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见我一身淡蓝衣饰外披皮毛滚边披风却是面遮方帕,假顾名自是知晓非是自己人,便寻思着需个借口如何可避而不战,诚然,那药粉所剩不足,他亦是恐露出马脚。
此时苏吾启强撑住无力之躯,正要开口便被我拦下。“兄台且候一候,如此小人何须为之动怒。”
假顾名趁机发难,只见他双眉拧蹙,大声喝斥道,“何来之人竟是如此无礼?我乃顾名,方为大汉尽力败退匈奴十五万大军,岂是尔等黄口小儿可随意言辱的?”便是转向台上那官员,一拱手,“大人,若是贵国不可给出答复,便请恕顾名告辞!”言罢便欲愤然转身。
那官员自是出手相阻,我却未及他开口之际,邪魅一笑,“哦?阁下便是那玉门关外大败匈奴的顾名公子?失敬失敬!然顾公子可知我为何人?”我似笑非笑轻声出口。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皆是一愣。
“这小公子是谁啊?看着似是方及束发啊。”
“不知道啊,这遮着面,可是不能示人?”
假顾名先是有些慌乱,却是闻得台下纷议便镇定了下来,他断定大汉兵将定是不会于此处,且观我身形瘦弱,年纪又小,料得那真正顾名好歹也需及弱冠,便有恃无恐正色怒斥道,“遮遮掩掩小人之举!若是可为,便是请除去妨碍以真容示人,不知可敢啊?”冷笑一声,似是呢喃自语道,“可知两国将领若是无公函而至便被视为相侵?”
他言说之际更是看向台上那楼兰官员,官员自是谨慎了起来,而随之便是那些护卫兵将,皆是将手按住了腰间悬挂的佩刀。
我若无其事环顾四下,笑意盈盈侧目假顾名,“顾公子确定想见得我真容?”轻笑一声,便是缓缓抬手,置于耳际,似是刹那便可将那遮面取下。
静候了片刻,却又是将手轻轻垂下,“顾公子,可认得芳茂?”
本是以为我心虚了,那假顾名方露出得意之色,闻得我言便即刻变了脸色,正要出声,我却是陡然抬手夹住遮面一扯而下。
“啊?”台下顿时惊呼一片!
“这,这怎么,这两人怎么如此相像?”
“是啊是啊,难不成有两位顾名公子?可这年岁似是有别啊。”
“你,你,你,”此时见得我真容,假顾名已是大惊失色,后退了数步方缓缓站稳,却是疾言厉色道,“你是何人?为何假冒于我?”
看向他那强装镇定之态,我不禁甚为不屑,抱拳环了一周于台下众人,朗声开口,“在下顾名,便是不知何人往之汉境相寻,特来楼兰一觅。却未料得竟是有人冒认!今日便是请众位做个见证!”
“如何见证啊?我等皆是不识顾公子本人,况你二人如此相像。”自是有人质疑。
未及我出声,便是身后的苏吾启冷笑道,“却是好认!便是那真正的顾名公子武功卓绝,断不会是使得迷药粉末的小人!”
“你,你胡说!哦,定是你二人冒名的!我那剑为宝物,你被剑气所伤却不服,嗬,真是阴险,竟反污我冒认!”假顾名此时极力诡辩,虽是面色惨白却并不输那气势。
“是啊是啊,这位顾公子自昨日便是于台上对战数人了,且皆是得胜,岂是你等可污蔑的了的?”
“何况这小公子若是冒认也太牵强了些?顾公子好歹年纪不至如此小吧?”
“是啊是啊,能败得匈奴大军,岂会为一孩童。”
他那起子帮手便是于台下纷纷帮腔,更是有人已登上台来,似是安抚于他,“顾公子你放心,我等皆可为你为证!”边是言说,边似是好意出手相握,我亦是明了这定是将那药粉再度交付。然此几人便是未下台,而是转向于我,横眉怒目道,“你这小小年纪如何不习好的?罢了,便是我等亦可胜了你,何须顾公子出手。”说罢便是将我围至中央,各自亮出兵器,仍是那刀、戟。
苏吾启药效并未散去,被那官员扶着退开一旁,却是低声叮嘱,“公子当心,那人有软筋散。”
确是使人无力之药,我道了声谢,便是未将他几人放入眼中,而是转向那官员,“不知大人可允在下与之一战?”
官员并未出声,而是转向观礼台一向,得了国主示意方点头应允。
我便点头示谢,方再度开口,“台下众位,今日,我顾名便更是为得自证身份亦是无奈出手,便是请各位给个见证。”再转目看向台上几人,低声道,“若是各位仅求银钱过活,实在无需如此行事。”
几人相互过了个眼色,便是大声叫骂,“我呸!竟欲贿赂我等为尔作假?呵呵,便是定令得你当场出丑!”我此言便是为得令他等误以为我与他等同为冒认之人。
见鱼已上钩,我自是喜得,笑而朗声道,“各位,真假立时可辩,为得公允,我便徒手相较。”言罢,便是将仍以旧布缠裹的血雨腥风交与左手,随之便是背于身后。
几人相互过了眼色,同时发起攻击,且两上一下,为上两人更是一左一右,那微微扭动的左手竟是企图瞒过我。
微微摇头,我立而未动,静候其等近身,却是令台下众人捏了把汗。
“这,这小公子真是冒充的啊?竟是吓得不会动了。”
“不会血溅当场吧?”
“离远点离远点,别弄一身。”
台上人等听得此语更是兴奋异常,加快了脚上之速。
我待其等兵器堪堪触及衣衫之时,猛然发力,身仍是未见移动分毫,仅是右手自身侧似是轻轻推了一掌,那三人便是刹那间被无形之力震出数丈,跌落台脚,兵器早已离手,口中更是喷出鲜血。
“啊!”一片惊呼之声四下而起。
“你,你,”那三人纷纷抬手指向我,而后便是汇眸于假顾名身上。
“这,这方才出了何事?那几人如何飞出去的?”
“不知道啊,没瞧见那小公子出手啊!”
我往前一步,望着假顾名,淡淡一笑,“顾公子,如何?可一较?”
芳茂此时体似筛糠,见得同伴已是此等模样早已惊惧不已,却也一时骑虎难下,不得不稳住心神,“你使诈!”
我转头看向那官员,“大人,楼兰国竞武可有约不得用内力?”
官员亦是被方才之态惊得错愣不已,闻得我一问方回神,“啊?啊,自是可用得内力,并无不可之说。”
“顾公子不是不知这习武之人可修得内力相助吧?”我冷笑相向。
“额,自是知晓。”芳茂握紧左手,近前几步,双眼阴冷狠绝之色遍布,“如此便是你亦通晓内功了?好,那便,”未及说完,便是抬起右手似是推掌风于我,令我往左避之之时左手已是将迷药抖出。
见得他举步上前,我便是闭了气,此刻趁其以为得手懈怠之际已是旋身转至了其身后,抬左手之剑横于其咽喉不及寸余之处,右手便已将他手中之剑握到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