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明早就不是那个刚走出农村的单纯大男孩,被坑得多了,再怎么着也会有点心眼。
那瓶大红不算白给,他从孔赫松的口中,了解了有关神境的隐秘。
在这方面,孔赫松不至于忽悠他。
他和神境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绝不是触不可及,提前了解这些隐秘,对他未来会有不小的帮助。
又看了一眼张采荷给他的纸条,江东明发动了汽车,下一站是东城区老大陈九。
自从和江东明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之后,陈九爷就让吕宝安排了一些人手在海澜庭小区周围,算是给江东明看家护院。
那天伢伢被薛潜绑走的时候,他的小弟也在场。
可毕竟他们不是专业人士,同样被燃烧的汽车吸引力了注意力。
事情发生以后,陈九是第一个行动起来的,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全诚找人。
对于这样的朋友,江东明自然不会亏待,同样送了他一些丹药。
离开陈九的大本营,江东明给苗可打去了电话,准备接下来去拜访苗鹤轩。
苗可那边听起来有点吵,似乎是在马路上。
“别谢了,人又不是他帮你找到的,我最近都没回过家,你头盔呢……”
“明哥,我正在工作,一会儿再给你回电话。”
匆匆说了两句,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江东明面露苦笑,苗可还真去做交警了?
回嵩阳之前,苗可和他联系过几次,和他说了龙组邀请的事情。
他给出的建议和王瑞莹是一样的,拒绝就完了。
苗可和冯丽不一样,她家世那么好,可以有无数种选择,龙组绝对不是一个好去处。
因为这件事,苗可和她爸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一赌气,她就去交警大队报了道,做起了指挥交通的工作。
江东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这位大小姐的性格就和她的身材一样矛盾,脾气死犟死犟的。
正想着,一脸黑色小轿车缓缓停在了他前方。
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了一个戴眼睛,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子。
江东明一眼就认出了这年轻男子,他是冷千秋的手下,好像叫小庄。
小庄径直走了过来,轻轻敲了两下他的车窗。
等他降下车窗,小庄恭敬说道:“江先生您好,我们领导想和您聊几句。”
说着,用手指了指前面那辆黑色小轿车。
江东明抬头看去,立刻就察觉到那辆车上有一道很强的气息。
再联系起冯丽发给他的信息,他很轻易就猜出了车上那人的身份,龙组嵩阳分部的部长,赵乾坤。
他挑了下眉毛道:“你们跟着我多久了?”
“从您出小区开始。”小庄如实回答。
江东明点了点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不可能一直展开神识,没发现有人跟踪也很正常。
赵乾坤的行事风格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想和他见面,就不能约个地方吗?
可是一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冷千秋见面的场景,又觉得好像这也没什么。
或许,这就是龙组吧。
他刚走到那辆车前,后排车门自动打开,里面坐着一位三十五六岁,留着板寸的男子。
那男子笑了笑,眼神示意江东明上车。
江东明左右看了看,弯腰钻了进去。
车门再在合拢,赵乾坤面带微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了江东明。
江东明同样打量着他,从面向上看,赵乾坤像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发型清爽,着装一丝不苟,很符合一位领导的气质。
可是,江东明在他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阴寒的气息,不知那是来源于他修炼的功法,还是他身上的某一件法器?
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大概过来一分钟,赵乾坤率先开口:“你和黑道份子还有来往?”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完全是一种质问的口吻。
“陈九帮我找孩子,我过来感谢一下他,这不犯法吧?”江东明的回答同样生硬。
赵乾坤的表情不见波澜,继续问道:“你出自哪门哪派,或者哪个家族?我不相信会凭空冒出来一位化境巅峰强者。”
江东明嘴角微勾:“我出生在一个叫做云岭村的小山村,我父母都是农民,我从幼儿园开始的记录,你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
赵乾坤微微前倾,直视着江东明的眼睛:“就因为是这样,我才觉得你有问题。”
“从一个傻子变成一个绝顶高手,这中间你经历了什么?”
江东明扬起脑袋,露出思忖的表情,过了几秒钟,他微笑着说:“有一天我去割猪草,遇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爷爷,他治好了我的脑袋,还教给了我一身本领。”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本来只是信口胡诌,没想到赵乾坤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世间存在着一些隐世门派,看起来你是一个幸运儿。”
正当江东明感觉啼笑皆非的时候,只见赵乾坤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箱子,“啪嗒”一声按开。
箱子里放着一块拳头大小表面呈灰白色,满是褶皱的东西,那东西在轻微的蠕动,看起来就像是……人的大脑。
赵乾坤抬头看向了江东明,介绍道:“这是一件特殊的法器,它能监测出你有没有被夺舍,有没有被控制,你还是不是你自己。”
还有这种东西?
江东明一下子就想起了刚才孔赫松和他说的事情,他很想对赵乾坤说一句:“要不你拿去监测一些孔家那位老祖?”
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探查到无极天尊的残魂?如果真有异常,赵乾坤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本能的想要拒绝,因为那是他最大的秘密。
可短暂的思索过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问道:“该怎么使用。”
赵乾坤凝视了他几秒钟,淡淡回答:“用手指轻触这件法器就可以。”
江东明点了点头,缓缓伸出了右手,直觉预感没有任何提示,也就是说,他的行为不会有任何危险。
很快,他的手指就接触到了那件法器的表面,触感冰凉,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没有他想象中的滑腻柔软,摸上去就像是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