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切本该如此。
作者:Kodlak   HP之她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最新章节     
    “爸爸,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我梦见好多人都死去了。被伏地魔害死的。”
    “怎么会呢,伏地魔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被洛斯特奶奶亲手杀了。他已经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
    “可我没见到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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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雷蒂做了个噩梦。
    一个关于过去的噩梦。
    斯特林在聚餐之后提起了这件事,斯内普看向客厅,三个姑娘坐在那里聊天,他并不确定那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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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雷蒂,普雷蒂登特·克拉科。是斯特林的女儿。他和洛斯特的第一个孙女。
    那是个不太一样的孩子,具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他说不太清楚。
    也许是因为她不像她的母亲,也不像她的父亲,甚至不像是个克拉科。
    但那无疑是个纯粹的克拉科,她的天赋强的可怕,小普雷蒂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含糊的爸爸或者妈妈,而是飞来咒,清晰的咒语后,奶瓶飘过客厅,斯特林看到的时候人都呆住了(但对于一个克拉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去警惕的事情,尤其是斯特林这个比她母亲心还大的克拉科,他只是对此颇感骄傲)。
    也许是因为小普雷蒂的眼睛,她的眼睛不是父亲的淡蓝,不是母亲的浅绿,而是克拉科家最标致的深蓝。
    但这可以解释,普雷蒂的母亲,是瑞文家的阿尔玛,往上数的话,这也是个和克拉科家关系不差的巫师家族,只是相较于其他的纯血家族,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确实是很难让人留下印象。如果不是海尔辛听到那个姓氏想起了太早之前的故事,怕是没什么人会知道。
    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小普雷蒂能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
    这并非像是麻瓜说的那样,见到死去的人的亡魂,准确的说,她能看到未来。在未来发生在时间之前,会先发生在那双眼睛里。
    最早是不起眼的一句。
    “爸爸,瓶子碎掉了。”
    没人意识到那句话代表着什么,因为那张桌子上没什么瓶子,更不会有什么瓶子碎裂。
    斯特林只以为小普雷蒂的故事书里写了什么情节。
    但第二天洛斯特的到访带去了风铃草,桌上多了一个花瓶,瓶子里插着盛开的花,拍打翅膀飞进窗户的小雕鸮将瓶子撞倒。
    瓶子碎裂,水在桌上蔓延开,滴落在地面。
    斯特林一边安慰着坐在地上的普雷蒂,一边挥手让破碎的瓶子恢复原状,小雕鸮被安全的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后知后觉,斯特林看向普雷蒂,小姑娘坐在地毯上,只是将手里的故事书翻向下一页,她一点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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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特例。
    普雷蒂偶尔会毫无预兆的说出什么事情。与当时的一切无关,却会真实的发生的事情。这有些让人意外,但她是个克拉科,这只能说是天赋异禀。
    问题在于不只是未来,普雷蒂的眼睛能看到无人知晓的过去,被时间,被尘埃,被岁月淹没的过去,能重现在她的眼中。
    “奶奶,喜欢爷爷。”
    这是普雷蒂在会说话之后,见到洛斯特和斯内普的第一句话。
    洛斯特抱住眨着眼的小姑娘,笑着点头,跟她一遍遍的说着:对啊,奶奶最喜欢爷爷。
    洛斯特看起来并不放在心上,即使在那之前她已经听说了普雷蒂的与众不同,但她从来都是这样。斯特林在这点上继承了十成十。他看起来也并不为此感到奇怪。
    但斯内普却不这么想。
    克拉科们不会意识到那些异样代表着什么,他们也不在乎。
    斯内普却不一样,他不是克拉科,他会思考那些代表着什么。
    普雷蒂眼中的他们,真的是他们现在的样子吗?
    他后来去问过的。
    “奶奶只有桌子那么高,爷爷比她高出好多好多,但奶奶看着爷爷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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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雷蒂。我听你的爸爸说,你之前做了个噩梦,是吗。”
    洛斯特去和斯特林聊天,阿尔玛在跟她讲着他们之前出去玩的故事。父母们的撤场让斯内普有了和普雷蒂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并不少见,能带出两个孩子的父亲当然是值得信任的交付孩子的对象,斯内普经常会被迫成为保姆。
    只是这次他正好要利用这个机会的便捷。
    “是的。但爸爸说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普雷蒂坐在那里,手上将书又翻了一页,斯内普将视线从那头黑发移到小女孩手里的那本书上。那不是故事书,是一年级的课本,五岁的孩子已经在研究课本,克拉科家的优秀总是在很早就有线索。
    “能跟我讲讲吗。你看见了什么。”
    “很多人死了。爷爷也死了。伏地魔最后也死了。”
    “奶奶呢。她在哪里。”
    斯内普下意识地追问。
    “没有奶奶。”
    普雷蒂将书合上,她抬起头看向斯内普,那张脸和那双眼睛一样毫无情绪,平淡冷漠的像是光芒难以涉及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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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做了一个梦。
    一场光怪陆离,荒谬的梦。
    梦里的一切与记忆中无差,波特一样的愚蠢,伏地魔一样的让人背后发凉,从小到大,没什么区别,莉莉和他的决裂也似乎就发生在刚才。
    这是一场回忆录。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用指尖不着痕迹的点着桌面,哈利·波特的入学,真是令人深刻的记忆。
    那个愚蠢的男孩儿,在最初就对他树立起了无限的敌意,当然,他并不需要一个波特的好感,他只是对那个莽撞的男孩儿表达他的不满而已。
    一切与记忆都相符,被分在格兰芬多的波特,坩埚爆炸的魔药课,不安分的奇洛,突然出现的巨怪,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差别。
    被迫温习一遍斯莱特林在魁地奇输了比赛不是好的体验。
    但毕竟后来的斯莱特林都拿下了学院杯,倒也无所谓。
    但没有。
    学期末的学院杯是格兰芬多的,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邓布利多给格兰芬多加了不少分,硬生生让格兰芬多拿下了本该属于斯莱特林的胜利。
    天花板上的旗帜变换颜色。礼堂里学生的欢呼声中他皱起眉,不是因为失败,不是因为吵闹,是因为那种。违和感。
    他印象中,一切似乎本不该是这样。
    但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斯莱特林应该拿下胜利?为什么?邓布利多不会给斯莱特林的学生额外加分的。
    梦境中的一切不允许他继续思考,他被拖拽进下一段记忆,一整个暑假只在眨眼间就被跳过,有人失踪,血字被书写在墙面,波特出现的不是时候,他被迫蒙受冤屈,但这并不让人意外。
    后来是学生被石化,被送入医疗翼。他和斯普劳特忙着研制解除石化的药水,万幸他们有足够的曼德拉草。
    再后来是波特处理了蛇怪,格兰芬多又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堆加分,那一堆违规的错误就这样被轻易带过。
    那本残破的日记,斯内普是第一次见,却感觉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他问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没人回答他的困惑。
    时间并不停留,记忆继续延展。
    小天狼星越狱,摄魂怪乱跑,他甚至看到当时并不在场的火车,卢平驱赶了摄魂怪,波特被吓得不轻。
    他们在尖叫棚屋对峙,见鬼,他竟然没第一时间给布莱克来一下,反而给了波特可趁之机,原来彼得一直没死,他只是伪装成了一只老鼠,就这样藏了数十年。
    但这么几个大活人,却硬是没能看住一个蠢耗子。
    见鬼的卢平还忘了喝药,真是一群没脑子的鲁莽的冲动的蠢狮子。
    除了愚蠢他找不出任何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面前这群人。
    小天狼星跑了,彼得也跑了,卢平因此辞职,可以说是最糟糕的结局。
    但斯内普没想过更糟糕的还在后面,三强杯,波特竟然成为了其中的参赛者。
    糟糕不止于此,卡卡洛夫的不安象征着一切在朝着最糟的方向发展。那个黑魔王要复活了。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令人叹息却又并不让人惊讶。
    迪戈里因为出现在最不合适的场合,成为最初的牺牲者,死亡的序曲就此掀开篇章。
    人死了一个又一个,战斗一次又一次,伏地魔站在他面前,只有心跳声在昭示这一切的真实性。
    他几乎要遗忘这只是一场梦境,这一切太真实了,真实到这就像是现实,那些他觉得错误的感觉才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梦。
    在和纳西莎建立契约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他想的竟然不是该如何杀死邓布利多或者怎么劝说德拉科。
    而是这一切不该出现。
    他和纳西莎不该是这样的关系,德拉科不需要他的保护,邓布利多不该死。布莱克也是,和布莱克的争吵似乎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他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他人的死亡顺理成章,那么他的死亡其实也是预料之内,只是他没想到会出现的这么快,他还没来及将一切真相告知波特,那个蠢小子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将他们的计划进行到底。
    只是邓布利多对他总有着无限的信任,而他,也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
    血液喷涌而出的感觉是那样清晰,每一个模糊的音节都从喉咙深处带出血沫,他从没觉得说话也是这么困难的事。
    望着那双绿色的眼睛,他问自己,这是我该看到的眼睛吗。
    这是一直在注视着我的双眼吗。
    “我告诉过你。没有奶奶。”
    记忆到此被画上休止符,稚嫩的女声吸引他的注意。
    斯内普转过头,背着手的姑娘站在阴影中,正好奇的观察他的尸体。注视着自己的尸体不是一种好的体验,被别人注视着就更奇怪了。
    “这是什么。”
    “是一场梦。我的梦。现在您知道我梦见什么了。没有。洛斯特·克拉科。是不是很让人意外?”
    女孩如此说。
    她抬起头,那是一双蓝色的眼睛。
    深邃的像是透不进光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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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斯内普教授。”
    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没有敲门声,没有脚步声,外来者一路杀到那张桌子前。
    “我已经不是教授了。”
    斯内普语气淡淡,看不太出明确的情绪。
    “好好好,斯内普校长。”
    洛斯特挥手示意,海尔辛将带来的咖啡和糕点放在桌上,糕点、咖啡,都是一式两份,一份无糖,一份加糖。
    斯内普看了一眼糖霜覆盖下像是冬日屋脊一般已经看不清轮廓的糕点,他总觉得按照洛斯特这种饮食习惯和个人偏好,她的牙没出一点事简直是一场奇迹,比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能活到现在更奇迹。
    “所以是谁不长眼的招惹您了?”
    “没谁,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欺骗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斯内普倾向于与爱人之间坦诚相见,却又不想将本不该有的压力分担出去。在长久的磨合中他从洛斯特身上学来了一种新的说话方式。
    说。但不全说。
    “做噩梦了?”
    “嗯。”
    “真稀奇。需要克拉科教授晚上给你讲个睡前故事来哄你睡觉吗?西弗勒斯先生。”
    温柔的声音浸染笑意,调侃的意味并不明显,但也并未完全藏起,至少斯内普捕捉的清晰,他将调皮的爱人接住,轻轻拢在怀中。
    “这项艰巨的工作还是交给我来吧。洛斯特女士。您的教授并不介意满足一下他学生的小心愿。”
    “即使她已经毕业了很多年?”
    “即使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还有了个孙女,也不影响她依然是我眼里招人喜欢的,独一无二的学生。”
    说实话,斯内普不清楚那场梦到底代表着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普雷蒂会做那样的梦,那无疑是一场噩梦。
    但于他而言,却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不是虚假的过去,不是设想的未来,而是真实存在的现在。
    “我爱你,洛斯特。我从未如此庆幸我遇见了你。”
    洛斯特在笑,在他的怀里一下下的颤着,笑得开心。
    “so do i。”
    【这个稿子其实六月六就开始写了,结果上周例假这周感冒,现在也还是无法复吸的写着稿子。因为想开新书,但又怕双开影响。赶紧把这个的稿子赶一赶。应该还有两个if线和一两个小番外,笔记本是这么写的,具体能写出来多少就不是我说了算得了。
    总之非常抱歉鸽了这么久。】
    【希望勤快的更新能为我积点德,让我明天顺利康复,明天顺利康复我直接一个爆更的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