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给老子滚出来!”
薛仁贵一声怒骂,但那中军帐旁却立刻杀出了千余名神色悲愤的亲卫军士兵!
这些人身上都披着连行走都十分艰难的铠甲,显然是想把自己砌成一面墙挡在这里!
与此同时,那中军帐刻意掀开帘子,伪装成冯盎的阮志明装模作样指着薛仁贵,“尔等找死!”
薛仁贵根本没理会那如铜墙铁壁一般挡在前方的近卫军,直接提起马槊向前方狠狠刺去!
没有任何花哨和方法,纯粹是想以一身之力硬生生破开这堵墙!
禁卫军正等着薛仁贵这么做,几面盾牌齐齐的挡在薛仁贵前方,密不透风!
薛仁贵一朔刺去,锋芒借助了他那一身神力竟然直接将厚重的铁盾牌刺穿,连同举着盾牌的士兵胸膛一并贯穿!
就连跟在其后冲锋的唐军士兵们也看呆了,他们没想到薛仁贵的一身神力如此可怕!
铁墙被击破一点,紧接着薛仁贵纵马疯狂冲锋以点破面,这道防线便如同骨牌倒塌一般接二连三的崩溃!
随后他们再也无力抵挡紧随而来的唐军,被他们如宰杀牲口一般接二连三的屠杀!
阮志明面庞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紧接着便被极度恐惧所替代。
他以为周旋半个时辰没问题,结果却是一触即溃!
眼看薛仁贵的马槊即将刺到脸上,阮志明惊慌失措的便转身要逃,却没成想薛仁贵直接几十步开外将马槊狠狠的投掷出去!
“噗嗤!”
长槊如虹,在半空飞速划过,随后精准地贯穿了阮志明的臂膀,将他死死钉在身后的木桩上!
“啊!”
阮志铭痛苦万分,他竭力想要拔出长槊,可那沉重的分量根本无法被他撼动分毫。
“抓住了!”
薛仁贵一脸大喜,他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上前查看自己的战利品,却顿时面色一变。
他清楚地记得庆修与自己说过,冯盎是一个走路都十分艰难的大胖子,可眼前的阮志明显然不是!
“老子们被骗了!”
薛仁贵马上便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假目标吸引了注意力,还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
“冯盎跑到哪里去了!”
“狗东西,快说!快说!”
“妈的打了这么半天结果是个假货!”
紧随而来的士兵们更是愤怒的几乎暴走,甚至直接上前对已经虚弱不堪的阮志明拳打脚踢。
若非是薛仁贵及时将他们挡住,阮志明恐怕会被当场打死。
“殿下…已经撤走了,应该是向岭南方向退回去…”
“你们不要杀我,我是岭南军的主帅,可以拿我换功劳!”
阮志明看着这些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唐军士兵,连忙把自己的身份抖出来。
他还真生怕这些人收不住手直接把自己弄死!
“留下十几个兄弟看守,其他人随我继续追击!”
薛仁贵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也隐约明白,此行恐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再抓到冯盎了。
他混入这乱军之中,连他逃往何处都不知道,如何将其抓回来?
薛仁贵走出营帐,却恰好遇见几十名唐军骑兵从另一方向飞奔而来。
他们正是跟随庆修的那一路唐军。
“薛仁贵,庆将军有令!”
来者亮出军令,薛仁贵马上半跪在地,等待军令。
“将军命令你不需要再追杀岭南王,让你的人就地休整,不管此行抓了什么俘虏,都算任务完成!”
“可我还没抓到岭南王……”
“这是庆将军的军令,你若是有什么异议可以与将军说!”
士兵根本不打算听薛仁贵多说,即刻勒马返回。
薛仁贵神色沮丧,虽说他们这一战也抓了一条大鱼,可相对于岭南王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他并不知道,一直在远处的高地观望整个战场的庆修,早就看到冯盎仓皇逃跑,连向哪个方向逃亡都看的一清二楚。
但庆修却并没有下令追杀冯盎,甚至也没有帮助薛仁贵指正方向,而是选择放任其逃走。
原因也并不复杂 ,冯盎一旦死在此地整个岭南必将群龙无首,陷入一片混乱。
到时各地军镇必然会纷纷自立,岭南再也不是原先的铁板一块。
如果庆修是携带着几万重兵征讨,这局面确实是有利他将其逐个击破。
但他要打的却是一场迅速快捷且兵力有限的闪击战,必须要让岭南能够成建制的迅速臣服于大唐。
如此一来就必须让冯盎活着,而且还要在岭南将整个冯氏一网打尽,免得有漏网之鱼逃走为日后埋下隐患。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这片战场上的残军只有他有能力将其收拢。
必须得让他把这些岭南仅有的有生力量全部都收整起来,才能方便让他们全部都踩进自己下一个圈套啊!
薛仁贵当然想不到庆修这一战略层面,只是郁闷的以为庆修对自己失望,甚至还觉得以后他很难对自己委以重任。
越想越觉得苦恼!
恰在此时,从占城中飞速赶来的传令兵带来了王居义的口信,邀请薛仁贵一行人京城暂且休息。
“诸位兄弟今日解了这围城之危,也算是救了我们全城上下所有军人的命,还请到城中一叙,略备薄酒小菜不要嫌弃!”
“不必了,这仗还没打完,冯盎也逃了,还得从长计议……”
薛仁贵完全没有半点兴奋,若不是他们从头到尾都观战到底,还以为是他打了败仗。
信史不解,“将军此言差矣,你们可是以两千硬撼七万大军啊!”
“那都是庆国公的功劳,唉,罢了!烦请告诉你们将军,我们先不去了,等活捉了冯盎再说!”
薛仁贵招呼一声,士兵们随即便押解着那只剩下半条命阮志明,上马启程与庆修会合。
传信使者看着薛仁贵等人离去的背影,呆滞许久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胜仗,怎么表现的比打败仗还难受?
“这要是也算不得胜仗,那我们守城守了这么久,还搭了那么多兄弟们的性命…”
传信使者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他们还以为能守住这座城就十分不易。
和薛仁贵一比连个屁都算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