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川怎么了？”
    听到萧前川的话，凌日照猛地抬头。
    他的视线在吊死鬼身上扫过，后者缩了缩脖子，立刻沿着天花板飞快爬走。
    萧前川皱眉，话还没说完呢！
    这家伙怎么就跑了？
    低头，萧前川与凌警官对上视线，同时站起身，往小小川那边望了过去。
    此刻不仅崔斯特坐在那边，施迪择与马柯泽也不知何时挤在了小小川身前。三个成年人将对面的小孩儿挡得严严实实。
    支线任务已经结束了，他们还聚集在那边干什么？
    崔斯特难道还没有放弃对小小川的洗脑？
    萧前川心口突突直跳，难道那几个玩家发现小小川就是关键npc了？
    不可能！他们明明已经足够小心保护了。进游戏这么久，他们都没敢与小小川有过多接触。
    那他们究竟想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萧前川想不明白，但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去伤害小小川。
    过去的他没能力保护自己，未来的他可以做到。
    萧前川轮椅也不要了，大步往前冲。凌日照紧随其后。
    岚波还跟在那要自挂东南枝的眼镜男屁股后面，一面假装追捕，一面挡在保安前头捣乱。
    忽然他看到萧前川两人急匆匆走过。
    偏头发现他们的目标是小小川那桌，岚波本来累得直喘气，这会儿突然就来了精神。
    他追着眼镜男，将人也往那边赶。
    岚波的想法很简单，乱起来，越乱越好。
    食堂左侧角落里。
    崔斯特那边还在不遗余力诱导着面前的孩子对他敞开心扉。
    他急需要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好让直播间那些观众与施迪择明白，支线任务的失败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失误。
    这个孩子真漂亮，非常适合送给施迪择做宠物。
    那样，他们的合作关系就能继续下去了。
    至于这个孩子，区区一个npc的死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要不是他并非是施迪择那样靠变态手段夺人眼球的那类主播，崔斯特早就亲自动手宰了这小子。
    如果这孩子没在最后关头拼命抵抗自己的精神入侵，那他早就赢了。
    崔斯特越想越生气，刻意加大了自己的天赋技能对这小孩儿的影响。
    这种强度的入侵，心志坚定的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越是抵抗，越是痛苦。
    “啊！”
    小小川抱住脑袋突然大叫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他脑子里钻，他直觉应该向面前那个全身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男人求助，但又本能地全身心抗拒。
    头好痛！好痛！
    谁来救救他？谁能救救他？
    他不信任何人，因为人心太复杂。
    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真的掉了，那里面一定下了迷药，而人贩子就躲在角落等着他去咬。
    他也不信神明，因为神明从来没降临拯救过他。
    那些都是愚蠢又软弱的人幻想出来逃避真实的东西。不然这世上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苦难？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一定是带来厄运的邪神。
    好痛！头好痛！
    如果那位邪神肯帮助自己，那么他或许愿意下地狱。
    他在这里的每一天与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小小川这样想着意识逐渐昏沉。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突然头顶落下一束光，太晃眼了，他不得不伸出手想要将它驱散。
    可掌心一暖，一只大手将他握住了。
    脑中钝痛消失，小小川睁开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飞快擦去，抬头看向握住了自己的人。
    那人背对着窗户，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笼罩在光里，犹如天神下凡。
    不！不是神，是人。
    他记得这个恶劣又心软的男人。
    在会客室里想要霸凌他，却又被他假装虚弱，骗走了所有零食的家伙。
    真是个愚蠢的人。
    小小川试图抽回手，那人轻而易举就放开了，竟没有一点想要为难自己的意思。
    “你好些了吗？”
    “哈？”
    许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小小川不太适应地晃了晃脑袋，嘴巴先大脑一步进行了回答。
    “刚才头有点儿疼，现在好多了。”
    说完之后，他有些懊恼，自己不该理会这人的。
    但随即他又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头疼？然后他看向对面那个勃然大怒的护工。
    是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或者是在自己的饭菜里加了什么东西？
    小小川越发肯定自己的头疼跟对面这人脱不了干系。
    他握住餐盘边缘，还没将饭菜扣到对方脸上，一只手就先他一步这么做了。
    那力道不小，塑料餐盘都给拍碎了。
    小小川站了起来，有些震惊。
    他来回看着两人，不明白那个在会客室里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为什么要替自己出头？
    从对方刚才过来叫醒自己的情况来看，这家伙明显知道对面那个护工对自己做了什么。
    那人是站在自己这边，且明显与对面的人有仇。
    太好了！
    小小川又重新坐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暗戳戳地加油鼓劲儿。
    打起来！打起来！
    马柯泽在发现关键npc带着那个可怕的玩家过来时，就立刻拉着才恢复过来的施迪择连忙离开。
    施迪择虽然不情不愿。但才吃过一回教训，他没打算在这个时候硬刚。
    两人远远站着，看到崔斯特被关键npc砸了脑袋，施迪择顿时皱了眉头。
    这npc也太针对他们了。
    都是玩家，这态度明显不公平。
    “你说他真的是关键npc吗？”
    马柯泽看向那个漂亮少年，“应该是的吧！那个很厉害的玩家一直在跟着他，保护他呢！”
    “很厉害？”
    施迪择伸手环住马柯泽的脖子，语气危险。
    “是在怪主人没满足你吗？我的小宠物竟然夸别的玩家厉害？”
    “没……没有。不是的，不要……”
    马柯泽被勒得近乎窒息。
    一想到昨晚的惩罚，他浑身的伤口都隐隐泛着疼。
    尤其是那处在被电击到失禁之后，对方残忍地将棉签堵在那里，非要强迫自己在他发泄过后才能解脱。
    那样的痛苦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于是只好求饶。
    “对……对不起！主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施迪择推了推眼镜，眸中恶意翻涌。
    可还不等他裁决，一人横冲直撞过来，将他推得踉跄。然后那人一把抽走了他的腰带，继续往前跑。
    “你……”
    施迪择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那人。
    还没骂出口，身后呼啦啦一大群人接二连三地撞了过来。
    混乱之中他被人推倒在地上，眼镜咔嚓碎掉。然后更多的脚步声响起，踩在了施迪择的身上、手上还有脸上。
    “我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