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
张杨看着田纪芸发白的脸蛋儿，笑着说道：“我跟我爷爷可不一样，我这个人就没什么素质！”
“我这个人就是见钱眼开，见便宜就占，能白嫖绝不花钱。”
田纪芸心虚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开条件吧。”
张杨也就不废话了，冷冷的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你把张氏投资和临海长芯的股权交出来吧。”
“我照价收购。”
张杨目光变得冷漠，淡然说道：“你们要临海长芯的股权做什么，你们为临海长芯做过什么，摘桃子上瘾是吗？”
“公司要是交给你们这些人来管理，就算是真的做大了，做强了，过不了几年就得完蛋。”
田纪芸立刻说道：“这么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张杨也立刻说道：“那就算了，不谈了。”
“你看呀，我数学不太好，可是我算了一笔账。”
“我最近赚了300亿美金，我拿出其中的一半，150亿美金能不能干掉你大舅姥爷那一家，以绝后患？”
田纪芸不说话。
张杨便自顾自的说道：“我觉得能，绰绰有余了，我可以干掉他，可是只要我不出国，他们那些人就拿我没办法？”
“你说是不是？”
听着张杨半真半假的话。
田纪芸只好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好！”
“那就这样吧！”
张杨立刻又变脸了，变得笑容灿烂：“好，尽快签转让合同吧。”
忽然伸长脖子凑了过去。
张杨在她鬓角抽了抽鼻子，闻了闻，然后亲昵的说道：“你换化妆品了呀，什么牌子？”
“真香。”
田纪芸不敢抬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张杨也轻声说道：“好的呀。”
转过身。
张杨向着她的那几个晚辈笑了笑，露出了森森白牙：“想回来呀，那就踩着我的尸体跨过去！”
话说完。
张杨便扬长而去。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片刻后。
赵乐瑶表姑父家的院子里。
母子二人都睡着了。
秦月走了过来，向着张杨轻声问道：“这就算全身而退了吧？”
张杨点点头。
秦月便叹着气说道：“真难呀。”
张杨便又轻声说道：“会好起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
张杨走过去抓着秦月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了起来：“担起责任，拿出态度，拿出勇气，不怕牺牲，前赴后继......”
秦月抱怨着说道：“知道了老板，别晃了，我头晕。”
说说笑笑中。
夕阳西下，山林晚照。
初冬时节的寒意袭来，比城市里冷多了。
又两天后。
机场。
站在机场出口，混迹在人群中。
张杨抬头看着大屏幕上，临海到京城的航班已经抵达，岳父，老郑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挥了挥手。
几个人会合后便向着机场外走去。
坐进了公务车，系好了安全带。
穿着公务夹克的张书杰，赶忙轻声问道：“这么急叫我们来开会，是有什么重大变故吗？”
张杨点点头，轻声说道：“爸，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里安静了下来。
只是在讲过城门楼的时候，老郑嘴一咧又开始哭，他是来一次哭一次，眼泪直也止不住。
老郑的啜泣声中。
张杨安慰了起来：“郑叔，已经回不去了，还是往前看吧。”
老郑也只好擦了擦眼泪，长长的喘了口粗气。
又一个傍晚来临。
疗养院。
青山绿水中。
张杨，张书杰，老郑在等候区的会客室坐了一会儿，朱老便缓步走了进来，看上去身体出了点问题。
三个人赶忙迎了上去，寒暄了起来：“您老身体还好吧？”
朱老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坐吧。”
几个人在疗养院的会客室里坐下来，张杨赶忙打开了公文包，把新出炉的股权架构书递了过去。
新的股权结构仿效的是花为公司。
你以为他们最害怕的是花为的技术能力，还真不是，他们最害怕花为的，其实是花为的股权结构。
一种没人敢提，一种所有人都假装看不见，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消灭的集体所有制。
这时张杨看了看眼睛红肿的老郑，认真的说道：“你看呀，郑叔，这花为公司的股权架构。”
“花为公司有两个股东，一个是花为工会，持股99.1235%，另一个是任老，持股只有0.8765%，甚至还不到1%。”
“99%以上的股份归全体员工所有，全体员工享受分红权，这不就是当年的大集体吗，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重生了。”
“老前辈已经给咱们做出了榜样，咱们也改制，我们和花为的情况不同，做不到这样完全的大集体。”
“可是照着葫芦画瓢总还是可以的。”
“我个人出资，从中正商收购40%的股权，然后我会把股权捐给工会持股，我只留1%的股权和决策权。”
“临海市府也是出了资金的，持有的20%的股权不变。”
“这样一来，临海长芯就有三个股东了，临海市府持股20%，我个人持股1%，工会持股79%。”
“全体员工通过工会持股，不参与管理，却都享有分红权。”
老郑当场就愣住了，恍然大悟道：“啊？”
一巴掌拍在腿上。
老郑惊叹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难不成......这样的股权设计，才是当年股权混改的真正意图？”
张杨却平静的说道：“这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经历过，不好说。”
会客室里安静了下来。
张杨心中唏嘘，却又觉得十分嘲讽。
明明已经有人做出了大集体的样板，明明发展的路线问题已经解决了，可所有人都假装看不见。
明明样板就摆在这里，可全世界都讳莫如深，甚至提都不敢提，更甚至还疯狂的围攻花为公司。
张杨很清楚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大集体股权结构，不但科学，还展现出非常强大的活力，这可真是要了一些人的命了呀！
这样的制度，真正动了某些人的根基了。
让他们从灵魂深处害怕了，颤抖了，所以他们只好假装自己是睁眼瞎。
老郑懵逼了。
张书杰赶忙说道：“我觉得很好。”
朱老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打趣的说道：“好气魄，不过......你一下子捐了这么多股权，是不是太吃亏了？”
张杨一脸严肃，很认真的说道：“不，我赚了。”
“我钱够花了。”
张杨想的很通透，如今不过是捐出一点身家罢了，却可以得百姓拥护，万民敬仰。
这么做。
足可以保张家几代富贵，甚至名利双收。
此为大智慧，大格局。
此为传世之道。
就算张杨死后，子孙后代不争气了，真的没出息了，也还可以在公司里混一个温饱，更不必害怕有谁来抢。
不能说谁也抢不走，可是想抢的难度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