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周安安就带着一大家子回府城了。
元宵这天,大儿媳妇张田田诊出怀孕了。这意味着刘家即将迎来第三个孙辈。
刘忠高兴极了,古代男人的思想,无后为大,他虽然疼爱两个女儿,但是他一直想要儿子。
张田田也是如此想法,此时抚着扁扁的肚子,笑得一脸羞涩。
周安安和刘良不会去改变他们的想法,只要他们对女儿好就行了。
在古代,重视男孩,是由生产力所决定,慢慢地才扭曲发展成重男轻女。
农耕时代,不论是服役、耕种、打仗,都需要壮劳力,所以家里的成年男性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而女子在家织布、做家务、养育后代,也起到同等重要地位。
为何会发展到重男轻女呢?那是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争田地,争宅基地,争家产,正由于分配的体制的不完善,才导致一系列社会关系的变化。
所以,周安安二人并不会对儿子期望男孩的想法感到反感,这是社会基础决定的精神状态,他们俩还没头铁到要去挑战整个社会环境。
而且没男孩,家里的重活谁来干呢?!
周安安搂着两个小孙女,告诉她们,“即将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来我们家了,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弟弟或妹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要帮忙指出来,知道了吗?”
刘依岚小大人一样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以后就是大姐姐了,对吗?”
刘良说:“你现在也是大姐姐啊。”
刘依岚摇摇头,严肃地说:“爷爷,不对。我现在是姐姐。以后才是大姐姐,手底下有很多弟弟妹妹的大姐姐!”
刘依岚挺了挺小胸脯,“就像柳家大姐姐那样!”
刘依萱也配合地挺直腰板,“那我就是二姐姐,一人之下!”
“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周安安摸着刘依岚的发髻,和刘良说:“还不是和在柳家学的。柳家小辈众多,领头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成天一堆小弟小妹跟在屁股后面,听她指挥。我们依岚肯定也是羡慕了。”
旁边在吃点心的周静怡小朋友也腼腆地回应:“对,柳家大姐姐好厉害,她还会作诗呢。”
“那你以后也要和她学习,你就是我们刘家的大姐姐了。”
刘依岚既骄傲又羞涩地点着头,可把旁边的刘依萱羡慕得不得了。
周静怡看着哥哥,小脸微皱,她好像当不成周家大姐姐了…
一番童言童语,打断了李茹的伤春悲秋。她嫁入刘家数月,肚子还没消息,听到大嫂有了身孕,她确实有些伤感。
不过现在被几个孩子这么一闹,她也笑眯眯地跟着一起说笑。
周安安自然察觉到小儿媳妇的变化,不过她不会过多干预,人之常情,正常的心理活动罢了。
刘家的日子其乐融融,而此时张田田的娘家,张家村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孩子他爹,你说那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大半夜赶路,怎么就不害怕呢?问她找谁、去哪儿,也不说,会不会里面有什么事儿啊?”
张李氏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总觉得不安。而张田田的爹张二岭已经开始打起了咕噜。
张李氏见丈夫没有回应,也知道他肯定是白日里累极了,只好自己瞎琢磨。
张家村在入夜时,路过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当时村里都在张罗晚饭,有些村民还在家门口唠嗑。
看到女人和孩子路过就好心地上前去询问。
女人说她想借宿。
当时张李氏也在场,家里是儿媳妇做饭,她当时正好在门口闲聊。张李氏从女人进村时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走路姿势很笨,穿着打扮也很奇怪,好像匆忙之间套错了村妇和闺阁小姐的衣裙。
女人在说话时,一字一顿,很是呆板。张李氏还看到女人的眼珠子很黑,看人时的眼神木木的,透着一股诡异。
而且她怀里的孩子很安静,就包在一块花布里,张李氏假装不经意挪动位置,正好瞧见花布里的孩子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张李氏猛然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再看时,孩子已经闭上眼睛了。
当时她无法形容那种怪异的感觉,只能任由村民带着女人和孩子暂住到一间旧屋里。
那屋子是一位孤寡老头留下的,人死后,屋子也就空了,
张李氏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帮忙,她回家和家人说了这事儿,但是大家都说是她想多了。张二岭还说,那么多人和那女人孩子在一起,人家都没觉得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她疑神疑鬼了。
可是张李氏就是觉得那人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后来她出去和之前去帮忙的村民打听,想看看那个女人是从哪儿来的,要去哪儿,但是村民都是一副不清楚的样子。
张李氏翻了个身,心里希望那女人明天赶紧离开,别在村子弄出啥事来。
然而,到了第二天,女人和孩子是如张李氏所愿,不见了。
但是那旧屋却凭空出现了一棵大树。
此时,旧屋前围了一群村民,张李氏也在其中。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还在担心昨晚借宿的女人和孩子。
“这突然长出一棵树,把屋子都顶烂了。那女人和孩子没事吧?”
一个村妇踮着脚往里张望,边说:“哎哟,现在还操心女人孩子,这树出现得邪门啊!”
“我也是怕女人孩子死里面,咱村子平白担两条人命,万一人家的亲人找来了咋办。”
“没人!没人!”围在前头的村民看到里面的搜救情况,回头和刚刚出声的村民解释。
“肯定是被树给吓了,半夜带着孩子跑了呗。”
“那还好。这什么树啊?你说,是不是那种神树?老天赐给我们村的?”
“有可能......咦,村长出来了,我们听听他咋说。”
村长带着几个青壮年从屋子里出来,那已经不能说是屋子了,只是大门还在,屋顶早就被顶穿,墙面倒塌了大半,其他的都依附着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