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层极为的美丽,透露出一种清澈透明的灵动,天上的大日更加明亮,一览无余的照在大地上,微风带起青草,带有许多灼热。
地上是成群的牛羊,时不时传来人的叫喊声音。
远处的高山连绵不绝,在这种晴日之下竟然透露出丝丝的雪色,原来那高山之上竟然是晶莹的雪山,更是有片片雪花飘落,似乎永远不化。
在这高原雪山之下,一个狭小的小溪经年不断地流淌着,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生命。
而现在,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而这种血腥味还是冲刷了好几个月之后才如此之淡。
因为一开始整条溪水甚至变成了血水的模样,让这附近的牧民认为是草原降下神罚,进而远离这一片地域。
偶尔抬头看向天空,还能窥见飞过的秃鹫。
这些秃鹫的身上带着幽蓝色的光,看着有一种瘆人的感觉。
“呼”
微不可察的呼吸声音突然出现,然后又沉寂了下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一只湿淋淋的小狗抖了抖身体。
它将水里面一具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拖出来,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闪了闪,然后猛然往后一跳。
因为这具尸体突然颤动了一下,而它另外半边身体寸寸碎开,如同镜子一样,在小溪中荡起阵阵涟漪。
而后,它完全消失了,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虽然这个东西已经完全消失,可血水的源头却没有就此消失,而是继续沉在小溪下面,另外三分之一的身躯则躺在草地上。
一日又一日的时间过去,这里逐渐嗅不到任何血腥的味道,就连溪水也变得逐渐干净起来。
草原还是如此的明亮,日光却越发的灼热,热到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在草原之上行走,地上的水更是烫的厉害。
就在这样的时光中,随着一道虚无缥缈的嗡鸣声音,林诸逐渐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随着意识的醒来,他几乎已经碎开的身体传来剧痛,就好像身体无时无刻被某种力量撕裂,而后又重组,继续撕裂继续重组。
若非他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力量,他的身躯也会和别的东西一样,如同碎开的玻璃一样,碎裂成一片一片,最后完全的消失。
这痛苦好似从地狱中传来,并且根深蒂固,永远无法祛除。
不过林诸的脸上却勉强勾勒出笑意,虽然这笑的很痛苦,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笑着,
“虽然差不多快死了,但是总算是从那方地狱里爬出来了。”
他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丝毫不理会骨骼和肉壳之中传出来的剧痛。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
林诸想要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却只能看到无尽的天还有那股灼热,以及高山上的冰雪,其余什么都看不清,就好像这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面纱一样。
他看了几眼之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出来,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身体修复好,否则只能一直躺在这里,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起来。
林诸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忍不住摇头。
现在,他的身躯全依仗那枚天生神通‘太阳星’的力量维系着一切,至于紫府已成废墟,唯有地基以及那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小幼苗。
至于其他的......更是被毁的差不多了,勉强都没办法看出本来的样子。
所有的法力散布在肉壳各处,根本无法调动,更别说还有一种诡异的力量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法力,像是要将所有的法力都吞没一样。
林诸如今只能躺在这溪水和草地之上,再望着湛蓝的天空不断的修复着自己的身体,以希望站起来,进而丈量这个世界。
而原本在溪水旁喝水的小狗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绵长而破碎的呼吸声音有规律的响了起来。
呼
吸
一日的时间过去,这里进入了夜晚。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偶尔传来牛羊的声音。
林诸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起来。
他勉强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全部推到左手之上,然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稍稍往上仰。
那是漫天的星辰,浩瀚如海,然而在林诸的眼中,这幅星图却勾勒出另外一副模样。
“那是什么地方?”
星图所指向的地方正是那连绵不断的群山,即使是月色之中依然可以看清楚那片晶莹的雪白。
星辰所指向的地方竟然是大地之上,这可真是一个奇景。
更别说雪山之上隐约传来的晦涩波动,即使林诸他身体内的力量大跌,可到底曾经是紫府境的修士,努力感应之下还是能感觉到几分特殊的。
“我还以为是普通的世界,这么看来未必。”
林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虽然是有些特殊之处,可现在还是修己身更加的重要。
一种莫名的力量笼罩着这一片区域,林诸在这里修行却没有感知到分毫,因为那股力量绕开了他。
......
三日后,正是太阳刚刚升起没有多长时间。
在经过这几天的休整后,林诸的身体虽然还是破破烂烂的,可勉强能支撑着站起来。
他从溪水中走出来,裤脚还是湿漉漉的,浑身都有一种湿气。
至于身上和衣服上的血根本没办法冲刷干净,因为他的肉体无时无刻不往外渗透着血液。
虽是如此,却没有血腥味,而是透着一股清香,就仿佛这渗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灵芝的汁液一样。
林诸勉强在草地上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身躯更加的孱弱了。
他知道这样不行。
可这个世界有灵芝仙药吗?
稍稍有点效果就行,只要不是凡物即可。
拖着病躯没办法行走太久,林诸左右看了看,便见到极远处似乎有一群牛羊。
他目光看去,眉心中的天眼没有睁开,只是微微一动,却让其中一头身躯庞大的牛横冲直撞跑了过来。
这是一头庞大的野牛,浑身泛着青黑色,它停在林诸的面前,目光对视着。
过了三秒后,它双腿跪地,低下头。
而林诸则闭着眼睛,极为缓慢的,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在坐在野牛身上的时候,他的天眼和双眼都渗透出血来,可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