,换成小孩子恐怕会直接被吹到天上。
如此巨大的风,正是从一个地方卷出来的。
正是那个矿洞,现在那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轰鸣
大风将建筑也席卷了起来,他们得以看到了之前见到的那盏煤油灯。
而煤油灯的旁边不是什么厉鬼或者人,而是一具白骨,森然的白骨。
白骨在他们的注视下咔嚓咔嚓的作响,最后从白骨变成了那个老人。
老人朝着林诸一笑,咧开嘴,嘴巴里面全都是被虫蛀的深黑的牙齿。
“这笑可是真够吓人的。”
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发现这个吓人的玩意儿已经近在咫尺了。
“你们是来,去鬼蜮的吧。”
嘶哑而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提着煤油灯的老人皱着一张脸站在宋命的面前,身子稍微的偏了偏,似乎是不敢看向另一个方向。
宋命白发落下来,他摇头,
“不是,我们是去平安镇的。”
这话一出来,驭鬼者们大惊。
这......不对啊。
如果现在要去的是平安镇,那他们之前去的是什么地方?
假的平安镇?
这可和所有人预料到的都不一样,应当说是完完全全的否定。
“你...们?”
这中间停顿了很长时间,可以听出来之中蕴含着的特殊意味。
老人盯着宋命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转向了林诸...旁边的一棵树上,
“你们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进得去不一定出的来。”
林诸笑了声,
“带路。”
他再看着宋命说道,
“什么时候可以说你那些要死人的秘密?”
“等去了平安镇就可以。”
林诸闻言点头。
行,他也还挺好奇这突然冒出来的玩意。
再之后,便是一行人向着矿井深处而行。
......
这个矿井,一走进就看到了里面不停浮现的黑气,这黑气中夹杂着些许的阴气,总之看着非常的难受,完全不想靠近,只想要远离。
下去也没有别的路,就是顺着绳子下去。
首先开路的是那个提着煤油灯的老人,只不过他的模样变得有些恶心,有什么脓水从上面流下来。
尤其是滑进矿井里面的时候,那种恶心的味道更重了,就像是死了三天腐烂了三天的人。
第一个下去的是宋命,然后是林诸。
因为那个腐烂的人太容易对林诸应激,只要是他靠近,提灯人都会有一种恐惧的情绪。
当林诸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两只小手。
这小手十分的冰凉,并且开始在肩膀上不停的滑动,想要落到他的脖子上。
咔嚓
一道轻微的响声落下
所有人的喘息声音都大了一些,犹如无形的压力散去许多。
“你们都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那双手?”
林诸的声音响了起来。
胖子连忙点头,
“对啊对啊,大哥,那双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浑身冰凉,动都动不了,特别的害怕,当时我还以为我要怎么了,没想到没有两秒,那股压力就消失了。”
“大哥,那是鬼?”
鬼不出奇,但是能一下子制住这么多人的鬼......
“不只是鬼,是鬼蜮内的一个东西,从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去,只要无法控制心中的恐惧,就会被它带走。”
提灯人的脸已经完全腐烂了,而且形成了烂泥一样的东西,看着十分的恶心。
林诸挑了挑眉,本来黑暗的没有一点光,唯有煤油灯那里有一点点光亮的矿井一下子燃起一道刺眼的银金色光辉。
银金色的光从林诸的身上扩散出来,环绕着他,将他衬的仿若神人一样。
“那就让我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声音和光亮同时响起来。
胖子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最后睁开的时候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其他驭鬼者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有一个因为看到的更多,差一点就被吓晕了。
全是因为,这矿井之中的样子,实在是可怖。
这并非是寻常的矿井,而是一个黄泥井,两边充斥着油垢。
在油垢的上面是一双双腐烂而伸出来的小手,适才就是这些手搭在他们身上的。
然而手多了,看向这矿井壁的时候,却发现上面长满了人脸,根本不是什么手,而是一张张黄泥做成的脸。
这种画面给人一种难言的惧怕,就好像遇到了天敌一样。
“你,你......”
提灯人一时有些不敢说话,他提着的煤油灯在霎那熄灭了。
“你别看它,你别看它,它就是这个矿井,它就是这个矿井!”
这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中带着无数的惊惧,他的头皮都快炸开了,身体都不敢动弹,分明陷入了无法言语的恐慌中。
“急什么?”
“看一眼还不行了?”
林诸笑了一声,再伸手一点,重新将煤油灯点了起来。
“不是一样的火,但是凑合着用吧。”
说着这话他观察着墙壁,过了一会儿,看着一动不动的提灯人不解的问,
“愣着干嘛?继续。”
于是,提灯人就在更惊惧的情绪内,继续的向着矿井下面去了。
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