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废物!”
主将句罗司破口大骂,但他也无可奈何。
虽然杀不出去,但唐军毕竟只有五千余人,他们守着城寨,总归能耗得起。
只要外面的唐军稍显疲态,他们抓紧机会杀出去,也仍然能将其击溃,虽然赢得难看,但好歹也将其全歼了。
而且他还察觉到,这些唐军必然是特地挑选的军中精锐,能将其全歼也自然是大功一件。
唐军包围上来,并没有阻止吐蕃人逃入城寨,反而刻意放缓前进的步伐,等到这些士兵全部进入城寨中,才立刻堵死每一处军寨大门。
没想到,局势竟然还是成为了唐军进攻,吐蕃防守的情况,而且情况也看似比之前更加严峻,这次吐蕃人可是有了完全戒备。
“唐朝人!尔等不远千里杀到这里,意欲何为?”
句罗司高声对城寨外的薛仁贵呼喊,“你们知不知道,褶皱山是我吐蕃腹地,纵然你们杀进来,也只不过能劫掠一番再离去,不如我们商量一番如何?”
劫掠?
薛仁贵冷笑,这些吐蕃人以己度人,还以为他们杀进来只为了抢物资。
“尔等吐蕃,山穷水恶,民困国乏,掘地三尺翻出来的财富也不及我大唐一座城池的一半,有什么可劫掠的?”薛仁贵淡淡道。
句罗司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喜,他还以为薛仁贵动心了,只不过是讨价还价,“褶皱山毕竟是我吐蕃沃土,粮食钱财不少,只要你们愿意离去,可开价,本将军会斟酌一番!”
他当然没想真正花钱息事宁人,只不过是想拖延唐军尽可能长的时间罢了。
就在他率兵前来支援时,也派遣传令兵去别处调遣军队,至少有一万骑兵,两万步兵。
援军杀到他们里应外合,数倍于唐军的数量,再精锐的军队也得死在这里!
“好,我们可以谈!”
薛仁贵竟然直接一口答应下来,痛快的让句罗司也备感诧异,不过这样也正中下怀了。
却不知,薛仁贵一面答应下来,一面悄然起码带着大量的物资离去。
“好!请唐朝将军稍等片刻,本将军得与军官们商讨一番,确认能调动多少物资,写名详细,再派遣使者来往!”
句罗司当场打起了太极,然而他嘴上说着要谈判,调遣士兵的动作可一点没放松,没一会城寨上便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弓箭手。
这点小动作薛仁贵看在眼里,只有不屑。
这些人在准备,他又何尝不是在拖延时间?
如此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薛仁贵装模做样的催促多次,终于是等到句罗司再度现身了。
“你们吐蕃人办事一向都是这般磨磨蹭蹭?”薛仁贵当即表示不满。
那句罗司果然当场面色大变,换上一副极为痛恶的神色高声斥责:
“尔等趁我军不备,突袭腹地,还要劫掠我吐蕃财物,属实可恶,若是本将军不将你们击退,反而主动献上财富求和,岂不是有负家国!”
薛仁贵根本不意外,戏谑道:“你们不但办事拖拉,而且还出言无信?”
“什么出言无信!你们汉人也说,兵者诡道也,今日只有血战到底,除非——”
句罗司这边话音未落,突然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巨响声在城寨四处接连响起!
“轰隆!”
爆炸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城寨的各处木篱笆被炸的木屑飞溅,连同木墙上的诸多弓箭手也一同被炸碎!
多处木墙直接坍塌,紧接着便是熊熊大火燃烧顺着木墙急速燃烧蔓延起来。
许多士兵还未等明白发生了什么,下一刻他们便被火焰所吞噬,只有哀嚎连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句罗司一时间傻在原地,若不是副将立刻把他从城墙上拖下来,他只怕也要马上被烈火淹没了。
“你说的对,兵者诡道也!”
薛仁贵放声大笑,他还真得感谢句罗司在那边拖延时间,让他的士兵有足够的时间能布置万人敌、手雷。
他以为是为援兵拖延了一个时辰,却不知薛仁贵比他准备的更充足。
然而第一波爆炸和火焰骤起,后续接踵而至的便是唐军齐齐向营寨中投入越来越多的手雷、万人敌!
这些吐蕃士兵大多都是第一次见识到唐军的火器,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躲避,才片刻的功夫便已经被炸死无数。
紧接而来的烈火更是封住了许多人的退路,将他们当场烧死!
这片营寨完全是用木头所筑造的,对火焰根本没有一点的防御力,不过片刻的功夫,吐蕃人用来防守的木篱笆彻底完全化为一片火海,反而成为了锁死他们退路的火墙。
丢下几千具尸体后,他们只能躲到营寨中央,强忍着那迎面压来的热浪苦苦支撑。
但唐军根本没给他们留任何活路。
薛仁贵眼看他们躲藏到手雷投掷不到的方位,干脆命令士兵们准备燧发枪和弓箭,向火焰当中敞开了射击。
“不必考虑能否瞄准,只管放枪!”
枪声连成一片,每次响起都有吐蕃士兵应声倒地,惨叫声不止。
他们根本不可能用帐篷抵挡得了箭矢和火枪,只能用身旁同伴的尸体来垒起墙壁,以此来抵挡火枪。
“不要慌张!唐军不过是一时占据上风,援军马上会抵达!”
句罗司眼看军中已经出现溃败的景象,干脆给士兵们画大饼,能稳住他们一刻算一刻。
他这也并不能算是完全画大饼,正如句罗司所料想的一样,援军即将抵达,而且仅仅只有不到十里的路程。
薛仁贵虽然命令士兵们痛快放枪,但他派遣的耳目也早就探查到了吐蕃援军将至。
“三万人。”
薛仁贵看向他身后正在火力全开射击的士兵们,当机立断。
“留下几百名兄弟们继续放枪、放箭压制城寨中的吐蕃人。”
“其他人立刻上马,随我迎战三万敌军!”
他毫不避讳的将敌军数量说出来,但军中无一人面露怯色。
薛仁贵亲自上马,竟然直接卸掉身上沉重的铠甲,只穿着单薄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