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安的身躯柔软而温暖,倾身依靠在容北书怀里。
她呢喃的话语仿佛生出了钩子,勾得他呼吸都变得低沉而不规律。
容北书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腰,仰头贪恋她细软的气息,双眸也随之变得迷离。
“公主还没完全恢复呢”
容北书低哑的声音带着克制的微颤,可越是这样,墨玖安就越想撩拨他,看着他这张清冷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羞红。
墨玖安一只手捧住他下颌,避免他低头躲避,“所以呢?”
“所以,若此时放纵,功亏一篑…”
墨玖安的掌心覆上他脸庞,大拇指轻轻摩挲他柔唇。
容北书呼吸一沉,禁不住眉心微蹙。
墨玖安没有放过他,而是额头相抵,鼻尖轻撩:“所以,容少卿不想让我这么哄你?”
墨玖安就这么一问,容北书只觉自己心尖在发痒。
他的每一寸呼吸都有她的气息凝聚,试图一点一点地勾着他沉沦。
“想...”
容北书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
“好…”
墨玖安满意地扬起唇角。
她偏头凑近,以为这次绝对能得逞,不料容北书比她想象中的还能忍。
在千钧一发之际,容北书转头躲过,那片甘甜将触未触地扫过他侧脸,留下一片滚烫的痕迹。
容北书顺势将头埋进她颈窝,紧紧抱住了她,深深叹息。
“但是不可以…”
颈窝传来酥酥痒痒的触感,听到他声音里流露出的几分隐忍和委屈,墨玖安不忍心怪他,抚摸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反过来安抚他。
“我有时候真觉得,容少卿很适合上山求道”
墨玖安的嗓音依旧娇媚勾人,语气里却多出了几分调侃:“道心这么稳,不出几十年定能得道飞升”
容北书松了松劲儿,却也把她圈在臂膀里,抬头望向她:“书中讲,道士最怕的是千年狐妖,因为她最能魅惑人心,让人甘愿沉沦,小道士无论如何坚守,最终还是会被她勾去三魂七魄,不入轮回”
容北书话音一落,原本撩弄他耳朵的那只手突然掐住他脖子,他喉咙一紧,发出沉闷的喘息。
“把本宫比作狐妖,不要命了?”
墨玖安依旧是一副戏谑的语气,眉眼间也不见丝毫怒意。
她的手慢慢地使劲,容北书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窒息。
可他不仅没有挣扎和痛苦,反而肆意翘起嘴角,眸里闪过几分邪魅。
墨玖安俯在他耳畔,听似威胁道:“就不怕我这只狐妖,把你这小道士的心挖出来吃了?”
说着,墨玖安松了手,一路抚过他喉结,胸膛,最后停留在他砰砰跳动的心脏。
墨玖安这才转眸回望,只见容北书的眼神痴迷而炙热,薄唇微启,因短暂的窒息而低低喘气。
“无需仙子动手,贫道,双手奉上”
容北书低沉沙哑的声音分外撩人,加上近在咫尺中传递而来的滚烫气息,包括那似有似无的喘息声都好听的要命。
墨玖安觉得他才应该是那只迷人心智的狐妖。
因为就凭这一句,墨玖安便心跳加速,忍不住心生欢喜。
二人就这般对视片晌,墨玖安的唇角渐渐弯了起来,最终漾出一抹欢悦。
容北书也温柔一笑,掌心覆上墨玖安纤细的脖子,指腹轻摁她动脉。
“公主的心率已经失常了”
容北书脸上笑意渐消,担忧道。
“我已经好很多了,亲一会儿没事的”
墨玖安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容北书迎上她的眸子,克制地蹙眉。
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引诱着,而容北书反复犹豫,不断挣扎。
在遇到墨玖安之前,容北书从不知保持理性这么简单的事情原来会这般痛苦。
他现在倒是能理解那些人为何会沦为欲望的囚徒。
朝中官员无法抵抗权力和金钱,百姓则更为广泛,什么金银财宝,地位名声,亦或者美酒佳人,他们很容易失去理智渐渐沦丧。
以往,容北书都是冷眼旁观,甚至鄙夷和不解。
现如今,他亲身体会到了抵抗诱惑的困难。
容北书捧着墨玖安的脸,视线落在那片娇艳的红唇上,上一次肆意品尝还是在十天前。
容北书的大拇指轻抚而过,代替他的唇细细感受那里的触感。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坦诚道:“我停不下来”
墨玖安心脏一紧,紧接着突突狂跳,甚至前几日偷偷读过的那些话本也不合时宜地闪现在她脑海中。
原本占据掌控权的墨玖安,眼下也不由得耳根发烫,垂下长睫藏住了眸里的波澜。
若说墨玖安言语间的调戏更像是一种玩笑和狂言,用一种妖魅的姿态故意勾引容北书。
那么容北书的每一句话都真诚的令人心颤。
他与墨玖安不同,他不是为了撩拨她,而是真的忍不住抒发心声,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口那股难耐的痒意。
仿佛只要把深埋心底的话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她听,那股怎么也无法满足的思念就能发泄出来,不再折磨他,不再令他辗转难眠。
墨玖安感受到了那道烫人的视线,那只手还留恋在她脖子和耳垂,引起阵阵酥痒。
墨玖安禁不住缩了缩肩,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反手牵住。
容北书也望见了墨玖安眸里的朦胧和羞赧。
这下,他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更加疯狂,容北书脑子一热,低头便在她手背落下深沉而绵长的吻。
再抬头望向她时,容北书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深情款款,赤诚,执着,如宁静的海面,倒映出满满的她。
二人手牵着手,就这般相望片刻,最终还是由容北书依依不舍地终结。
“我该回去了”
容北书站起身,反让墨玖安坐下。
墨玖安却想让他多留一些,所以没放开他的手。
“容少卿最近在做什么?”
容北书瞥了眼自己被她紧紧牵住的手,宠溺一笑,在她面前弯下腰平视她。
“完成公主交代的事,具体细则,只能五日后再讲”
“那你不生气了?”
墨玖安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容北书被她摇的心软软,无奈又痴眷地低笑几声:“我怎么舍得生公主的气,明日再来看你”
墨玖安点了点头。
容北书三步一回头,出了殿门才能正常走路。
可直到走出公主府的门,被迎面而来的陆川一语说破,容北书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直咧着个嘴。
容北书笑容顿变,立即换回了冷静稳重的模样。
陆川却更震惊了:“阁主,您变脸变得太快了,不去唱戏可…”
还没说完,陆川就被容北书一个眼神哽在原地,默默低下了头。
容北书心情很好,所以不打算和陆川计较,上了马车后才淡淡开口:“说正事”
陆川照常坐在车门旁,乖乖汇报:“袁钰已经卧床不起了,太医去瞧过,什么也没瞧出来”
容北书问:“姜太医没去?”
“姜太医去了,他什么也没说”
容北书一声轻嗤:“我不信他探不出来是中毒”
“探出来也没用,阁主的毒他解不了,也证明不了是中毒,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开口很正常”
陆川继续道:“已经吩咐过钦天监的人了,等他们向陛下禀报八字不合,陛下解除婚约后,我们就可以给袁钰解毒了”
“还有一件事”,陆川有些激动道:“袁婉清婢女那边有消息了”
容北书讶了一瞬:“这么快?不是说一个月嘛?这才十天”
“是啊,阁主要见一见吗?”
容北书双眸微眯,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主地捻着广袖纹路。
“入夜后,把她带到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