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庆修来了大唐以后,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功绩卓着,身份地位也如同坐火箭一样上涨,年纪轻轻就位同国公,这自然也遭到那些为官多年也没有混到爵位之人的嫉妒。
这些人有一个通病,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什么事都要对着干一番。
这些持反对意见的官员,其中也不乏有这种心理的人,铁饭碗就这么多,什么事儿都让一个人做了,那必然会遭到同行的排挤。
不光是文官中心生妒忌的人有意见,武官中同样也有人心生不忿。
张亮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也赞同这几位同僚的看法,以往征兵入伍都要经过至少半年的训练才能上阵杀敌,新兵才训练了三个月的时间,哪怕训练了克制骑兵的军阵,但第一次上战场,难免会出现差错,正如刘大人所言,一着不慎,那就是十万条人命。”
“新兵还未练成,就让他们上战场,这是对他们生命的不负责,臣以为,还是趁着突厥没有打来之前,尽快召集附近的军队驰援长安,虽然人数上有些差距,但指挥得当,未尝不能一战。”
庆修也急忙说道:“哎对对对,陛下,这几位大人所言极是,臣就是提个意见,若陛下觉得此战让新兵出战有风险,那就采纳一下这几位大人的意见吧。”
李二表情怪异的看着他。疑惑道:“庆侯,方才你还说磨刀就是拿来用的,怎么现在改口了?”
庆修摇头笑道:“陛下,臣想问一句,臣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官?”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属于是文官还是武官。
而且,他到目前为止,身上都没有个一官半职,只是空有一个镇国侯的爵位,若不是李二召见,他连早朝都没资格参加。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李二问到了,李二表情懵逼的看着庆修,突然有些尴尬道:“这个……庆侯是想当文官还是武官。”
庆修毫不犹豫道:“那当然是文官,臣两眼一抹黑,要是做了武官,岂不是贻笑大方?”
程咬金扯了扯他的袖子,皱着眉头低声道:“你小子搞什么鬼?好好地怎么想跑到文官集团里去?跟老夫一样当个闲散的武官不好吗?”
“不好!”庆修当即撇嘴道:“做武官有什么好的?一有战事就要张罗着去打仗,风餐露宿不说,还要为手下成千上万的士兵的生命负责,程伯伯,你看我脸上写着我会打仗四个字吗?”
程咬金被顶的哑口无言,哼唧两声后无言以对。
李二突然笑道:“你想当文官,可是,朕给你封的镇国侯,是个武官爵位呢,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武官集团里待着吧。”
庆修低声抱怨道:“那你还问我想当文官还是武官,直接一锤子定音不就好了,啰嗦!”
“你说什么?”李二疑惑的问了一句。
因为牢骚声音实在太小,只有身边的三两个武将听到了,根本传不到李二那里去。
“没什么没什么。”庆修连忙摇头道:“陛下说臣是文官臣就是文官,陛下说臣是武官,那臣今后就当个武官。”
李二点头后,沉吟了半晌。
才抬头扫视一周,朗声说道:“李靖听封。”
“臣在!”李靖急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朕封你为关内道行军大总管,率领十万新军,五万左右武卫骑兵,全权负责迎战突厥一役。”
“臣领旨!”李靖精神抖擞的领旨。
不少武将都面露无奈和失望,让李靖担任行军大总管,也就是说,只要此战胜了,那最大的功劳就是他李靖的。
现在李靖在武官集团里的地位就是一把手了,再挣军功的话,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镇国侯庆修听封。”
庆修当场就懵逼了,嘴角不停的抽搐。
程咬金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低声笑道:“臭小子,还不快上前听封?难道要让陛下下来请你出列你才出列?”
庆修非常无奈的硬着头皮站了出去,无精打采道:“臣,听封。”
李二看他一幅软踏踏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突然呵斥道:“你给朕站直咯,打起精神来。”
庆修的脑袋反而更低了。
这让李二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指着庆侯的手指都有些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身为武官,你怎么连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你瞅瞅你,哪一点像个武官?”
“你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哪里去了?”
“你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远大志向呢?”
“现在朕给你一个了却君王天下事的机会,家国危难之际,突厥二十万骑兵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你对得起自己做的这几首诗的豪言壮语吗?”
庆修顿时虎躯一震,不由得有些汗颜。
那几首诗,分明就是剽窃来装逼用的,没想到却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李二恨铁不成钢道:“既然你无心参与战事,那就继续做你的逍遥侯去吧,最好是突厥攻破了长安你还继续窝在温柔乡里的那种逍遥侯。”
庆修再次虎躯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二十万突厥骑兵攻破长安之后到处烧杀抢掠的场景。
长安的男丁会被全部杀光,女子全都赤身裸体的被突厥人凌辱。
大唐半年前才经历了一次白马之耻,那是贡献出海量的金银财宝才换来的休养生息,如今突厥大军再次来犯,再一次经历白马之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而且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了贞观四年的覆灭突厥之战,提前到了贞观一年,变数实在是太大,自己已经完全的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若是因为自己改变历史走向而造成突厥屠城的悲剧,那自己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这个骂名庆修背不起,他也不想背。
所以,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妻妾们,也不能让突厥骑兵踏入渭水河畔半步,否则就是唇亡齿寒,举国无一是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