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静得意洋洋,神采照人。
张杨却啼笑皆非。
“你呀!”
陈静又撇了撇嘴,轻笑了几声,才站在一旁抄着胳膊。
看着张杨走进了浴室。
娇俏中。
陈妖女便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取出了一套崭新的白西装,把白西装挂起来看了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到套房的门再次打开。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田晓雨竟然还在外面等着......
“走吧。”
张杨向着她轻声说道:“吃饭去。”
从酒店里走了出去,窗外是阳光明媚,正在拍照的游客和行人熙熙攘攘,一条大江横在面前。
江面上是船来船往,天空中白云朵朵。
在一排餐厅前停下脚步。
抬头看。
这里除了日料就是西餐。
随便吃了点西餐。
三个人便走进了不远处的峰会会场。
顶楼。
在安保人员的带领下,张杨带着陈静,田晓雨走进了一间多媒体会议室。
会议室里人不多。
气氛有些微妙,看起来关于挽回200亿美金的会议已经开了一上午,与会者都吃饭去了。
张杨便一本正经的坐到了最后一排。
坐着等。
这时陈静凑过来问道:“搞定了吗?”
张杨摇了摇头,随手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和跟耿小强连上了线,此时国外的新闻已经满天飞。
果然不出预料。
某个国家的油井又又又被炸了......
红海局势开始紧张,就是想紧急调集货源都做不到。
而这个游戏叫做逼空。
陈静又轻声问道:“还有救么?”
张杨摇了摇头,想了想,便又轻声说道:“这是一次试探。”
两军对垒,拉开架势。
没有人会把筹码一次性押上去,最终的损失有多大,取决于形势的下一步发展。
窃窃私语中。
陈静向周围看了看 ,便又皱眉问道:“那这个会开的有什么用?”
张杨轻声问道:“没用。”
陈静便皱眉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开会?”
张杨淡淡的说道:“你得反过来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开会,那岂不是说明他们可有可无?”
“当然要假装自己很有用。”
往周围看了看。
看着这十几家金融机构的代表,可真是老的老,少的少,中不中,洋不洋,硬是没一个顶用的。
至于真不行还是假不行,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涌动着一股股暗流。
张杨面不改色,心中倒是十分了然,忽然想起了大明开国时候的事。
大明开国时。
洪武年间。
朱元璋干过一件事,他停了洪武6年到洪武17年的科举。
朱元璋为什么要停科举?
因为科举就是选官,可大明开国之初,人口凋零,文教未兴,百姓还没有普及识字教育,百姓全都是而文盲呀!
这个时候开科举选官,选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大明接的自然是元朝的老底子,这个时候开科举选官,选的不都是些前朝遗老,世家子弟吗?
不还是换汤不换药吗?
这怎么能行,让这些人中了进士,不是早晚要出事吗?
明初的科举停了十年,后来朱元璋虽然恢复了科举。
可是结果一出来,天下哗然。
因为大明朝的第一次科举,十个进士里面竟然有八九个都是世家子弟,还大部分都是江南一带的世家。
朱元璋勃然大怒,迁怒于主考官宋濂,因为宋濂自己就是江南世家子弟。
可宋濂也觉得很无辜,因为这科举成绩还真的没有作弊。
实在没办法。
朱元璋只好搞了个南北榜。
南方,北方分开取士。
即便是这样还是解不了问题,朝廷里很快就都是元朝的世家子弟了,最终愤怒的朱元璋开始大搞株连。
这位乞丐出身的洪武帝,索性把宰相胡惟庸一党连根拔起。
兴大狱。
杀人无算。
宋濂自然也被当成了胡惟庸一党。
宋大人被抄了家,死在流放的途中。
在万千思绪中。
下午的会议开始了,随着大屏幕上几位领导纷纷就座,会场里的各家机构代表纷纷开始记录会议精神。
张杨敬陪末座,也假装摆弄起了面前的笔记本。
随着各家机构的代表开始表态,发言,出谋划策。
张杨眉头皱的更深。
“好嘛。”
十几家机构都是在说废话,看起来都在挠痒痒,要真是能挠到对的对方还好了,可是挠来挠去都是隔靴搔痒。
一阵无语。
张杨心中就像是明镜一般敞亮。
来这里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知道在场的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也都知道谁是能解决问题的人。
朱老。
老爷子都八十多岁了。
如今已经上了飞机,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一幕甚至这让张杨想起了1998年,那一场令人荡气回肠的港币反击战。
目光幽幽。
张杨心有余悸。
梦回1997。
1997年的香港,因为资本实力十分雄厚,自然成了国际炒家和犹大资本眼中的肥肉。
不敢相信的是......
这一切竟然正在重演。
1997年,国际金融资本在干翻了整个亚洲的主流货币之后,在当年10月对香港发起了第一次攻击。
国际资本先砸港股,从10月21日开始,把港股砸的每天暴跌1200点。
连续砸了几天,血流成河之后。
当时的香港金融界,立刻便调集资金开始了大举反击。
为了保住港币汇率,当时的香港决策者开始大幅度加息,于是香港各银行的利率开始暴涨,甚至涨幅一度达到了300%。
可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
最终在轰轰烈烈的香港金融保卫战中,还是靠着祖国大陆直接动用了1400亿美元外汇储备。
才算扛过了那一次危机。
在心潮起伏中。
身后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张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赶忙站起了起来,看向了这间多媒体会议室的入口处,然后全场起立。
头发花白的朱老,在警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脚步不算快,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蹒跚。
掌声起。
朱老走到了会议室最前方的空位上,向着十几家机构的代表挥了挥手:“坐,都坐吧。”
一阵椅子响动。
张杨坐下了。
抬起头。
看着
心中浮现出一丝感伤。
英雄迟暮,廉颇老矣,不知尚能饭否。
能做主的人来了。
朱老和左右手嘀咕了几句,很快便离开了会场,带着人向一侧的交易大厅走去,接下来警卫开始清场。
田晓雨,陈静都被请了出去。
会场里很快只剩下专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