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的话成功的让顾凛停住脚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
    赵亮狂点头搂着他的肩膀道，“咱们进去再说。”
    毛毛和大头紧跟其后。
    他们一到办公室，董招娣就给他们泡茶倒水，“要不要吃点什么？食堂应该还有包子馒头鸡蛋。”
    赵亮摇头接过水杯，“招娣姐，你还是坐下来休息吧，倒水这事儿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就是，就是，快坐。”大头拉着董招娣一起坐了下来。
    董招娣现在不跑业务了，她的工作变成人事管理。
    如今厂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事情也越来越杂，这方面不分出来厂子早晚得出问题。
    对此董招娣不仅去买了书学习，还去市里的大学报了课，隔三差五就要去培训。
    她一直在想若是小时候有机会读书，靠这样的勤奋劲儿，她应该能考上大学来着。
    好在现在也不晚，现在的她已经非常好了。
    董招娣想着女儿、想着婆婆还想着这一年半的存款，再努力一点点她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是顾凛建厂开始就一直跟的老人，他们对于这个厂子寄予厚望，希望它越来越好，未来有变成像荣安大厂的机会。
    赵亮想到昨晚上得到的消息，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着。
    他说，“大哥，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你问招娣姐，她是不是最近碰到了很多县里的人问她我们招工的事情。”
    董招娣点头，“是啊，别说我了，光是我婆婆出门都要遇到不少，甚至好多人问可不可以花钱买，倒贴钱上班都成。”
    她那时候还有些无语呢，觉得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怎么倒贴钱的工作都有人干呢。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是县里的好多厂子不行了。
    顾凛想到了之前和马修斯的聊天，县里有些厂子被淘汰是必然的。
    比如毛巾厂、比如袜子厂还有外公曾经待了一辈子的鞋垫厂。
    这些厂子已经跟不上社会的发展了，款式永远是那些款式，除了老一辈的人喜欢以外，大多数年轻人已经抛弃了它们投向了更有新意更好看的产品。
    所以他们破产是必定的，只是顾凛没有想到那么快而已。
    “你们先不要着急，等我回去请方秘书吃个饭再说。”小方已经成为了陈修元正儿八经的秘书了，大家的称呼当然也得随之改变。
    听到了顾凛的话，赵亮他们浮躁的心也渐渐平静。
    “大哥，如果是真的，你和大嫂有想法吗？”
    这个问题让顾凛陷入了沉思，憋了一天晚饭的时候就忍不住问慕宁了。
    慕宁听到后差点筷子掉到地上去，“顾凛，你说真的？”
    顾凛还没有回答慕宁声音瞬间提高了，“当然有想法了，可以说必要的情况下，咱们必须拿下来。”
    天啊！地啊！慕宁听到这个好消息激动得鸡汤都不想喝了。
    所有人包括顾凛都不知道慕宁其实一直想开一个零食加工厂。
    她想让全中国的人都尝一尝慕家卤味的味道，让他们看电视的时候必吃他们家的卤味解馋。
    她还想把整个荣盛县都喜欢吃、顺便吃不够的茶叶蛋抽成真空，让以后的学生们、上班族在吃泡面的时候必定想着加一个他们家的茶叶蛋。
    还有记忆中的冷吃兔、灯影牛肉、泡椒鸡爪，顺便那让人吃了就放不下的魔芋爽她是不是也可以做出来了呢。
    以后只要有大学生在宿舍念叨着百吃不腻的魔芋爽，会不会突然提及她的名字啊？
    光是想想慕宁就觉得兴奋。
    “爷爷奶奶，顾凛，我太高兴了。”
    一岁零两个月的满满和安安往嘴里塞着鸡肉，他们咀嚼着的同时歪着头看着妈妈口若悬河。
    这时候他们是意识不到有个调料厂有个零食厂对于他们还意味着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等他们上大学以后，每个月都会收到父母寄到学校的零食会让多少同学羡慕，也不会知道未来那种还没有结婚就收获一大堆一米八大大高个儿子的感觉。
    慕宁拉着顾凛一阵摇晃，“顾凛，有机会咱们一定要把厂子拿下来。”
    顾凛被慕宁摇得脑袋都晕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么高兴，“买买买，咱们有钱必须买。”
    “我明天就找方秘书套套近乎，必要的情况去拜访一下陈县长也不是不可以嘛。”
    就凭着他们过去的情分还有和马修斯的联系，稍微打听点消息还是可以的。
    “那就太好了。”慕宁一拍手，“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咱们干杯提前庆贺一下。”
    顾凛如今事情多，家里吃饭从来不备酒水的，所以他们以鸡汤代酒干杯。
    满满和安安都没有落下，举着碗‘啊啊啊’几声，小脸蛋一脸严肃，看着爸爸妈妈都一口喝了，他们也一样一口干，然后学着父母的样子淡定的放下碗，仿佛干大事的是他们。
    这把慕宁爱得抱着他们就猛亲。
    亲完了才对着爷爷奶奶、顾凛说出了她的想法。
    “其实我一直想办个零食厂，若是厂里收益好产品多，咱们还可以到处开零食店，肯定吸引年轻人和小孩子。”
    “那时候咱们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钱了，那得多么美好啊。”
    幻想的确是美好的，现实实现那是需要钱。
    所以接下来继续努力吧。
    但既然是慕宁的心愿，顾凛就一定会替她达成。
    接下来的时间他不仅要每天在请客中度过，偶尔还要接一接京都的电话，询问着对付李家人的进度。
    当他得知暂时没有什么进展以后也不恼怒，毕竟那么大的豪门家族一下子被他整垮了才是一个奇迹呢。
    但顾凛本着不浪费人才和人脉的想法，“大事办不了就小事膈应死他们吧。”
    他就让他们这个年可以过但又必须过得烦躁、过得不安。
    不然就对不起他这段时间的呕心沥血，还时不时接到李国仁骂他没用的话。
    是啊，从李国仁上次打了电话回来以后，顾凛就时不时接到他的电话。
    电话里的李国仁像真正的老父亲一样，一边骂顾凛没用像个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一边又在电话里教他应该怎么做。
    上课上完了以后又告诉顾凛他妈妈又发表了新的小说，他已经寄往了荣盛县，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电话持续的时间一般在一个小时左右，那时候顾凛是真的有了拥有父亲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活动会在慕宁交完电话费的时候戛然而止。
    “顾凛！咱们家电话费一个月五千块，五千块啊！你是把电话打给恐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