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江东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双腿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为什么大多数民间故事里,遇到狐妖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又要喝血,又要跟你玩游戏,一般人怎么可能顶得住?
远远的,他听到了炼丹室里传出了谈笑声,顿时心中有些惊讶,毛静这么快就把胡杏征服了?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不错不错,你炼制的丹药确实比江东明强多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啊。”
胡杏拍着毛静的肩膀,嘴角咧得很开。
“姐姐过奖了。”
毛静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胡杏的脸。
胡杏的手滑到了毛静的脸颊上,轻拍变成了抚摸。
“啧啧,还真是嫩啊,这几颗丹药就当做是你的房租,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姐姐说。”
毛静身体微颤,想要躲开胡杏的魔抓却又不敢,只能“呵呵”傻笑。
这时,院落里传来两声轻咳,紧接着就看到江东明大步走了进来。
“明哥!”
毛静好像看到了救星,眼睛里闪烁起了泪光。
他手里捧着丹碟,献宝般摆到了江东明眼前。
“这是益神丹,一种养神的丹药,你看还行吗?”
江东明捏起一颗仔细看了看,只是闻到丹香味,就有一种精神一振的感觉,虽然不想承认,可毛静的炼丹水平的确在他之上,这可能就是科班和半路出家的差别。
他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道:“还行,勉强算你通过考验了,从今天起你就在这帮我炼丹,一直到还清欠债为止。”
至于什么时候能还清欠债,炼制多少丹药抵得上天元果?那得他说了算。
每天跟资本家睡一张床,多多少少还是学到了一些,这可是你上赶着来给我剥削的,不能怪我。
毛静哭着脸道:“明哥,给你炼丹没问题,但是,但是……能不能换个地方?”
“嗯?”
胡杏挑起了眉毛:“我们这里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姐姐?”
“没有没有,都好。”毛静连忙否认。
“那就行了,你抓紧时间炼制小红和大力丸,我明天会再过来,这里的厨子比我家的都好,想吃什么让他给你做,我先走了。”
说着,江东明转身就要离开。
“明哥!”
毛静大叫一声:“我,我……我送送你!”
江东明差点没绷住笑出了声,任由他跟着自己走向了山庄大门。
“这里环境这么好,很多人想住都没机会,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见毛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江东明安慰了他两句,免得他消极怠工。
毛静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明哥,这里的人好可怕,我担心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
江东明拍着他的肩膀道:“其实他们都挺好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就好好炼丹,我不在的时候最好就待在院子里,别乱窜,别乱说话,要是看到一个尖嘴猴腮戴着眼镜的男人,你就绕着他点走,我包你没事。”
在君池山庄待一段时间,说不定可以把他话痨的毛病治好,江东明在心里想着。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每天都会过来,这点困哪都克服不了,你还是回去找你师兄吧。”江东明板起了脸。
毛静张了张嘴,最后却未能成言,只能叹息着点了点头。
目送江东明发动汽车逐渐远去,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刀疤脸,转身向炼丹室所在的那个小院子走去。
想起药房里那些珍贵稀有的药材,他的心里又热了起来,江东明说了,他都能用,至于补上的事,以后再说呗,债多不愁。
东城区一间大型仓库内,洪庆祥刚准备好今天客户订购的药材,对于他来说,六十万已经算是比较大的单子了,一年也没有几次。
这单生意其实没多少赚头,碰到个懂行的,把价钱压得很低。
不过无所谓,作为一个做了三十多年生意的老油子,他有很多种办法把利润变高。
“老爹,我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弄,一点都看不出来。”
看店的年轻小伙给他点了只烟,脸上写着兴奋,难怪人家能发财,办法就是多,本来只能挣万把块钱的生意,这么一搞,至少八九万。
洪庆祥美美的吸了一口烟,斜了年轻人一眼,轻笑道:“这算什么?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明天让阿南他们去送货,送完就回乡下,过两天再回来。”
“这么多药材,对方不可能一点点检查,过后再发现就没用了,你自己不看清楚,关我什么事?而且我加进去的也都是货真价实的药材,说到哪我也不怕。”
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就是,这么一来,他们以后应该就不会来咱们铺子里买药材了。”
洪庆祥一个头皮削了过去:“人家随口一说而已,你还当真了?那么大个药材市场,谁不掺点水?不想吃亏就自己山上挖去。”
年轻人挠着头“嘿嘿”傻笑,还想说点什么,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脚步匆忙的向这边走来。
他是洪庆祥的儿子,一边走,一边喊道:“爸,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我妈在家里摔倒了,还是邻居发现的。”
“什么?”
洪庆祥噌的站了起来,嗓音有些颤抖的问:“你妈没事吧?”
“现在还不知道,正在医院做检查,咱们快过去吧。”
“走走走,小广,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他交代了一声,拉着儿子往仓库外面走,掏出手机一看,几十个未接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
“老伴,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他在心里祈求着,刚走出仓库,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飞了出去,差点摔个狗吃屎。
转过头一看,他儿子被压在了一堆钢架下面,只有一条胳膊伸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