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并不是疼痛，是失去，就像一杯水被抽取一半一个道理。
    疼痛是你失去时产生的幻疼，越是不舍越是疼痛。”
    凌浩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声音比以往每一次都温柔镇定，这让林小小放松不少，那种来自于灵魂的疼痛也减轻不少。
    “呵呵，我还以为自己能有多厉害，没想到到了这种失去切割灵魂的时候还是会害怕，不如我们聊聊天吧，这样我还能好受点。”
    “主人，你很勇敢，至少没有逃避到无法保持清醒。”
    收到鼓励，林小小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立刻好奇起来：“那你以前也是这样吗？不对，你没有身体是怎么保持灵魂清醒的？”
    她知道凌浩以前也有过很多宿主，只是那时候的凌浩没有身体只是一个寄生在宿主脑海中的系统。
    刚才她灵魂离体的时候直接就陷入了虚无，那么凌浩以前是怎么保持理智的，还是说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属于他自己呢？
    “主人，你会讨厌以前的我吗？”
    凌浩的语气里带着试探，林小小回答的毫不犹豫：“我遇见的就是现在的你，以前的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也不存在讨厌或者喜欢，所以以前的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
    “主人，以前的我就如同你所想，我是依赖于系统和来自深空的指引才得以保持清醒，有些时候也会被宿主影响。”
    “那你岂不是无法保持理智？那你......”
    “所以为了保持理智我会更加依赖于系统的缜密分析和逻辑，但是同时也失去了身为人类的情感。”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聊了多久，聊到最后林小小已经没有任何想问的问题。
    “凌浩，什么时候结束啊，我感觉思维都有点难以维持了，我怕自己坚持不了太久。”
    “主人，我们已经坚持一半了，你坚持住。”
    凌浩的声音也有些虚弱了，林小小这才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她打起精神问道：“你帮我撕裂灵魂喂给李诗文是不是需要很多能量？”
    “主人，你一个人的灵魂能量是远不够让灵魂快要溃散的李诗文重新稳定凝聚的，主要利用的还是我自己储存的能量。”
    听到这句话，林小小突然觉得自己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居然真的以为自己的灵魂碎片能救回李诗文。
    仔细想想，每一位侍者的灵魂能像正常人一样显化足以证明他们本身就是极为强大的能量体，她自己这点杯水车薪怕是根本就救不了谁。
    所以，其实这次救李诗文的主力还是凌浩，那凌浩的能量从何而来呢？
    还不等她问出口，凌浩已经老老实实做出回答：“我之前跟随多任宿主，汲取的能量还是不少的。
    利用主人你的能量也是迫不得已，一个因为你是李诗文的契约者，另一个是因为我精神能量过低就会失去自己被星空的力量入侵监控。”
    听到这些，林小小强打精神夸赞:“你真的太靠谱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主人，你不诚实，你不是离不开我的人。”
    听到凌浩有些幽怨的话，林小小倒是遗憾自己现在没有手不能摸摸凌浩的头。
    “这都被你知道了，你还真是在我脑子里住久了我想什么你都清楚，那我以后岂不是骗不到你了？”
    “主人想做什么我都支持，所以用不着欺骗。”
    “哦？那我要是想让你归顺我呢？你能摆脱自己的精神烙印跟随我吗？凌浩你记住，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凭着情绪一厢情愿地许愿。”
    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刺，凌浩沉默的同时林小小也觉得心里不舒服，可这的的确确又是实话。
    凌浩终究是被星空驱使或者奴役的灵魂，想要摆脱星空的控制肯定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敌人。
    林小小是个理智的人，她可以相信现在的凌浩却无法相信以后的凌浩，当他被星空重新掌控的时候他就不再是属于她 林小小的凌浩了。
    很显然凌浩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无法向林小小保证，现在就只能沉默。
    “我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所以现在你也不用想太多，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系统。”
    感受到越发剧烈的疼痛，林小小声音都有些发抖：“如果真有一天你不再属于我，那么我们就是敌人，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就当是对你的祭奠。”
    “好，我很乐意死在主人的怀里，我死后记得在我坟墓上放上鲜花，星空已经很少看到鲜花了。”
    凌浩终于不再沉默，他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结果话刚说完林小小就开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越来越有人味儿了，诶呦疼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俩今天不能都死在这儿吧？”
    疼痛越来越剧烈，林小小却笑得癫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灵魂上的疼痛。
    “哈哈哈哈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觉得当人类有意思吗？反正很多人不喜欢当人类，他们都喜欢当小猫小狗。”
    林小小想到了前世种种，那时候到处都充斥着职场人的无奈和疲惫，很多人都向往猫猫狗狗的悠闲自在，甚至还有人想当石头。
    说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一年，那些前世的回忆这时候却格外清晰，就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
    “主人，注意力集中，不要去回想那些事情。”
    听到提醒，林小小如梦初醒，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突然陷入回忆，甚至差点沉沉睡去。
    “我怎么了？难道是太疼了想回到过去了？”
    “主人，这是灵魂抽离的前兆，灵魂很快就要分割成功了。”
    “啊？刚才不是说才进行了一半？”
    “主人，这是我唯一一次对你说谎，我怕你撑不过最后的疼痛。”
    听到这个答案，林小小突然觉得不疼了，甚至勾起了一抹笑容：“你啊，终于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了。”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发觉了不对劲，因为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嗯？我这就回到自己身体了？这么丝滑的吗？
    林小小想要坐起来，但是强烈的疲惫感让她瞬间昏迷过去，昏迷前她只听到凌浩一句：“主人，我很高兴成为一个人类，因为这样就能感受陪伴你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