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什么？”
    闻言萧前川望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
    凌日照也随之转头，那饿狼护食的森寒的目光让骷髅鬼一颤，连忙摆手。
    “不！不用，不用。我怎么好意思拿您的东西呢！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小的一定照做。”
    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萧前川突然中二之魂觉醒，觉得自己能够指使鬼魂这件事。
    简直太酷了！
    他大手一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灵仆，吾赐名你为……”
    装x装到一半卡壳，萧前川略显尴尬地低头想了想继续道。
    “赐名你为，安兹·乌尔·恭。”
    骷髅鬼偏头，细长的指骨在耳洞里掏了掏，不太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俺……俺是蜈蚣？”
    “噗！”
    听到笑声，萧前川转头怒视着身旁的男人。
    这家伙明明听不见鬼魂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在笑我？
    萧前川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凌警官？
    凌警官左手虚握成拳，抵住嘴角的笑容，“我没笑你，我笑……”
    他随手一指，“我笑他，跟这名字不搭。”
    骷髅鬼转头看着那人指向自己左侧的虚空，不知脑补了什么，瞬间吓得往右边跪挪了几步。
    看了眼畏畏缩缩的骷髅鬼，萧前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也懒得在这上面花费心思，萧前川随口道。
    “那就叫你小骨好了。”
    这名字听上去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还不如那什么蜈蚣听着唬人。骷髅鬼虽然心有遗憾，但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儿。
    小骨就小骨吧！听着还亲切些。
    骷髅鬼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感谢主人赐名，您有什么事吩咐小骨。”
    萧前川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瞬间无比严肃。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神。”
    [隐藏任务进度：20%。]
    萧前川心道，果然！
    要找到洛邪，得靠这些家伙的帮忙。
    “神？”
    小骨又怀疑自己耳洞太大，听漏了什么，可对方却点了点头头。
    “对！一位被禁锢在这里的神明。祂可能在某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沉睡。你只需要查探出那种可怕到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在什么方位，然后告诉我就好。”
    听这描述，怎么都不像是一位神明，倒更像是恶鬼。
    可小骨不敢多问，他连忙点头应下。
    之后凌日照顺着萧前川的指引，把贴在门上装死的死肥宅和粘在墙上当壁画的瘦长鬼影给撕下来丢了出去。
    转身他又将瘫在地上被踩断颈骨还苟延残喘的吊死鬼捞起来甩出门外。
    最后在萧前川的注视下，凌日照拽着小骨一同走了出去。
    临出门他还不忘叮嘱萧前川一句。
    “我去给你找套衣服，很快就回来。你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什么都不要做。”
    凌日照轻轻将门关上，房门自动上锁，彻底隔绝了萧前川的视线。
    门外几只死鬼，瞬间上蹿下跳，仗着凌日照看不见他们，张牙舞爪地作怪咒骂。
    凌日照往前走了几步，猛然回头，那几只鬼魂瞬间吓得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知道你们不服，但有错就要认。技不如人，挨打就要立正。你们要是再敢吓人，那女鬼的下场，你们都看见了。”
    几只鬼吓得连连点头，而后才想起，这人看不见他们，于是抓心挠肝地难受起来。
    “现在守着这道门，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说罢凌日照也不管那三只鬼作何反应，提着小骨就往前走。
    离开萧前川的病房有些距离后，他手一松，正色道。
    “一旦寻到那位邪神的踪迹，第一时间来找我。”
    “邪……邪神？”
    听到这个称呼，小骨浑身又止不住哆嗦起来。
    “可是……主……主人他……”
    似乎是能够猜到小骨所想，凌日照自顾自开口。
    “小川那边我去和他说，你不要去打扰他。有消息你只管来找我就是了。我虽然看不见你，但你一定有办法能够通知我的对吧？”
    凌日照没等对方回答，说完径直走向洗衣房。
    徒留一脸懵逼的小骨独自凌乱。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唉！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了再走。”
    “不带这么欺负鬼的啊！”
    奈何他一连串控诉没一句传到对方耳朵里。
    凌日照做事的效率一向很高。
    很快他就带着一套崭新并且合身的病号服回来。没等萧前川开口，凌日照放下衣服就自觉地退避到门外。
    等萧前川换好衣服，差不多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萧前川艰难挪动脚步，刚走到门口，就见凌警官刷卡进来，门外还停着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辆轮椅。
    “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快坐下。”
    凌警官的话总是带着命令似的，却出奇的不让人感到厌烦，反而让萧前川有种备受关怀的错觉。
    或许也不是错觉。
    萧前川听话地坐进轮椅，凌日照立刻紧张地蹲下身。
    “腿上的伤怎么样？还在流血吗？”
    对方这么一提，萧前川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腿上最深的那道伤口已经开始在慢慢结痂了。
    “没事，已经不流血了。神级皮肤还是有点作用的。你快起来吧！”
    这样的姿势，萧前川难免又想起先前凌警官给自己上药的情形。
    真是，太羞耻了！
    他怎么能那么想呢？
    萧前川低着头，耳根发热。
    凌日照注意到对方泛着潮红的耳廓，以为萧前川觉得难堪，或许更多的是气恼。
    生气他没顾及对方的颜面，撕了他的裤子。
    糟糕！
    他最不擅长哄人了。
    凌日照有些沮丧，推着萧前川就往走廊另一头去。
    路上没遇到其他病人，医生护士倒是不少，凌日照闲聊两句便套出，这一层楼目前只住着萧前川一个重症。
    楼梯口还守两名保安，一见到医生推着病人过来，立刻警惕地摸上后腰的电击棍。
    “今天上午不是才做过全身检查吗？怎么又下去？”
    萧前川没有开口，凌日照表情有些不耐。
    “下去吃饭。”
    “他不是一直在病房里吃吗？他的病怎么样了？去食堂安全吗？万一发起疯……”
    保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日照皱着眉打断。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我说他可以下去，就代表没有问题。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担。”
    话说到这份儿上，那保安只好开门放行，临走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呸！跟神经病待久了，这医生瞧着也不太正常。”
    另一人将锁重新挂上，笑骂一声。
    “行了行了！你跟个神经病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