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理盯着连豆豆的发顶看了片刻,轻笑出声:“连小姐这是何意啊?”
“本宫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不禁吓?”
他弯下腰:“连小姐快快请起,跪得久了,太子估计得来问我了。”
连豆豆缓慢起身,抬手用袖子拂了拂额头上的汗珠,虽然细碎到根本看不见:“多谢三皇子殿下。”
“今日是本宫有些唐突了。”徐鹤理脸上毫无歉意:“为了同连小姐赔罪,不如今日本宫亲自来教连小姐骑马吧。”
徐鹤理身后的侍从先连豆豆一步开口:“殿下,不合适吧……”
徐鹤理:“有合不合适?今日本宫虽是无心,但确实惹得连姑娘吓了一跳。”
连豆豆等他说完,迫不及待地开口:“殿下言重了,民女知道这只是殿下同民女开了个玩笑。”
“殿下金尊玉贵,民女如何能担得起。”
“担得起,当然担得起。”徐鹤理抬手抓住连豆豆的手腕,力气颇大:“连姑娘,请吧。”
连妤清深吸一口气,跑到连豆豆面前挡住姐姐。
徐鹤理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突然蹿出来的小丫头。
呜呜呜,连妤清吓得快要晕厥过去,她喉头滚动,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闭上眼睛不敢看徐鹤理。
心里一横:“殿下,我姐姐性子温吞愚笨,学不好的,不如殿下教我吧。”
说完,场上一片寂静。
连妤清腿都软了,快要站不住。
徐鹤理拍手:“连二小姐这么紧张做甚,本宫不吃人。”
这清脆的一声,彻底让连妤清的胆子漏了气。
她膝盖一曲,就要往地上跪去。
能撑到现在还没晕,已经是她超常发挥了。
连豆豆眼疾手快将她捞起:“日头还是太晒了,妹妹可是有些头晕?”
连妤清赶紧闭了眼点头:“是……是……姐姐,我可能是中暑了,头好晕啊。”
连豆豆安抚:“清儿你闭眼休息下,鸣云去请大夫了。”
而后转身向徐鹤理行礼:“殿下,家妹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在家中休养了许久才稍好些,可能是今日天气太热引了旧疾,您看这……”
徐鹤理施施然松了手:“这样啊,旁边有遮阳之地,去歇息吧。”
“本宫这随行恰好带了医师,便给连二小姐看看吧。”
“这……”连豆豆欲言又止:“殿下,家妹可能需要休息些时日,今日恐是不能再练习骑马,民女姐妹二人就先行告退。”
说罢,徐鹤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面前二人。
没说同意,但也没说不同意啊。
连豆豆脚下步子挪动,想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
徐鹤理声音带着笑意,却让连妤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立。
连豆豆抬头,勉强挤出笑容:“刚刚殿下未说话时,是民女会错意了。”
“殿下说不走,民女同妹妹不走便是了,我们去边上休息。”
说着不作停留,同鸣云一起将连妤清扶到了一旁椅子上坐下。
医师上前给连妤清把脉。
“小姐并无大碍,多加休息便好。”
连豆豆低声说谢,杏月上前塞给医师一些银子:“劳烦大夫了,这是诊金。”
医师推拒:“小姐,草民是奉殿下之命,殿下已付过草民酬劳。”
连豆豆起身:“大夫,殿下是殿下,我是我,不冲突,你替我妹妹看病,付诊金,理所应当。”
说完,见徐鹤理骑了一圈,驾着马靠近这边,提高了些音量:“殿下是绝顶聪慧,且明理之人。”
“连姑娘嗓门还挺大的,十米开外就听见你喊了本宫名字。”徐鹤理驾马停在连豆豆面前:“何事啊?”
连豆豆在他靠近时已屏息,但还是被扑了一脸的灰。
她将要付给医师诊金的事情如实相告。
徐鹤理居高临下地看着医师:“她给你,拿着就是了。”
话音刚落。
一侍卫快步跑至徐鹤理身边,小声同他说了什么。
徐鹤理意味不明地目光落在连豆豆身上。
而后直接驾马离去了。
连豆豆觉得今天出门大抵是没看好黄历,怎么能碰上这号人物。