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到底有几个师娘？”
王天宇一边给江东明按摩，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没见过张采荷，但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东明就带着两个穿制服的漂亮姐姐，而且看起来和他关系都不一般。
王天宇也到青春期了，额头上冒出了好些青春痘，对这种事情非常好奇。
江东明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你该问的吗，好好按你的得了。”
这姐俩从小没了父母，很多事情没人教他们，一个不小心三观就歪了，江东明可不敢随便跟王天宇灌输自己的思想。
却听王天宇“嘿嘿”笑道：“师父，我也想成为你这么拉风的男人，赚很多很多钱，娶一大堆老婆。”
江东明听得嘴角一阵抽搐，心想这徒弟可真是得到他的“真传”了。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青春期的男孩有这种想法的挺多的，不算太歪，还有机会拉回来。
正想教育他两句，那边已经开始了。
见白灵迟迟不肯动手，王秋燕失去了耐心，率先发起了攻击。
除了灵武，江东明就没教过王秋燕别的本事，给了她一本形意拳谱，一本八极拳谱，让她没事练练强身健体。
可她一出手……也许，这就叫天才吧？
白灵一开始只是抱着玩一玩，帮江东明教教小徒弟的心态，可她很快就发现，在招式上，自己似乎，好像，不如这小丫头。
王秋燕将两种拳法来回切换，一招一式狠辣凌厉，这哪像是一个中学生？一些老拳师可能都不如她，难怪黄召会在她手上吃亏。
最关键的是，她的力量和速度也一点都不输白灵，这是灵武最大的优点。
白灵收起了轻慢之心，认真对待起来。
王秋燕是天才，可她这十几年也不是白练的。
故意卖了个破绽，小丫头果然上当，被她扣住了肩膀。
本来胜负已定，可王秋燕却没有停下，她猛的一个转身，好像打算扯掉自己被白灵扣住的那条胳膊。
白灵心中一惊，连忙松手。
王秋燕发出一声轻喝，再次攻了过来。
“秋燕，够了。”
江东明眨眼间就来到了两人中间，一把抓住了王秋燕的手，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师娘刚才要是不松手，你这条胳膊就断了，你以为自己是壁虎吗？”
这小丫头的天赋高得可怕，可他现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姐，师父让师娘教你几招，你怎么好像跟人拼命一样，快跟师娘道歉。”
王天宇跑了过来，连声道。
王秋燕怔了证：“师娘，对不起。”
“没关系。”
白灵给江东明使了个眼色，走过去握着王秋燕的手，柔声说道：“秋燕，以前是不是经常有人欺负你？”
王秋燕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王天宇说道：“可不止是欺负那么简单，我爸还没下葬，就有人惦记我们家那两间平房。”
“我二婶还让我姐别上学了，要把她卖给村里的二傻子当童养媳。”
王天宇红了眼眶，说得咬牙切齿：“那些狗日的，看着像个人，其实都是畜生。”
“师父，师娘，我和我姐跟人打架从来不会留手，所以刚才……”
“我知道了。”
江东明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有些沉重。
他自己有爹有妈的，上学的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何况是这姐弟两？
白灵心里有些酸，想要抱一下这个用闭眼的方式克服自闭症的小丫头。
可她却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师娘，对不起，我，我不习惯。”
白灵轻笑一声：“没事，秋燕，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的一拳就有可能把一个成年人打成重伤。”
王秋燕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白灵继续说：“狠狠的还击欺负你的人，这绝对没有问题，可你得注意方式方法。”
“当然，这也不怪你，怪你师父。”
说着，她转过头，瞪了江东明一眼。
江东明面露苦笑，他明白白灵的意思。
不管是形意拳还是八极拳，强调的都是凶狠、凌厉，王秋燕掌握了其中的精髓，你总不能说她有问题吧？
江东明诚恳说道：“秋燕，天宇，我要向你们道歉，我没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
他这就相当于给了一个小孩一把枪，却没有告诉那个小孩，这把枪的威力。
更何况，这个小孩还有心理问题。
王天宇连连摆手：“师父，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们已经够好了，要不是你，我们和奶奶早就已经露宿街头。”
“您教了我们自保的本事，您有什么错呢？”
江东明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你这小滑头，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拍马屁。”
王天宇傻笑着挠了挠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假话。”
白灵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姐弟两的性格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她对王秋燕说道：“秋燕，我教你一套擒拿手，很多时候你只需要把人制服，教给警察叔叔处理就行，打伤打死是下策，你说呢？”
王秋燕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说到底，江东明自己还是一个大男孩，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师父。
不过，这种事情每个人都需要去学习的，不是吗？
就这样，江东明给王天宇讲医理，白灵教王秋燕擒拿手。
这中间，安钦打了个电话过来，让江东明发个定位给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空地上空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几人抬头一看，那是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缓缓下降，螺旋桨带起“轰隆隆”的声音，并伴随着飓风。
空地上除了白灵，另外师徒三人都呆住了。
那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纷纷往这边靠了过来，这年头，没有多少人近距离观看过飞机。
直升机稳稳的落在了空地上，引擎熄火，舱门打开，一个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下来。
她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江东明的身上，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