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般谈论着,便到了店里,众人只见贺天青搀着宁微雨下了马车,都纷纷注目。
“怎么都看着,给我们郡主让道啊。”
掌柜的还是会看脸色,很快便为了宁微雨清理了一条道出来。
“不用麻烦,大家该买便继续买,我只是来巡视一番罢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宁微雨矜贵疏离的气质,加上身边还有贺天青这么一个极具冷漠的人,这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
众人回过神来,便是打了招呼,就继续自己手头的事情了。
“你便是那新来的?”
宁微雨坐在高椅之上,旁边是在为她吹茶的贺天青,好不细致。
只见那新来的男人,倒是也没有乡间夫子那般莽撞,眼见了她也没有一点怯懦,倒是淡定的不正常。
一般来说若是普通人,倒是该害怕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面带惶恐了,毕竟现如今这个时代,阶级是最难以逾越的。
何况是自己的身份,这男人怕是早已经准备好自己可能会盘问他问题的答案,不过他倒是算漏了。
有时候往往过于完美才是最有问题的。
“回郡主,小的是新来的,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郡主指出来,小的们好继续回去干活了。”
一番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宁微雨不打算说话,刚才说完便转头和贺天青说笑,并不理会底下跪着的男人说了什么。
掌柜的说这个新来的叫简关,虽然当时对他的身份存疑,但是宁微雨放任他,所以便没有为难,让他进店做事了,这段日子也没观察出来他有什么不对劲,但是郡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大掌柜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眼见宁微雨不理人,一旁的大掌柜也默不作声,简关有些不理解。
想要用眼神问大掌柜,没想到对方避开了目光。
就这样在底下跪了一刻钟,宁微雨这才仿佛想起来底下跪着几个人,先磨一磨他们耐心,最好是他们自己忍不住那才有意思。
“你刚才说什么?”
宁微雨把玩着贺天青的大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和他那张脸倒是搭配。
底下的简关这才知道,宁微雨这是在给他们脸色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对,不过自己最近并没有被人发现啊。
还是宁微雨本性如此,这外界传言宁微雨如何亲和,实际上也不过如此,对待他们这些平民不还是高高在上。
眼下还是要忍住,简关到底也算这几个人的领头,自然是有几分定力的,倒是没有被宁微雨激怒。
“回郡主,小的们是最近新来的,是小的们做错事情了吗?劳烦郡主花费时间召见小的们了。”
简关还想继续说,没想到一向冷漠伴在宁微雨身边的贺天青倒是开口斥责了。
要知道贺天青一直以来扮演的角色便是宁微雨身边最具威胁的打手,就算现如今身份变成宁王府的姑爷,那身形气势还是不免令人畏惧。
“郡主问你其他事情了?”
随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男人,同样是男人,但是贺天青眼底的冷冽和绝对实力的碾压,还是让简关心里有些发怵。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多说了几句,这位姑爷便拿自己发火。
莫不是入赘的,受了宁微雨的气,想狐假虎威发泄在他们身上吧?他们怎么这么倒霉?
“你是什么身份,要反问郡主的心思和用意了?”
听到这,简关也不敢继续辩解了,急忙磕头。
“郡主饶命,小的实在是没有眼力见,郡主饶命。”
身后的几人,看着宁微雨夫妻俩,心情居然如此不稳定,也怕降罪在他们身上,也跟着磕头起来。
一时间,这后厅磕头声一片。
宁微雨看着也是好笑,但是也不想阻止,本来就没打算放他们回去。
说完话的贺天青,乖乖回到宁微雨身边坐下,刚才宁微雨在他耳边交代的便是这件事,还是想看看他们几人的反应。
若是突然发难,普通人怕是不能这般面不改色,有心思思考宁微雨的用意,还能迅速做出反应,太刻意了,他们的神态都太刻意了。
准确的说,没有发自内心的惶恐。
“要我手底下人拷问,还是你们自己主动交代,谁家让你们来的,刚才你也看见了,我不喜欢说废话的人。”
虽然杀蚊子用不了大炮,但是宁微雨还是不想浪费时间,能威吓逼问出来的,自然是比花费人力物力来的值。
简关见识到了刚才贺天青给的压力,虽然如此,但是面对身后主人许可的财富,只要自己要死不松口,若是成功,便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终究还是给的太多了,简关还是打算咬死,自己只是一介贫民,为了讨活计,这才来宁微雨店里。
“这么说,你还是不可能承认了?”
贺天青出声,他知道宁微雨这么笃定,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只需做好她吩咐的事情。
一听到贺天青再次出声,简关更是觉得贺天青这个入赘的男人,真是没用,还是自己找的靠山靠谱,改日这宁王府倒了,看他一个赘婿还能翻出来什么风浪。
竟然是生了几分底气,也不如之前那般慌忙了,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
“姑爷就算是再怎么问,小的们也是这个回答,本就是普通百姓,何来受人指使一说?”
甚至还说道:“姑爷若是想强行降罪于小的们,小的们也不敢有怨言。”
一番话,说的贺天青仿佛是那蛮不讲理,随意撒气的主儿了。
简关身后的几人,也认为贺天青是借着宁微雨的势力,想找个借口在他们身上撒气,就是因为他们是新来的,所以倒霉被选中罢了。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普通百姓,但是你真的当过一日普通人吗?你问问自己那双手,不够粗壮又没有生茧,倒是好奇你先前是做的什么活,养的这般好了?”
这几人当时说是乡下来的,但是看那日的衣着虽简朴,但是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旁的大掌柜也细细思量,才发觉当时心里的异样原来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