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
张杨一摊手,向着田晓雨无辜的说道:“我是卖基金的,不给投资者分红,人家为什么要买我的基金呢?”
“我拿着投资者的钱去盈利了,可是不分红,都落到自己的口袋里了,那不是臭流氓吗?”
“当然了,如果投资者信得过我,也可以选择用分红来复购基金,增加份额…….”
说这话的时候,张杨笑的更加灿烂。
田晓雨却有些懵逼了。
眼睛转了转。
田晓雨又本能的问道:“可是为什么我在国内买的基金从来不分红?”
张杨笑了笑,轻松的说道:“我是正经商人。”
田晓雨眼睛又转了转,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就是说她买的那些基金不正经呗。
“哦!”
田晓雨撇了撇嘴,看了看张杨,然后轻声说道:“算你有点良心。”
张杨微微一笑,又向着她轻松的说道:“田sir在国内买了多少基金,哪一家?”
田晓雨沉吟着说道:“这些年我陆陆续续买了好几家知名基金,总数大概有四五十万吧。”
“赎回!”
张杨立刻大咧咧的说道:“不是我说你,田sir,你看看你买的都是些什么烂货,你这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呀!”
“立刻把你在国内买的那些基金都赎回来。”
“交给我!”
张杨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出三个月,你这点私房钱就能翻倍。”
“连京城大小姐的这点私房钱也黑,这帮人真是……太黑了,该整治一下了!”
“太不像话了!”
看着张杨这一脸的气愤,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充满了真诚,田晓雨本能的点了点头。
“我考虑一下。”
纠结了几秒钟,田晓雨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会不会骗我?”
张杨立刻有些不愿意了,没好气的说道:“我做这么大生意,分分钟几千万美金的进账,我看的上你这仨瓜俩枣 ?
“不买算了,过几天我的基金可就封盘了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地儿了。”
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张杨向着她眨了眨眼睛,自负的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高一丈二。”
“呵呵。”
田晓雨本能的笑了笑,却还是心动了,纠结着说道:“你这个人虽然渣了点,不过在投资方面还是挺专业的。”
“好吧。”
说着。
高级警花终于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取出一个记事本,开始翻找自己的基金账户。
张杨微微一笑,随口恭维了起来:“这就对了!”
这时办公室里响起了一声异响,是郑义实在看不下去了,低着头,捂着脸,发出了一声轻咳。
“咳。”
一瞬间。
田晓雨忽然清醒了过来,看着张杨帅气脸上的笑容,好像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刷的一下。
很擅长写报告的高级警花,那张瓜子俏脸刷的一下绯红,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你这个魂淡敢骗我?”
一个不留神。
上当了。
她差点把辛辛苦苦攒的零花钱都交出来了。
张杨当然不肯承认,而是梗着脖子说道:“田sir,天地良心呀!”
可田晓雨已经警觉了,咬着雪白的银牙,恨恨的说道:“我信了你的邪,你这个骗子。”
“不信算了。”
张杨无辜的一摊手,向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声叫道:“虽然我们很熟,可是你也不能污人清白呀。”
看着田警花挽起了衣袖,张杨赶忙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是公职人员。”
“别动手!”
纠缠不清中。
终于。
田先生发出了一声低喝:“晓雨,你先出去。”
田晓雨向着张杨挥了挥粉拳,这才撇着嘴,哼了一声,然后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房间门打开了,又关上了。
田先生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你跟sfm公司的合作是怎么回事。”
张杨神态轻松的说道:“领导……我一个正经商人,我跟谁合作不犯法吧?”
“不犯法。”
田先生眉头微皱,又沉声说道:“你似乎对我有某种偏见。”
张杨带着几分倨傲,淡淡的说道:“不敢,我哪里敢呀。”
抬起头。
看着田先生相貌堂堂的脸,张杨忽然有些暴躁了起来,不悦的说道:“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
“国内那些人是不是也查一查?”
随着田先生眉头微微皱起,张杨便又高声说道:“不知道查谁?”
打开抽屉取出一本书。
书名《繁花》。
把书仍在桌子上,张杨平静的说道:“连一个写书的都知道,什么麒麟会,貔貅帮,这帮只吃不拉的吞金兽!”
“简直侮辱了麒麟这样的神兽。”
“不明白?”
看着神色僵硬的田先生,张杨又冷冷的说道:“就是解放前的时候,聚集在魔都华商证券交易所的老法师。”
“如今这帮人死灰复燃了呀,还藏的很深,这些人从不露面,人脉丰富,成群结队的有组织投机社团。”
“什么中植物系啊,海派系,今天系,明天系,江南帮,华山会,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把整个金融市场搞的乌烟瘴气!”
“不知道地址?”
张杨嘲讽的说道:“很容易找到的呀。”
话说完了。
张杨站了起来,冷漠的说道:“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奉陪了,田先生请自便吧。”
拍了拍身上笔挺的西装,张杨大步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
插着腰。
张杨看向了窗外的东京桥,平复了一下呼吸。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郑义走了过来,和张杨并肩站在了一起。
在一阵安静过后。
郑义忽然轻声说道:“你多少有点过分了,田部长是一片好心,他跟那帮人不是一路的。”
张杨轻声说道:“我知道。”
这时田先生也走了过来,信步走到了张杨另一边,同样看向了窗外的东京桥。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
田先生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当一个人走到了你这样的层级,掌握了财富,又有见识,有眼界。”
“你应该知道国家这种组织形式,在铺天盖地兴起的各路资本面前是多么的脆弱。”
张杨沉默了,并没有否认。
田先生很快又说道:“如今这个棋局,比的其实是忍耐力。”
张杨微微错愕。
转过身。
看向了他严肃的脸。
田先生便又轻声说道:“你看看这里,比我们烂多了。”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里,比的不是谁能打能打倒对方,比的是哪个民族的韧性更强,承受力更强。”
“哪个民族的忍耐力更强,能在这时代里熬到最后,将会成为胜利者,而胜利者将可以重新制定规则。”
这种层级的对话,让郑义选择了默默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