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江东明一副有些意动的模样。
怜星笑脸盈盈的说：“我们有最专业的团队，承诺不会让顾客有任何后顾之忧，杀人、火化、超度一条龙，不留下任何痕迹和隐患。”
你跟我这推销业务来了？江东明听得嘴角一阵抽搐。
不过话说回来，要论杀人，还有哪个组织能比血煞更专业呢？
上次在大慈恩寺就能看得出来，他们训练有素，撤退有序，几乎没有给剑楼留下任何追踪他们的线索。
这年头，当邪道组织的成员也不容易啊。
江东明试探着问：“神境能杀吗？”
怜星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没好气道：“说好的真诚呢？你还在跟我开玩笑。”
血煞要是能接杀神境的活儿，他们早就是她口中取代官方制定规则的组织了。
“对不起，对不起。”江东明连忙道歉。
“我降低一点标准，化境巅峰能杀吗？”
怜星挑了下眉毛：“能杀是能杀，但是你得提供详细的情报，而且你得付出足够的报酬。”
“倒不是我说话不算数，化境巅峰已经是最顶级的高手……”
正说着，怜星突然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知道你口中的小人是谁了，药王谷武堂四长老，孙泰北，他不是你的手下败将吗？”
“江湖传闻，你轻易就击败了他，还断了他一臂，他还敢惹你？”
见江东明面露愤慨，她继续说：“是那个酒疯子给他撑腰吧？这就没办法，酒疯子可是天下间最不能招惹的神境。”
从她的语气和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血煞对叶五也非标忌惮，酒疯子的名号，真不是吹出来的。
江东明心中暗道。
“其实你的思路有问题。”
怜星继续说：“酒疯子你的确惹不起，可你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我可以帮你制定一套完美的计划，还可以用雾主辅助你，绝对可以不留一点痕迹，谁都查不出来，怎么样？”
江东明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心动了。
可沉默了一阵之后，他却又叹息说道：“我再想想吧。”
怜星撇了撇嘴：“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难怪小人敢骑在你头上。”
江东明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怜星扬着下巴想了想：“没了，今天就到这吧？”
说着，她弯腰捡起了江东明放心地下的手提箱，嘻笑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事没事常联系。”
见她准备离开，江东明突然想起一件事，连问道：“齐家村那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怜星眨了眨眼睛：“齐家村在哪？我刚到嵩阳没多久，对这里的地形还不熟悉。”
江东明凝视着那张甜美可爱的容颜，几秒钟之后，他摇头道：“没事了，再见。”
怜星微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入了浓雾之中。
随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周围的浓雾迅速散去，阳光重新照射在了这条宁静的街道。
街道中央，奶牛猫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随即，它仿佛受到了惊吓，对着江东明怪叫一声，迅速窜进了路边的绿化带。
抱着烟筒的老大爷晃了晃脑袋，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店铺。
江东明转头看向咖啡店，站在柜台前的老板娘左右张望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这件叫做雾主的法器，比我想象的还厉害，似乎可以让被大雾笼罩其中的生灵陷入恍惚的状态。
不过，这能力对神魂稍微强一点的人应该就无效了。
江东明暗自说道。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坚硬的面部。
演戏好累，满口胡诌也就算了，还得配合上各种微表情。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演技能不能骗到怜星？
从她口中套取到东方雅璇需要的情报，江东明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这小妞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有心机的女孩，能跟她飙演技就已经很勉强了，再深入下去，江东明感觉自己容易被玩死。
东方雅璇那边能敷衍就敷衍，敷衍不了就直接撂挑子。
什么狗屁双面间谍？谁爱当谁当去。
他现在对官方是彻底失望了，龙组也好剑楼也罢，都是卸磨杀驴的主。
打铁还得自身硬，谁都靠不住！
江东明叹了口气，离开了白云路。
不远处，另外一条街道的一间出租屋内。
一个面部削瘦，脸色惨白的年轻男子坐在屋子中央。
他紧闭着双眼，手里捧着一个雕琢着奇异花纹的青色石盒，石盒内装满了乳白色的雾气。
长相普通，眼神锐利的旦刀站在窗口，眺望着外面。
不知过了过久，旦刀神色一松，回头对那年轻男子说道：“白龙，小姐出来了。”
听到他这番话，名叫白龙的年轻男子将右手按在了青色石盒的盖子上，一点点往下压。
随着盖子合拢，白龙的手背上长出了细密如鱼的鳞片，他的身体剧烈颤抖，面部出现了扭曲，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啪嗒。”
盖子合拢，白龙停止了颤抖，而那些鳞片已经覆盖满了他的面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青色的竖瞳。
“嘎吱！”
出租屋的门被人推开，怜星提着手提箱走了进来。
“小姐。”
白龙立刻起身，低头行礼。
怜星抬手下压，微笑说道：“做得很好，你对雾主的掌控越来越精深了。”
白龙看着手里的青色石盒，嘴角挤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
旦刀严肃说道：“小姐，以后别做这么冒险的事了，再怎么样，对方也是化境巅峰，他要是对你不利……”
“安啦安啦。”
怜星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轻笑道：“上次在大慈恩寺的时候，江东明就对我没有杀心，我还以为他当时是投鼠忌器，可现在看起来，他真的是，真的是……”
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
“小姐，他会是隐世宗门的人吗？”旦刀问道。
像江东明这么年轻的化境巅峰，他以前别说是见过，连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