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将行不行?”我朝她问了一句。
女孩儿反问:“红将是什么?很贵吗?”
“五块钱一包,山东烟。”我掏出一包香烟,递去一支。
“啊?你抽这么便宜的烟啊,低调啊哥。”前台女孩儿很娴熟地接了过来,并且摁着了打火机,先替我点燃。
然后我就趁机问她:“看你那样子,好像也很喜欢闻汽油的味道?”
前台姑娘一怔:“这你都能看出来?是啊哥,我从小对这种味道很痴迷,闻着老舒服了。”
我强调道:“专家说,这是一种病。”
前台一阵咋舌:“这哪能是病呢?”
“说是缺锌。”我轻轻地抽了一口烟,想吐个烟圈儿却被一阵风吹散了,于是自嘲地说道:“我跟你一样,也喜欢这味道,不过,好像没你这么上瘾罢了。”
前台若有所思地说道:“嗯,我记起来了!我好像也听一个学医的同学说过,人体内要是缺少什么微量元素,就会出现嗅觉上的偏差。但我确实觉得,汽油的味道,真的是香的啊!是吧哥?”
“没毛病!”我坚定地支持她道:“是其他人嗅觉出了错,你和我才是正常的!”
前台噗嗤乐了:“哥,你真幽默。那个,我听同事说,你在这里买到了泡水车,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前台放低声音说道:“之前就有人买到过,但他没有你这么……这么有实力,这么爱较真。所以,过来维权了两次,挨了两次打,就没敢再过来了。我听说,付总还逼他签了一份什么什么协议呢。”
“这么黑?”我反问。
“嘘……小点儿声,哥。”前台一阵东张西望,生怕会被别人听到。
我不由得笑了一下:“黑即是黑,还不让人说了?”
前台嘿嘿一乐,又使劲儿呶了一下鼻子,然后说道:“哥,你注意安全哦!谢谢你的烟,我要进去了。”
我反问:“进去干嘛?”
前台说道:“闻汽油味儿去。”
呃?
这理由,我无法反驳。
心可真大。
一支烟殆尽。
我正准备返回展厅。
一辆崭新的宾利车,驶到了门口。
片刻间,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男子。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走到后门跟前,小心翼翼地开门,一只手扶在上方,恭敬地请后面的人物下车。
那人气派很足,三十三四岁模样,但手里却拄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拐杖。
上身是一件白色小西装。
威武、帅气。
但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蔑视天下的傲慢。
我微微一愣,认出了来者。
正是付东流的兄长,付东山!
昨天晚上,我们在靖坤武馆照过面,而且还发生了冲突。
所以我对他印象极深。
而且,他的辨识度确实也高。
“玛德,好臭啊。”
“这么大的汽油味儿。”
“快去看看,里面出了什么事儿了?”
“草,哪辆车漏油了啊?”
付东山一下车后,就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一阵呢喃。
很显然,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抑或这过程中,也只是有人跟他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儿,说是有人过来闹事。
“喂,你干嘛的?里面怎么了?”一名黑衣男子率先快步上了台阶,朝我凶巴巴地追问道。
我冲他提醒道:“里面很危险,别进去!”
“危险?什么危险?”黑衣男子顿时犹豫了一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草尼玛的,扯什么犊子?要是有危险你还敢搁这儿待着?滚开!”
这小子还挺聪明。
逻辑性很强。
“去你妈的!让你嘴臭!”我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黑衣男子猝不及防,直接一个后仰,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虽然台阶并不是太陡。
但这家伙却是后背着地,脑袋都差点儿磕开瓢。
几层台阶上,也浸染上了不少鲜血。
好在他另一个黑衣同伴,看似很有团队精神,慌忙伸腿将他拦住,帮他缓冲了一下。
不然,摔的更惨。
“那人谁啊?”
“那人谁啊?”
“黑猫,揍他,过去揍他!”
“把他给我弄过来!快!敢打我的人,草尼玛的……”
原本正在整理衣衫和发型的付东山,见到眼前这一幕后,顿时恼羞成怒。
他狠狠地盯着我,指使手下过来控制我。
“靠,你眼睛长屁股上了?”
“这么近都没认出我?”
“付东山!”
“你来的正好。”
“我准备了一吨汽油,准备在你的车行,来一次烧烤晚会。”
“你说,会不会很壮观?”
我笑眯眯地朝前迎了几步,以便让对方认出我来。
但是这个付东山貌似视力不太好,也朝我走近几步后,才渐渐地认出我来:“是……是你?怎么是你?哦我明白了,说是来车行闹事的那帮人,就是你吧?草……你疯了?找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