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甲的脑海中传来一声轰鸣,阳变术在进化,它结合甲代表木行的枯木逢春决与海量血气更进一步,化作一道生命之炎,让甲本就变态的治愈能力发生了质变。
还没完,一声凤鸣陡然响起,一只凤凰自他灵台中浴火而出,它深深凝视一眼甲,悠然鸣叫一声,遁入了阳行之中,阳行好似得了天大的补品,极炎一下沸腾了起来,顺着经脉一路燃烧至全身,这一刻,致命伤势、困扰多年的暗疾,皆在被灼灼阳之力焚烧中净化,甲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在痊愈!
这只是甲体内变化的一部分,阳行的出现,五行皆在为其服务,为其发生质的变化,其中种种难以逐一道哉,只有一件事已是明确,甲,正在脱胎换骨,在涅盘重生!
随着时间推移,甲的气机越来越隐晦,他的境界,进入了某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层次!
“叽!”
万鸟起飞,百兽逃窜,山峦中嘈杂一片,敏锐的它们感受到了某种恐怖的存在即将诞生,吓得屎尿齐溅,惊恐四散而逃。
就连天下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密布了乌云,狂风骤起,滚滚雷光散射,似在搜寻着什么。
只不过,龙渊峡口外的众人,无一人注意不在顾青与甲身上,并无人察觉天地间的变化。
“门主!主帅!”
箭雨落地,肥腚等人终于赶到,他们进入像是刺猬体表的大地,将顾青与甲护在身后。
肥腚翻身下马,目光一扫压在甲身上的铠甲里,那逐渐风化消散的干枯骷髅,便知了顾青的选择,他心情沉重,抓起甲与顾青遗体便丢向药婉,道:“药婉,你立刻带门主先走,我拦住他们!”
“你小心点!”
药婉利索接过,立刻被甲身上伤势之重惊得眉头紧皱,不过察觉到甲身上那近乎不可思议的恢复力,性命并无大碍后,药婉这才松开眉头。
数枚银针出现素手之上,一晃后便尽数刺入甲的各个穴位,她做完紧急救治手段后,果断勒马折返而回。
“想走?没那么容易!”
见肥腚等人前来救人,天狼骑兵们哪可能任由其全身而退,弯弓搭箭就要再来一发遮天箭雨,然而肥腚冷冷一笑,一招手,身后两千死士便策马往天狼万骑冲去,全然不顾双方人数相差五倍之多。
死士飞速拉近与天狼万骑的距离,天狼万骑无奈只得放下铁弓先应付面前敌人,抽出近身兵器与之战成一团。
“天狼骑兵,古金第一精锐之师?呵,我倒要看看,是你们骑兵厉害,还是我黄某的死士了得!”
如此大的人数差,肥腚面对冲上去顷刻便陷入十分不妙处境的死士们无动于衷,甚至还阴恻恻笑了起来,他的死士培养得轻松,耗费起来可一点都不心疼,回头往囚牢里一转又是百十名死士,反倒是天狼骑兵,死一人都是莫大的损失!
不过肥腚没傻到白白让死士给人围殴杀光,展臂喝道:“燃秘法!”
随话落,深陷敌军中的死士们陡然爆发出一股强大力量,这是透支潜能精气,乃至透支寿命才得来的顶级魔道秘法,与无惧死亡的死士乃属绝配,二者搭配如虎添翼!
“杀!”
死士们神色尽显癫狂,狂热高呼,杀戮不停,逼入绝境也不露丝毫惧意,拼着要害中招也要拉一人陪葬。
天狼万骑是见过亡命徒,却哪见过两千余众全是由亡命徒组成?诡异的一幕不禁让他们心中悸动,一时竟被打得束手束脚,人数最多的他们反更为不堪。
不过,天狼骑兵到底是古金第一精锐之师,饶是此刻没有骑乘,也与开了秘法的死士们打得有来有回,不一会儿,便仗着人数将死士斩杀过半,只是他们也死了千余人,与死士死亡的人数相近,抛开人数不谈,死士明显更胜一筹!
“差不多了!”
药婉已经跑得不见人影,肥腚估摸天狼骑兵们追赶不上后,便挥手下令让死士们退回。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余下八千左右的天狼骑兵见状无不大怒,哪肯让死士活着回去,强烈的羞辱感使他们忘却了恐惧,使出了十二分实力留人。
“我黄某的确想走就走!”
肥腚闻言嗤笑一声,嘴角勾起浓浓的嘲讽之意,道:“凭你们也想留我?活下来再说罢!”
此言一出,仿若触发了死士们的某种根植在脑海深处的指令,已经脱离战场的死士头不回往地撒丫子跑,而仍在与天狼骑兵纠缠的死士,则不约而同扯裂衣服,露出里面缠绕周身的一大坨黝黑的不明物体,并掏出燧石击在其上。
靠得近的天狼骑兵只来得及嗅闻到一股浓郁的火药味,随即……
轰!!!
地动山摇!
恐怖的血肉炸弹在人群中绽放,将靠近之人炸得支离破碎,数百死士同时自爆,火浪席卷连成一片,并引爆了地上没了动静的死士身上的炸药,爆发出更加惊人的第二轮爆炸!
轰!!!!
整个龙渊峡口外的空地皆化作了火海,无数惨叫从中响起,不知多少从两轮爆炸中活下来的天狼骑兵被火海活活烧死,能跑出火海幸存的天狼骑兵只剩下了三千人。
天下第一神骑,古金最精锐之师经此一炸,死伤过半!
“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可是门主从唐门余孽手中夺来的火药之秘,古金的诸位对此威力可满意?”
“诸位,可还敢追?”
肥腚手中死士只剩六百之数,却猖狂更甚,看得血图司命眉头紧皱,胸口起伏。
若非他动弹不得,他非教训此人不可!
血图司命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到一阵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涌到嘴边的话顷刻吞下,保持沉默让出存在感。
肥腚也发现了来人,笑声戛然而止。
这世上,能让血图司命保持沉默者,让肥腚惊慌者,只有一人——上宫司命!
她终于从轿子中出来了。
她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冷,岁月不曾在其脸上刻下一丝痕迹,她就像一尊没有血肉的冰山雕像,不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