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透着央求。
    “可……”
    连豆豆发出一个音节，维尔拉推门进来。
    夏佐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低着头站在连豆豆的身后。
    维尔拉看了他一眼，夏佐的头埋得更低了。
    她轻嗤一声，随口说道：“就这胆子，不知道你看中他哪一点。”
    连豆豆怕夏佐吓到，安抚性的悄悄拽拽他的袖子。
    没有接维尔拉的话：“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
    “前两天不是说最近会很忙吗？”
    维尔拉将手支在扶手上：“为了你的试炼。”
    “我已经和族中长老说好了，三日后送你去。”
    连豆豆：“谢谢姐姐。”
    维尔拉习惯性地伸出手指轻戳她的脸蛋：“为什么老和姐姐说谢谢。”
    “试炼第一关是幻境，会面对你心底里最恐惧的东西。”
    连豆豆认真听着：“我知道了。”
    犹豫片刻，维尔拉还是开口：“如果坚持不住，可以随时退出，我和亦安接你回家。”
    连豆豆唇角上扬，笑得活泼：“我想努力试试，也请姐姐相信我。”
    “行！”维尔拉学着她说话的语调，拖长尾音：“我的妹妹是最棒的。”
    她将视线转移到夏佐身上，眼睛红了一瞬。
    夏佐被迫抬起头，与她对视：“你和莲娜一起去。”
    “你应该没忘记你的作用吧？”
    夏佐眼里的光亮瞬间闪现。
    连豆豆急忙开口拒绝：“姐姐，他去没什么用的，他只是普通人类。”
    维尔拉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扫。
    “你不用在这里找借口了，我之前说给你三个月，就一天不会多。”
    她将视线定在连豆豆脸上，一音一顿：“如果三个月之后你依然做不到……”
    连豆豆再度回忆起被姐姐控制着去吃血液果酱的画面。
    胃里依然有些翻江倒海。
    维尔拉看着她纠结的神色，继续说道：“还有一点，莲娜，他是你的血奴，你不在，大概率没有其他人会管他的死活。”
    “这是我们的规矩。”
    血奴对于有些高等血族来说，可能还不如一只宠物。
    夏佐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靠。
    连豆豆只能表态：“我带他去，我会努力的。”
    到了那天。
    连豆豆带着夏佐，来到了梦幻小屋前。
    这是血族青少年第一次接触自己力量的地方。
    夏佐被连豆豆推到另一边坐着休息。
    她自己则是和一群只到她肩膀的孩子一起并排站着。
    听着前面年长的血族讲述着规则。
    时不时地点头应和。
    如果不给长老回应，他就会单独问她有没有听懂。
    连豆豆尴尬地脚趾抓地。
    “系统，能不能把夏佐打晕。”
    太尴尬了，她和夏佐还有一段时间需要见面来着……
    系统憋笑：“宿主，没事的，他不会记得的。”
    连豆豆听着长老的话，喊了一声是。
    “统子，这话说出来，你能说服自己吗？”
    系统这回很诚实：“不能。”
    它认真地逗她：“我骗骗你就可以了，不能把自己给骗了。”
    连豆豆：……
    很快，大家开始排队挨个进到一个房间里面。
    进去之前，夏佐有些紧张地站起来想往她身边去，却被旁边血族侍从用力摁回了座位。
    连豆豆瞪了一眼那人，给夏佐做了一个“我没事，不用担心”的口型。
    夏佐看着她消失在了门内。
    进去后，屋内的装潢格外富丽堂皇。
    血族长老在他们身后发话：“各自选一个门进去吧。”
    连豆豆耸了耸肩膀，也没挑，直接推开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扇门。
    天旋地转，像是被卷进了狂风骤雨下怒嚎着的海浪之中。
    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流，压住她的身体，堵住她的耳朵，淹没她的头顶。
    连豆豆紧闭着唇，憋着气，在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被人拉住手腕拽了出去。
    一道声音从身旁传来：“比上次进步了。”
    水珠让她睁不开眼睛，连豆豆抬手擦去脸上的水：“姐姐？”
    维尔拉声音稚嫩：“撒娇也没有用，这是母亲给你安排的课程。”
    面前的维尔拉比她之前看到的要小不少，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
    连豆豆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也比之前小了一圈。
    维尔拉看她心不在焉，舀起一捧水朝她身上泼来：“莲娜，你今年已经12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回到了12岁的时候吗……
    “莲娜？”维尔拉伸手在她眼前晃：“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连豆豆的注意力被她拉回：“我听见了！”
    维尔拉朝她伸出手，拉着她就将她彻底从水中带出。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会去和母亲说的。”
    她推了连豆豆一把：“快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回去。”
    连豆豆朝着她忒的方向走去，有一个小门。
    里面有浴室和换衣间。
    她收拾好自己出来，维尔拉笑眯眯地拉住她的手，心情非常好：“今天父亲回来，我们快走。”
    父亲？
    连豆豆回忆了片刻之前墙上挂着的画像。
    心里大概有数了。
    是一位衣着华贵，举止优雅的贵妇人来开门：“哦，我的女儿们回来了。”
    连豆豆喊她：“妈妈。”
    萨琳娜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辛苦了，莲娜。”
    维尔拉立马开口：“我大了，不用亲亲。”
    萨琳娜笑着抬手搂住她：“好好，那给我一个回家的拥抱可以吗？”
    维尔拉抬着下巴：“当然可以，妈妈。”
    连豆豆有些想笑，那么高冷的姐姐原来小时候也会被妈妈抱着。
    萨琳娜身后有一位绅士俊美的男性。
    是他们的父亲，西里尔。
    “欢迎我的女儿们回家。”
    萨琳娜带着她们两人进去。
    连豆豆看到了餐桌旁正襟危坐正在看书的亦安。
    维尔拉跑过去，将他拽下椅子：“我和莲娜回来，你怎么不来接我们？”
    亦安的衣服被扯得变形，他努力地抓着自己的衣领，防止衣服滑落：“爸爸妈妈去了。”
    萨琳娜将他们分开：“吃饭了，宝贝们。”
    桌上一人一杯鲜红色的液体，和一些带血的上等牛扒。
    连豆豆有些受不了，她悄悄地把杯子推远了些。
    用叉子插着角落里的沙拉塞进嘴里。
    她的动作逃不过萨琳娜的眼睛：“还是适应不了吗？”
    连豆豆点头：“妈妈，还有别的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