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子被人废了,这对罗辉来讲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齐风跪在罗辉面前,寒蝉若噤。
“是一个叫于文文的女主播,我知道她住哪。”
他竭力想要撇清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女主播?”
罗辉的脸色阴晴不定。
旁边一个手下弯下腰,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咔嚓!”
一张红木桌子被罗辉拍得粉碎。
“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十几个人,让笑宇被一个女主播捅伤,还让人家大摇大摆的走了?”
“把今天跟着笑宇的那些人,统统剁碎了喂狗。”
“是!”
齐风听得遍体生寒,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下场不会比剁碎了喂狗好多少。
“辉爷,跟于文文在一起那个小丫头肯定不是普通人,她让我们全都动不了了,她会邪术,对,一定是这样。”
“说不定,今晚的一切都是针对您的阴谋。”
什么阴谋?吃饭的地方是他选的,要不是他上去搭茬,说不定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保命的机会。
罗辉沉默不语,餐厅的监控他已经看过了,今晚发生的事的确不寻常。
他平时行事狠辣,不计手段,仇人很多,有人拿他儿子下手也不奇怪。
半晌,他沉声道:“去把那三个女孩抓回来,记住,要活的,我要让笑宇亲手报仇。”
“辉爷,那边是陈九的地盘,需要跟他打声招呼吗?”
罗辉惨笑一声:“我都断子绝孙了,去报仇还得跟人打招呼?陈九要是有意见,那就跟我开战好了。”
“去吧,如果遇到麻烦,就让屠夫出面!”
罗辉的人马刚进入东城区,陈九那边就收到了消息,主要他的人大摇大摆的,也没想着隐藏行踪,这倒也符合他们的行事作风。
一开始陈九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吕宝告诉他,罗辉那些人马的目标似乎是海澜庭。
这个小区陈九昨天才知道,因为江东明就住在那,他还安排了一些人在周围盯梢,避免有不长眼的打扰到江东明。
“九爷,需要跟罗辉交涉一下吗?”
吕宝感觉这事应该不是巧合,他们有可能就是奔着江东明去的。
“交涉个屁,罗辉把江东明得罪死了才好呢,他的地盘离咱们这么近,江东明一巴掌拍过去,咱们正好打扫战场,顺便接手他的地盘。”
吕宝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九爷您高啊,那要不要再添把火呢?”
“别!”
陈九连连摇头,严肃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和那样的高手相处一定要真诚,耍一些小手段只会让他厌恶你,甚至杀了你,静观其变就好。”
“是……”
除了陈九之外,罗辉手下的行动还引起了江东明的好邻居,嵩阳知名杀手徐放的注意。
毕竟吃了手指,也算是江东明的人了,所以江东明给了他一些续骨膏,没让他一直住在医院,断了的胳膊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徐放平时就比较警觉,而且他为了二十四小时都能看到王雅,小区几公里内都是他装的监控,可以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逃过他的眼睛。
徐放马上就给江东明发了条信息,因为江东明交代过,有什么特殊情况一定要向他汇报。
两人在天台见面,颇有几分特务接头的味道。
看着徐放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江东明的表情有些古怪。
这世道真不太平,他们都住这么好的小区了,怎么还一点都不安生呢?
一群黑衣人控制了小区保安,大摇大摆的进入了他们隔壁那栋楼,然后就没有画面了。
徐放就算再变态,也不可能没一个角落里都装监控,这么干还容易被人发现。
要不要报警呢?那些黑衣人绝对不是好人。
犹豫了一下,江东明决定先过去看看。
主要是这个时候报警也来不及了,绝对不是他想看热闹。
“你回去吧,把你老婆看好了,别让她再给别人下蛊。”
每次见面,江东明基本上都会重复一遍。
“好的。”
徐放对他的态度极其恭敬:“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点眉毛了。”
“哦?”
江东明停下了脚步。
“雇佣我的那笔钱来自皖城。”
江东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纵身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本以为是张远山他们找的杀手,现在看起来另有其人,而且大概率是杨境泽,因为他在皖城也就只有这一个仇人。
现在他干掉了他老子,掌握了整个杨家的资源,已经没有那么容易拿捏。
真是麻烦,早知道就应该喂他吃手指的。
有空去找白灵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再去皖城一趟,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隔壁的居民楼内,婵玉正趴在床上刷短视频。
手机是林薇前天刚给她买的,胡杏说这玩意儿有辐射,看多了会影响视力,就一直没给她买。
现在一看,她好像是被胡杏给忽悠了。
她能感觉到另外两个房间里,林薇和于文文不安、害怕、焦虑……各种负面的情绪。
她只能每过一段时间,就用自己的能力安抚一下她们,不能用得太多,否则会影响她们的神志。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影响整栋里的人,让每个人都对她产生好感,甚至顶礼膜拜,奉献自己的一切。
不过,她很少会去影响别人,因为老祖宗告诉她,她那样做,就相当于把那个人杀死。
她不介意杀人,可也不喜欢杀人。
她做人的时间太短,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教她的,很多事她理解不了,只能死记硬背。
这时,婵玉突然紧皱起了眉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天赋,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负担。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有很多恶意正在向她靠近,把她包围在中间。
各种暴虐、疯狂、狠毒的情绪,让她感觉到了实质性的痛苦,尽管这种痛苦很轻微。
她翻身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