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摸着滚烫的双颊,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张子延,你多大了?”
张秘书愣了一下,很快就一脸欣喜的说道:“三十一,我身高一米八二,体重72公斤,a型血,星座是摩羯座,宣城人,父母健在,学历是欧工商经济管理学硕士,喜欢秋天和春天,最喜欢的电影是……”
他每说一句,安安的视野就扩大一分,脸上的表情也就夸张一分。
到了后来,安安举起双手捂住耳朵,嘴里说道:“神经病吧!谁要听你说这些啊?”
“怎么?”
张秘书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解。
他挠了挠头,将方才那篇自我介绍掐掉了,转而问道:“你问我多大,不是想要知道我的相关信息,不是对我产生好奇吗?”
要不他干嘛这么殷勤的自我介绍?
“呵,呵呵……额呵呵呵……”
安安用手扶着额头,笑得很是勉强。
她承认自己现在有些头晕目眩,确切一点说是心花怒放,所以说话才有点语无伦次。
但她也不能这么分不清东西南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英勇无敌豪气万丈的安安大人,总得给她点时间缓冲一下,让她想清楚不是?
安安长长的吸了口气,放下额头的手,试图保持平静:“我是想说,你都多大了,又不是三岁,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要不到糖就一直要呢?”
“哦……”
张秘书松了口气,虽说有点遗憾,但没有回绝就代表还有机会。
因此他答得一脸理所当然:“没吃过的糖,当然很渴望了!”
“啊?什么?”
安安觉得自己的表情包已经不够用了。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下次出门要多给自己准备几个表情包,尤其是在面对张秘书的时候。
“你别跟我说……你没谈过恋爱……”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张秘书迟疑了一下,大约是在思索这个答案说出去会不会遭到鄙夷,或者偏见之类的。
因此他推了推眼镜,左手不安分的动了动。
这么一动,弄得安安有些痒,不免有些不满,抬起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子延,你要搂到什么时候?”
“这个么……”
张秘书吞吞吐吐起来,视线在安安脸上晃了晃,思绪倒是一点也没乱:“安安大人,你之所这么介意我这只手,是因为它现在还不算合法,你不如大方一点,让它合法,你也就不会一直介意了,毕竟你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也需要个人一直照顾……”
“你的意思是说,我养伤多少天,你这只手就得在我身上多少天?”
安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怎么之前没发现呢,张秘书这狗东西,他他他,他是真的狗啊!
“……嗯?额……是这么个意思,也不是这么个意思……”
张秘书诧异于安安大脑的神回路。
他要表达都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似乎顺着她的思路说也没什么坏处,万一就成功了呢?
安安直直的盯着张秘书看了一会,瞧着好像是在研究恐龙如何灭绝,地球如何大爆炸,人类的起源究竟是不是从人猿进化来的。
她研究的差不多了,就开始下结论:“张子延,你真是不要脸哇!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臭不要脸的话来!老子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没看出来你特么居然这么骚包!哇你真的令老子刮目相看啊……”
“啧啧啧……瞧着平时不苟言笑一张脸板的跟棺材板似的,怎么能用棺材脸一本正经的聊骚……我特么……我特么居然还有点心猿意马哎不对!心花怒放?还是眼花缭乱来着?哎总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呢?你你你……你不是他们嘴中说的冰封战神,号称走狗界的巅峰,没人性的顶点吗?你不要拿这张脸跟我那啥啊……我呸啊呸呸呸……”
“你这样子我有点不大适应,你还不如继续做从前的自己的呢,就拿我当个屁,不是,空气也行,蚊子也行,什么都行……总之你不要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的话我就要骂人的,你最好麻利点绕着我走,不然我怕我精神头上来,一不小心问候你敬爱的祖宗辈,我跟你说我还想给自己积点德呢……”
被这么突如其来一顿骂,张秘书也有点懵。
但他侧耳细细听了会,觉得安安表达的似乎不是那个意思。
要不她怎么一边骂人还一边脸红起来了呢?
张秘书没谈过恋爱,不懂恋爱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但他觉得能够对他脸红的,那一定是对他有点意思的。
因此他清了清喉咙,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颤抖,那是兴奋招致的:“所以,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安安抬起头,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仿佛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她说:“你怎么还能自说自话呢?合着我跟你说了半天你当我放屁啊?”
不行了,眼眶疼。
她觉得再震惊下去,自己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我没有自说自话。”
张秘书一脸讨好的表情,大约他也知道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容易惹人生厌,还是舔狗百试不厌。
但好像他这把年纪当舔狗……
嘶,放过他吧!
跪这个东西不是不可以,但是一下子跪的太狠容易膝盖痛。
而且他个子高,下腰不太容易。
男人么,腰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他顿了顿,换了一副正经的面孔:“安安大人,我今年三十一岁,之前没谈过恋爱,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除了偶尔网上下个棋什么的,就没什么别的爱好了,喜欢优雅高贵,也喜欢看书看画看风景,特长是记忆力好,赚钱我在行,养家糊口应该不成问题。”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安安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甚至还抠了抠耳朵。
她撇着嘴说道:“我不优雅也不高贵,我喜欢骂人。”
张秘书愣了一下,莫名有点想笑,但他生生忍住了。
他怕他笑出来,安安就被他气跑了。
正经大事当前,有些时候还是要憋着点。
安安见他不说话,大约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又说:“我也不爱看书看画,看风景行,别让我花钱就成。”
她还说:“我记忆力不行,经常乱丢东西完了找不到,赚钱没啥本事,这些年光扛揍了,银行卡里不是负债就不错了,兜里连个钢镚都摸不出来,不怕告诉你,要不是空气免费,我都活不到现在!”
“噗——”
张秘书终于没忍住,一不留神破功了。
抬头就看到安安咬牙切齿,一脸狰狞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落在张秘书眼里甚是可爱。
要不是当前不是合法状态,他就用手捏一捏她可爱的脸颊了。
但是心里痒得不行,这种想做又不能做的感觉很微妙。
“我笑你字字都是小心,句句都是试探。”
他敛了笑容,但嘴角那抹翘起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掉了。
因此他半捂着唇,定睛看向安安:“这些都没关系,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安安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话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自己也呆住了。
不得不承认,男女之间这点关系有时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她说出这句话,她就大概猜出张秘书将要说什么。
所以其实根本在于,她愿不愿意说出这句话,从而给到张秘书说出下一句话的机会。
“我在乎的是你呀,安安大人。”
张秘书一脸认真的上套。
这种时候他要还是不抓住机会上大分,那他就是傻子。
安安显然还没能从一个设套人的角度转换过来,因此表情还是木木的。
换言之一个猎人刚刚下了捕猎夹,还没来得及转身呢,这猎物就自己踩上了,还摇着尾巴欢快的冲她叫唤:“来抓我呀!”
是个人都有点懵,怎么还能有这么蠢的猎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