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莹还是那副打扮,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化了点淡妆,黑眼圈有点重。
她微笑着对江东明说:“早上给你发微信你没有回,我就自己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不等江东明回答,李秀兰就开口道:“打扰啥啊,他一天又没个正事。把鸡给我吧,你好好给瑞莹按。”
“瑞莹,一会儿别急着走,小明做的乌鸡药膳很不错,不光好吃,还能美容养颜。”
她现在就像一个销售员,努力的在向王瑞莹推销自己的儿子。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王瑞莹表示很期待。
江华在家休养了两天,实在是闲不住,一早就干活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却一点都不尴尬,王瑞莹直接就开始脱衣服。
江东明暗暗苦笑,又是一个没把他当男人看的,这也是傻子的好处之一吧。
家里有一张行军床,他让王瑞莹趴在上面,这样按摩和针灸都方便。
刚开始按摩,王瑞莹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叹。
“昨晚我一宿没睡,天亮了才做完笔录,以前我觉得咱们这地方挺穷的,可现在一看是我草率了,那些人一晚上就能在赌桌上扔下几十万。”
江东明暗暗苦笑,还有人把房子都给输了呢,警方的行动超乎他想象的快,昨晚在家里都能听到警笛声。
看王瑞莹这副疲惫的模样,应该是抓到不少人。
“你记得李金元吗?他给我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线索,我这次又立功了。”
“他很奇怪,明明说是在外地,可举报的事情又都是发生在黄龙镇的,感觉他像个特务一样,我真想查查他。”
听到她这番话,江东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千万别,把时间用在打击犯罪上不好吗?李金元只是一个热心市民。
“我们领导说要给我发奖,还有记者要采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怎么会呢?抓住一个杀人犯,破获了一桩金融诈骗,掀了一个地下赌场,就这成绩,上最高电视台都不过分。
“同学聚会完了我可能要去市里几天,我想把你也带上,我联系了几个脑科专家,让他们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了。”
江东明脱口而出,再不说话王瑞莹就要直接给他送医院里去了,挺感动的,但是没必要。
“费用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减免,实在不行我就雇你长期给我按摩,医药费从你工资里扣。”
“我挺好的,不用看医生。”
“我没说你不好啊,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
正当江东明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推脱的时候,李秀兰提着宰好的鸡走了进来。
她叹了口气说道:“瑞莹,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前些年,我们带着小明也看过不少专家教授,可是都没什么用。”
“他现在会做饭,还能给人看病,跟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好了呢?”
江东明悄悄竖起了大拇指,老妈也是演技派啊,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特别是最后一句,说不定哪天真的就自己好了。
王瑞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也是,江东明现在就比大多数男人都强。”
治疗结束,江东明立刻开始熬制乌鸡药膳,材料消耗得很快,找个时间得去采购一些。
那一袋子钱还在老房子里,得尽快存进银行。
山上也得抽时间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炼制启灵丹的药材,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这么一想,他发现自己有很多事要做,忙得不行,做个正常人好难。
当王瑞莹吃到第一口乌鸡药膳的时候,她都震惊了,她刚才还在想,一个傻了的男人做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好吃?可尝过一口之后……根本就停不下来。
她决定再给江东明转点钱,以后过来按摩针灸完以后,再吃一锅乌鸡药膳,小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满身疲劳的来,精神抖擞的走。
王瑞莹前脚刚走,李秀兰抬手就给了江东明一巴掌。
她没好气的道:“你这事弄的,你妈都要跟着你撒谎骗人,找个机会跟人家坦白了吧,要不然总有一天你要穿帮。”
江东明连连点头答应,这样瞒着王瑞莹的确是有点良心不安,同学聚会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时间也不早了,他正准备把另一罐乌鸡药膳送回张家,就看到嫂子刘梅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家门。
“妈,刚才小光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是小光被人打伤住院了。”
听到这消息,李秀兰双腿一软,差点就没站稳。
她扶着江东明,有些艰难的问道:“在哪个医院啊?咱们赶紧过去。”
刘梅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掉:“镇医院,妈,小光好像伤得很重,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去拿存折,咱们现在就走。”
“妈,不用拿了,我这里有钱,你给我爸打个电话。嫂子,你去收拾点我哥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
听着江东明有条不紊的指挥,两个女人总算是平静了一点。
江东明去张家打了声招呼,路边拦了辆三路车,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黄龙镇人民医院。
在急诊室里,他们看到了浑身缠满了绷带,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江东光。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要不是江东明扶着,李秀兰已经坐地上了,小儿子这才刚好,大儿子又成了这样,他们一家人怎么这么难呢?
“脑震荡,软组织多处挫伤,右臂骨折,肋骨断了两根,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家属去把费用交一下,今晚就转住院部。”
老大被人打得很惨,一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真正意义上的老妈都不认识了。
江东明压着心头的怒火,把昏迷中的江东光推去住院部,然后又去大厅交了两万块钱。
“大哥,我是江东光的弟弟,你叫我小明就好,怎么称呼你?”
送江东光来医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朴素,看起来老实巴交。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叫周文,跟你哥一起跑车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