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师父？”
    “呦西！小琉璃厨艺见长。我本来没有食欲的，都吃了两碗。”
    “哼哼……”欧阳琉璃喜滋滋地低下头。
    吃过夜饭，欧阳琉璃洗干净锅又连续烧了几锅水，才把折叠盆装满。
    “师父，我帮你洗脚。”
    “算了吧，洗不洗都一样。”
    “嗯～！洗了热水脚全身都会温暖，感冒也会好得快一些。”
    “行吧，我自己洗就可以。”
    “我帮你洗，你说过接下来都得靠我做决定的，师父你要说话算话。”
    “哈哈哈，行！你师姐要是有你这么懂事该多好。”
    “师姐能为师父做的事有很多，我只能帮师父做这些小事。”
    “啊～！舒服！你师祖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那师父你也不懂事啊！都没有帮师祖洗过脚。”
    “哈哈，确实是我不懂事了，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临渊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欧阳琉璃也听不懂，帮临渊洗完脚后，就把睡袋抱出来铺上。
    “师父，睡睡袋里吧！”
    “开什么玩笑？我睡睡袋你睡哪儿？”
    “一起睡。”欧阳琉璃羞涩地垂下头。
    “那怎么行？虽然你还小，但是男女之别你还是要清楚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听……”
    洞外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风吹树枝的碰撞声。
    “没事儿，我坐火堆边一样暖和。”
    “可是剩下的柴火只够给你熬药的。”
    “没事儿，你也辛苦一下午了，先睡吧。我自己熬就行，听话。”
    要是换作平时，欧阳琉璃也就听进去了，这次她非坚持不可，歪着头冷着脸倔犟地凝视着临渊的眼睛。
    “小琉璃，这真不开玩笑，要是被你爸妈还有你师娘知道，我会被扒皮抽筋的。”
    “怪谁？还不是怪你逞强，衣服不带，睡袋也不带。”
    “啊？”
    临渊懵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徒弟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而且还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初遇到秦千夏时秦千夏冷言冷语的影子。
    秦千夏也是凭借这招把临渊吃得死死的。
    “小琉璃你听我说，虽然不做什么，但是这种行为有伤风化，还有损你的清白。”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清白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你得为以后的丈夫负责啊！”
    “不在乎！我这样的侏儒，孩子都生不了，谁要啊？”
    说着说着，欧阳琉璃红了眼眶。
    “啊？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为时过早了点？”
    “临渊！就问你睡不睡？”
    “不睡。”临渊摇摇头。
    “不睡？那就都别睡了，冻死在这里算了！”
    说完，欧阳琉璃卷起睡袋奋力扔了出去，随即背对着临渊蹲在锅边熬药。
    “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临渊小声嘀咕道。
    随即又过去哄她，欧阳琉璃也爱搭不理。
    临渊只能把睡袋捡回来铺好，又回到石头凳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欧阳琉璃端着药过来。
    “小琉璃，你不生气啦？”
    把药递给临渊后一声不吭地转身出去加固树枝做的围墙，尽可能让风少吹一些进来。
    随后便抱着膝盖坐在奄奄一息的火堆边看着里面闪动的火星发呆。
    气氛静谧了许久……
    “小琉璃，该睡觉了。”
    欧阳琉璃背对着临渊一动也不动。
    “快，听话！”
    “不睡，你不睡我就不睡。”
    “唉～！输给你了。”临渊不得不妥协，“你先睡，我待会儿睡行不？”
    “我不！你要先进去躺下！”
    “行行行，就你这倔劲儿，跟你师姐有得一拼。”
    临渊被欧阳琉璃扶着摇摇晃晃地钻进睡袋。
    但是欧阳琉璃并没有一起躺下，而是裹紧羽绒服抱着刀蹲守在洞口。
    “小琉璃，你干嘛？”
    “我要守夜，防止有老虎来偷袭。”
    “哈哈！你那小身板儿守得住啥？”
    “我可以提前发现。”
    “你要知道，你都能发现，小白大黄肯定比你早发现。快过来，为师得跟你谈谈。”
    “哦。”
    欧阳琉璃脱掉外套盖在睡袋上，钻进睡袋里，立刻恢复到小家碧玉的模样。
    “师父说。”
    “关于你刚刚提到的‘侏儒’这个词，是谁告诉你的？”
    “书上说的，长不高就是侏儒症。”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能生孩子吗？”
    “是妈妈告诉我的。”欧阳琉璃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正常的，我不知道西医是怎么解释的，但我的专业告诉我你肯定不是侏儒症。”
    “至于你为什么不能生孩子，一是你的身体太小了，生孩子有生命危险。而是，你根本没到生孩子的年纪，你连第一次例假都没来过。”
    “可是我已经十六岁了！”
    “啥？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十六岁，快成年了！”
    “嘶～！”
    临渊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状况还前所未见。
    “师父，我的病在中医上叫什么？”欧阳琉璃红着眼眶问道。
    “小琉璃，你是信医院里的医生还是为师。”
    “我相信师父。”
    “那这不仅仅是为师从医十多年的判断，还是你师祖穷极一生的理论，你现在的身体就是一个十岁左右小女孩儿的身体，其它没有任何异样。你相信为师，以后你肯定会长大的！”
    “那是什么时候？”欧阳琉璃揉了揉眼睛。
    “额……我也不确定，我只想告诉你，没有必要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一天不长大，就当一天的小孩子。当小孩子多好啊，成年人的世界太残酷了。”
    “我怕以后茜茜长得比我高就该嘲笑我了。”
    “怎么会？你可是她最爱的琉璃姐姐，她要是敢嘲笑你，我这个做干爹的就该教育教育她了。还有，以后要是有人拿你身材说事，第一个告诉我，为师帮你出气。”
    “嗯嗯！师父最好啦！”
    “哦？刚刚不还是直呼我大名吗？”
    “哼！怪师父一点都不听话！等我回去还要去跟师娘告状，告你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还不听话。”
    “哈哈哈……好了，睡觉吧！”
    很快，欧阳琉璃就依偎着临渊睡着了。
    ……
    可能是太久没生病，一生病就成了大病。
    半夜，临渊风寒的并发症发作了，浑身发烫，还控制不住地咳嗽。
    欧阳琉璃不得不忍着困意起来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