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甭管这事儿是不是一场闹剧。
反正胡惟庸建议,朱元璋点头,那这事儿就成了定论了。
也就是说,本届科举的最后悬念,就要由文斗变成了武斗来决定了。
朝堂文武百官和学子们这会儿看着这一幕人都麻了。
娘咧!
陛下这是弄啥啊!
真打啊?
这可是参加了殿试的士子啊!
就这么让他们在这奉天殿里大打出手?
这已经不是有辱斯文的问题了吧!
这特么是彻底乱套了啊!
而且,此时站在大殿之中的一应人等,看着胡大老爷也是无语的直撇嘴。
也为难这位胡大老爷了啊,这么胡闹的事儿,硬生生还鞥呢掰扯出一堆道理来。
关键是,你还不能说他的理由不对。
要是顺着他的想法往下想,你会觉着简直不要太正确。
似乎,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一般。
而此时的胡大老爷呢,正两眼放光的看着一应士子,摆明了准备看热闹呢。
这哪有半点着急或者害羞的意思!
人就这么坦坦荡荡的提出了这建议,然后一脸坦然的等着看热闹。
你能咋地?
一众士子,此时眼见着陛下都已经决定了。
到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
当下,张玉林、季如常两位士子略有些忐忑的自士子队列当中走了出来。
苍天啊!
他们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来参加个殿试,居然还得要打一架?!
这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啊。
可……他们却不得不打!
打赢了就是状元,打输了就是榜眼!
看似只有一名之差,可实际上确实天差地别。
毕竟,历朝历代被人们记住的永远只有状元,偶尔有几个探花扬名还是因为风流轶事!
至于榜眼,谁管他?!
他们都一路杀到殿试,卷子都写完了,怎么可能没有功名利禄之心?!
说白了,他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如今,结果就在眼前了,他们岂能放过?!
无非就是打一架罢了!
既然只能用这一招,那打就打呗!
想到这儿,二人对视一眼后,慢慢的开始整理衣袖、把衣摆塞进腰带。
可以说,这俩人虽然都是士子,可这临场打架所需要的准备工作,倒是像模像样的。
胡大老爷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笑眯眯的半眯着眼打量了起来。
这俩人,倒是有点意思。
那叫张玉林的,显然个子要大上一些,身形挺拔、修长,看起来似乎是个能打的。
可落在胡大老爷眼里,却觉着有些不靠谱。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此人这一路走来,脚步居然有些轻浮。
看似一步一动的规规矩矩,可实际上,看他走路时腰部以上的晃动就知道,这人重心不稳。
而另一个叫季如常的,明明个子比张玉林要矮了半个头,但下盘极稳就不说了。
关键是,这厮刚走来就一边走一边整理袖子、整理衣摆,那模样显然是个跟人动过手的。
那张玉林虽然也在干,不过是经对方提醒以后有样学样罢了。
胡大老爷细细打量之后,还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情。
这俩人视线的落点非常有意思。
张玉林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季如常身上,仿若防备着季如常的一举一动一般。可季如常不同,他的眼光居然是散的。
他不仅在注意张玉林,还在顺势观察周遭的环境。
显然,这个胡大老爷眼中没少打架的老手,此时已经在观察环境,看怎么利用了。
想到这儿,胡大老爷当先冲着朱元璋说道。
“陛下,刚刚臣倒是忘记跟他们补充几条规矩了,不如臣先说一说?”
朱元璋一听愣了,而后一脸无语的看着胡大老爷。
伱这厮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你看个士子打架居然还想出规矩来了?
不过,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既然都答应要比了,那说说规矩也无妨吧。
眼见着朱元璋点头同意,胡惟庸这才站出来笑着说道。
“你们二人既要要以武力分个高低,那本官就给你们先定个规矩。”
“其一,本次比试只分高下不决生死,不过是在殿试之后的一个分出高下的小手段罢了,莫要豁出性命来!”
“其二,双眼、咽喉、下阴,这三处地方是不能攻击的!”
“其三,倒地不起或者口头认输者为负!”
“就这三条规矩,你们可有异议?”
张玉林、季如常二人对视一眼后,均朗声道:“下官无异议!”
他们此时已经通过殿试了,倒是可以再胡大老爷面前自称一句下官了。
当然了,他们其实也可以自称学生。
毕竟,胡大老爷乃本届科考主考嘛,自称学生也没什么不对。
不过,显然这俩人是不愿用这个自称了。
至于原因?
嘿嘿,肯定不能是因为胡大老爷出题太折磨人吧!
眼见着二人准备好了,胡大老爷装模作样的开始搞花样了。
“来,双方行礼!”
二人无奈的冲着对方躬身一礼。
胡惟庸再喊:“来,相隔两丈,相对站立!”
“好,开始!”
随着胡大老爷一声开始,那季如常竟猛的直冲上前,在对方惊骇的眼神当中一拳正中对方腹部。
而后,连对方的惨呼都没来得及听,便一个熟练的过肩摔,把人结结实实砸在了这奉天殿的地砖之上。
而这奉天殿的地砖也确实结实,至少比那张玉林的体格结实。
当下就把张玉林给砸蒙了,他忙不迭的喊道:“我认输!”
得,就此分出了胜负!
一众人等这时候也看出来了。
显然,这季如常,练过啊!
只是,朝堂百官看着刚刚那场打斗都觉得不过瘾。
不过,君无戏言,经过这场比试,状元已经决出了。
那便是季如常了!
至此,大明这一届科举落下帷幕。
散朝。
胡大老爷两袖清风的晃荡出了大殿,身后,解缙怨念值满满。
这位陈兄,骗他骗的好苦啊。
问题是,陈兄实乃妥妥的朝堂大佬,他又不敢去质问,怎么办?
难不成,这个仇,只能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