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要被斩断了?”
妓夫太郎脖颈传来了剧痛,他的瞳孔缩小成了极点,眼睁睁看着宇髓天元的刀一寸寸将自己的身首分离,万分不甘。
“不,不能就这样死了!”
仿佛某几根神经骤然连通,妓夫太郎对于死亡的不甘让他催生出了更大的力量。
他右手发力,将祢豆子的腿部折断,后又抽回了手就要朝妓夫太郎的脑袋抓去。
“这家伙的脖子居然这么硬?!”宇髓天元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心头一惊,自己也在把刀口用力下压。
“去死!!”妓夫太郎尖喊道。
这个时候,炭治郎却眼神发狠了起来。
黑刀一颤,其手臂断开,又一颤,已经斩到了其脖子上部,跟宇髓天元同时从两个方向砍入进去。
“我一定要为炼狱还有鸦隐——报仇!!”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妓夫太郎此时手臂断掉,脖子也斩开掉了半节,顿时被这斩击弄的浑身剧痛,像被火烧一样,身体都失去了力气。
日之呼吸的威力他算是感受到了,无惨大人居然把这样的敌人排到了鸦隐之后才去解决,这实在是太过失策了吧!
“快使用……圆斩旋回。”
他站在屋顶上的身体已经怪异地扭曲,吃痛地脚趾头扣破了砖瓦,头上的幽绿青丝都炸毛飞掉数根。
“哈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炭治郎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就仿佛跟自己手中的日轮刀融为了一体。
这种瞬间顿悟的感觉,令他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快意——忍不禁深陷其中,随着感觉游走。
于是他就这么轻易地被妓夫太郎伸出的手给抓住了。
与此同时,妓夫太郎的脑袋飞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血刃翻转,撕裂了底下的房屋与街道,割破了深天上星宿,炸然激上,左右轰开,比明月更为耀眼的光芒瞬现了!
“不好,快撤开……灶门!!”宇髓天元不亏为柱,战斗经验十足。
他瞬间就意识到妓夫太郎的攻击就要来临,自己往后跳撤的同时还提醒了炭治郎注意这点。
结果却看到了炭治郎被那肮脏的五指勾住了左肩的衣服,确切的来说是内甲的肩带,那是炭治郎无论如何都挣脱不烂的中土秘银甲。
祢豆子被妓夫太郎击飞,脚才生长了回来,却看见了这样一幕,堪堪举手才想到使用“爆血术”。
“……”炭治郎微愣着小嘴,目睹着无数恐怖的血刃在自己眼中放大,一股威压朝他吹来,可肩膀上却有个死神的镰刀把他拉往前方,脱不开死亡的降临。
那一瞬间,鸦隐背生四赫,举刀斩来的画面一闪而过。
紧接着,脑海里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要我继续指导他的水之呼吸?”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在炼狱门下学习了与火相关的刀妓了吗?”
富冈义勇歪头看了看鸦隐,接着又把视线移到了炭治郎身上。
那双湛蓝的眼眸依旧冰冷,可是嘴角却带有一抹浅浅的静笑。
祢豆子着急地咬碎了嘴上的竹筒,纤手一挥,被妓夫太郎折断的那条落在他们身边的断腿立即轰地炸了开来,爆出了灿烂的粉红色玫瑰般的花火。
在这花火的照耀下,炭治郎却没有停止自己的演算。
眼看着那火光与剩下的残刃朝他切割了过来,他举着刀的的手臂却缓缓放了下来。
【〖凪〗】
“炭治郎,可不要让鳞泷师傅教导你的那些东西荒废掉了。”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炭治郎居然成功使用出了这个招式!这一招本是富冈义勇独自参透水之呼吸的独创,贯彻了水呼一脉的防御性能,极致的防御技。
在这瞬间,炭治郎凭借着之前那个奇妙的感觉,虽然可能丢失了某些更有用的,却也领悟到了这一式的奥妙,成功的使用了出来。
“呼……”
做到了这样的事情,炭治郎虽然心中平静,却也默默地转身回头看了看,没有血刃穿过他的身体,包括祢豆子的爆血之火,全部都消失掉了。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的身周仿佛环绕了温凉的静水,所有的攻击进入到其身周便立即消失掉了。
“呼。”炭治郎感受着皮肤上的细微变化,身子飘忽摇动。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鼻子里嗅到的鬼的气味拉回神来,后退半步并提刀架防于自己身前。
“没有死?”炭治郎力气回归双臂,双眼重新射出来精光,“对了,鸦隐先生说过,必须要让兄妹二人的脖子同时砍断才行……”
可是看着那躺在地上被火焰吞噬,逐渐消融的身体,炭治郎又顿感疑惑了。
“等等,这到底死掉了没有啊?”
宇髓天元落到了地面上,银白的头发上散落了几许星光,他狂笑终于才打消了炭治郎的疑虑:“干得漂亮,灶门!”
“居然无伤干掉了上弦之六!虽然全靠了本大爷的力量,但是你这家伙值得夸奖!”宇髓天元脸上喜悦绽放,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的妹妹,我承认她华丽的力量的确有点用处。”
“但是…宇髓先生,另一只鬼呢?!”炭治郎愣了愣,赶紧问道。
“那个女鬼在我过来之前就已经被我砍掉脖子了!”宇髓天元转了转双刀,露出了自豪地傲笑。
“哈,这样啊……而且祢豆子也被宇髓先生认可了。”炭治郎呼了口气,不由得望了望那边落到街道上的祢豆子。
“结束了。”他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为了打败这两个上弦之六,这一晚上他们耗费太多磨难了。
“我们,击败上弦鬼了!!”炭治郎的心颤抖起来。
满地火焰映入他的眼睛,从他被撕裂的衣肩处,热气直扑他的心胸。
几个月前,也有一头上弦级别的鬼跑到他的面前,可他只能在炼狱先生的身后蜷缩着。
现在,再次面对上弦鬼,他却能够和鬼杀队的柱一起将其斩杀。
远处,祢豆子看着炭治郎激动的神情,身子也拔高了几分。
宇髓天元本来还想接着嘲笑几句,却突然发现找不到杏寿郎的踪迹,赶紧问道:“喂小子,炼狱他们跑去哪里了?不会受伤了吧?”
炼狱先生……炭治郎听到宇髓天元提到杏寿郎,心口不禁疼了一下。
现在必须去处理鸦隐先生的事了,还有炼狱先生脸上的伤口。
炭治郎就算是现在想起鸦隐刚才的状态也依旧隐隐害怕,万幸他的鼻子现在已经闻不着鸦隐身上散发的恶臭味了,想来是杏寿郎已经把鸦隐给唤醒了吧?
“炼狱先生在那边。”炭治郎指了指一路的残骸的街道尽头,“他跟鸦隐先生好像……”
“果然是那个方向吗?”
宇髓天元转过头去,吱吱嘴看着一路的火光,不禁有些脑壳疼,他的耳朵里弹入了一些响声。
在那黑色的阴影里,杏寿郎抓住了自己的日轮刀。
他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刀尖上挑,血镰就已经刺入了炭治郎的下颚。
妓夫太郎的头颅在淹没殆尽的残火里从断裂的脖颈处重新长了出来!
“什么?”
是那个鬼——妓夫太郎!!!
宇髓天元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的耳朵在之前就已经听到了响动,可是他依旧不敢相信,妓夫太郎居然还活着!
眼下,炭治郎却已经要被他的镰刀砍爆头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灶门,快点!快点注意到他的攻击啊啊啊!!!!!
“被命运眷顾的感觉真好呐…我说的对不对啊,灶门?”妓夫太郎碎烂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的眼睛从下而上直望着炭治郎,眼神干冷,没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